28、抱歉，我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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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说：“实不相瞒，这是我出嫁时父亲留给我的嫁妆，主钻那颗钻石叫做‘lucky’，十五点零三克拉，品相完美。是三十多年前他老人家在苏富比拍卖行得来的，当时就花费不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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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又看了眼收藏家手里那条熠熠生辉的项链，忍着痛说下去：“我父亲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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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藏家一直认真听着母亲讲话，同时对手里的项链爱不释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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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看得出来对方很有意得到它，不过对于价格却一直不肯松口，这已经是第三次谈了。可是父亲急等用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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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母亲耐心耗尽在这场拉锯战中败下阵来：“先生，请您开个价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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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料那个收藏家接了个电话回来之后却完全改变了心意：“对不起，欧女士，我家里出了点小问题，我恐怕拿不出来您的理想价格。对不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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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失望地叹气，送走收藏家之后拿起那条项链，将宝石清洁剂兑入温水，小心擦拭着亮晶晶的钻石，他还在替父亲的救急资金发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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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母亲在检查宝石镶嵌处的时候，却发现了端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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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根本不是原本那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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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仔细检查着项链上的每一颗钻石，再完美的钻石多少都会存在瑕疵，可是如今手里这条项链上的钻石却纯净的像玻璃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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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拿来放大镜，最终确定了自已的猜测，只有硬度较低的锆石才会在切割时产生这种坑坑洼洼的小洞。就算有一部分没有此类瑕疵，可是母亲仔细观察着上面的抛光纹，这根本就是人工合成的莫桑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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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链竟在自已眼皮底下被人掉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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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自称是资深珠宝收藏家的男人原来是个不折不扣的骗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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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长久以来就患有左心衰竭，从检查出来仅短短六年的时间就因过度操劳发展为全心衰竭，并在这次突发事件之中病发休克抢救无效身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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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报警之后，没有等到警方的调查结果选择跳楼自杀，因为他失去了所有的支撑和希望，只好选择含恨而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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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几乎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已拿去抵押贷款，所以自然而然抵押物归贷款银行所有。而后公司被法院拍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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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夜之间，一无所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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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我二十一岁，”霍昕说，“我十五岁被父亲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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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昕自嘲地笑着，若是现在有酒，他一定酩酊大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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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谁知道，”霍昕叹了一声，脸上写满了无可奈何，“叛逆了那么长时间，现在还是过上了跟原来预想中差不多的生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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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那段无人管教声色犬马的日了，突然失去父母双亲和经济来源之后，他将全部的心思分成两份，一份用来伤心，另一份用来为空荡荡的钱包发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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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一位姓沈的伯伯找到我，他是S&H的董事长，也就是我的现老板，他说他是我父亲的朋友。我说我想继续念书，所以资助了我。不过他只希望我继续留在英皇念研究生，继续学艺术。其实那时，我想学的是工商管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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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来便是勤工俭学的励志生活了，有点辛苦，不过充实。两年的时间，我真的成长了很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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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还在下雪，可到了中午气温回升，清晨凝结在窗上的冰花渐渐解冻，一条一条解冻的水流下来破坏了其全部的美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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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是霍昕在说，盛汶像一尊雕像一动不动，唯有眼睛流泪不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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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种让人意外的冷静，让霍昕十分不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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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慢慢揽过他的肩膀：“相比你而言，我已经用了很长一段时间来消化这个事实，而且我比你年长的多，抗打击能力也相对强些。所以，我希望你能慢慢接受。当然我也希望你还像以前那样想，因为这些真的都与我们无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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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受，”盛汶说，“我接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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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抽了下鼻了：“你的意思是，你母亲的项链目前就在我的手里。是吗？陈家人也曾因为这个试图讨好我，用来充裕资金。你原先的打算就是找到我，弄清楚当年的事情，然后拿回你母亲的项链。你曾多次试探我，原来是是为了那颗——Lucky。”</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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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昕没有否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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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异想天开！”盛汶将他的双手拂去，慢慢站起来，“三天之后，我还有最后一场期末考试。你放心这个寒假我会回家，我在B市的银行有一个保险箱，我把东西拿给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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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先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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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步履匆匆抱起外套逃离了他的身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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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就是他的目地，原来他不停地与自已加深联系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顺利的拿回母亲的项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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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去成的珠宝展是他的旁敲侧击？笔记本电脑是他的物质诱惑？还有珠宝文案的高价佣金？自已身上这套被剪去价签的衣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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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希望自已贪恋这些，养成享受的恶习，好主动将手里的项链出卖给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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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为什么又那么深情款款的说那么多，为什么对自已无微不至的关心，为什么把自已介绍给他的朋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