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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过圣诞的明显不止他们，加西亚打开窗户，端着酒杯倚在窗边，仍由雪花飘落在他的身上，几个人很快听到了学校里若有若无的欢笑声，一道道朦胧的灯光在飘落的雪中闪烁，图书馆塔楼的窗口也冒着温暖的橘红色火光，光是看着都能感受到壁炉的暖意。</p>

“要不要去个有趣的地方？”阿维兰把新一箱啤酒搬到桌上，压低声音问其他人。</p>

“……现在？”叶槭流问。</p>

“现在。”阿维兰肯定地点头。</p>

四个人对视一眼，纷纷看出了彼此眼中的蠢蠢欲动，当场拎起啤酒，一个接一个矮身从宿舍楼钻了出去。</p>

没过多久，他们沿着钟楼的楼梯爬上楼顶，啤酒挨个摆好，点起小火炉，一起坐在大钟下，眺望眼前雪中的校园。</p>

上半场喝下来，大概就能看出来几个人的酒量差距了，比如阿维兰正握着酒瓶，远远地凝视着图书馆，目光堪称深情脉脉。</p>

叶槭流看得有些疑惑：“你在看什么？”</p>

阿维兰：“真想炸了图书馆把所有的书都搬回来啊，哈哈哈。”</p>

叶槭流：“……”大哥，你是恐怖/份子预备役吗，上次偷狗揍管理员还不满足吗？</p>

不等他说什么，加西亚已经和阿维兰探讨起来了：“现在可能不行，放假的时候安保力量应该也会加强，毕竟需要关注的人变少了。不过其实不用那么麻烦，卡好管理员巡查的时间，在宿舍里直接开门过去看书就行。”</p>

阿维兰喝着酒沉思：“这么看启的能力真的很适合做这种事，无论是偷情还是偷金库……哪怕是当魔术师也很有利，以后应该可以开门环游世界，到时候蹭一下门，我们就可以去逛俱乐部了吧？”</p>

他还在毫无危机感地笑，就听见叶槭流冷飕飕地问：“你刚刚是不是说了什么话？”</p>

阿维兰：“……没有，什么都没说。”</p>

叶槭流一脸和善的微笑：“没关系，继续说，有什么愿望我可以帮你实现，说吧。”</p>

阿维兰顿时露出仿佛上战场的决然神情，握住加西亚的肩膀：“我可能没办法活着毕业了，如果你看到我的尸体，请帮我把遗体运回我的老家，作为报酬，我可以告诉你我其中一张卡的密码……”</p>

加西亚同样决然地握住他的肩膀：“放心吧，我会继承你的卡的，请不要见外地把所有卡的密码都告诉我……”</p>

两个人生离死别一样深情对视，叶槭流看得一脸冷漠，忽然感觉手里多了什么东西，一扭头，看见艾福把两瓶埋在雪里的啤酒递到他手边，接着仿佛什么也不知道一样扭过了头。</p>

叶槭流感谢他的鼎力相助，接着毫不犹豫地抄起两瓶啤酒，拉开阿维兰和加西亚的衣领塞了进去。</p>

……几秒后，两个人当场蹦起来，裹着冰啤酒在大钟下跳来跳去，叶槭流和艾福在一旁笑得差点呛到，笑声被风卷进了风雪，很快听不见了。</p>

可惜现在看不到奥格，不知道他怎么样了。不过哪怕是他，现在大概也坐在某家著名的餐厅，不耐烦地等待主厨为他呈上圣诞筵席……或者更惨一点，平安夜也要被杯祭司拉去教会听她的嘲讽……</p>

加油营业啊，奥格小朋友，你的主先和朋友喝酒了……叶槭流怜悯地想着，一边伸手去拿新一杯酒。</p>

“敬我们所有人的第一步。”叶槭流在心里默默想。</p>

……</p>

第二天，叶槭流睁开沉重的眼皮，感觉身上仿佛压了一辆卡车，四肢完全使不上力，脑袋晕得更是让他不想睁开眼。</p>

宿醉的威力真是无穷无尽……他不情不愿地扭过脑袋，避开近在咫尺的热气和潮湿。</p>

……几秒之后，叶槭流猛地睁开眼睛，一下子想要从床上弹起来。</p>

他没能弹起来——一条小牛犊一样壮实的黑狗压在他的被子上，冲着他哈哧哈哧喘气，看到叶槭流醒了，尾巴立刻欢快地摇了起来。</p>

叶槭流：“……”你怎么进来的？！</p>

他的第二反应是加西亚是被狗咬死了吗，否则布莱克为什么还在这里？</p>

但等叶槭流转过头，他立刻得到了这个问题的答案。</p>

……宿舍门大敞着，门锁的位置明显被啃坏了，加西亚正站在门边，和阿维兰还有艾福一起端详一株还挂着积雪、最少三米高、把宿舍门完全堵住的雪松树。</p>

听到叶槭流这边的动静，加西亚回过头，淡淡地点了下头：“哦，你醒了。”</p>

叶槭流努力推开试图用口水给自己洗脸的狗狗：“你之前不是说过你和他之间只有一个人能够活着走出宿舍？”</p>

“我们在思考他是怎么把这棵雪松树拖进来的。”加西亚说，“再说他和你现在在宿舍里，我在宿舍外。我觉得现在最关键的问题是，这棵树该怎么处理。”</p>

听他这么说，叶槭流低下头，和眼睛忽闪忽然的大狗无言对视。</p>

他一脸冷漠：“你给我送回去。”</p>

……</p>

圣诞节从身心俱疲开始，叶槭流好不容易摆脱了过于喜欢他的狗狗，和加西亚他们干了一上午搬运工的活，总算把那棵雪松树搬出了宿舍。</p>

等回到宿舍，他往床上一趟，双眼放空，只想在床上躺平。</p>

不过正好是圣诞节，这段时间奥格都没有向自己祈祷，干脆去看看奥格在干什么好了……</p>

想到这里，叶槭流虚弱地打开墨绿桌面，将奥格的卡牌拖进空槽之中。</p>

一瞬的黑暗之后，他看到了奥格眼中的景象。</p>

纽约在下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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