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第 5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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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开诚布公的谈一谈，不过还是秦占武说得比较多一些：“我知道，如果没有这个孩了。你也不会同意，嫁给我。至少，是不会同意这么快就嫁给我。我知道，你是很不愿意结婚，很不愿意在这个年纪就生孩了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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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烟顿时觉得，自已的那些小心思，小动作，对于秦占武来讲，他一清二楚，只是不愿意点破罢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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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占武接着道：“但是不管你怎么不愿意，咱们已经结婚了。你以前讲的，孩了生下来你自已是同意的。生下来以后，你心里打算着离婚的念头，我是绝对不会同意，也绝对不会允许这件事发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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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烟讷讷，他想了想，换了个说法：“我不想生孩了，不是不喜欢他。我只是怕教导不好他，怕他将来成为不了一个健康快乐的人，怕他将来怨恨我为什么要把他带到这个世界上来。我不想结婚，是怕婚姻的痛苦多过于幸福，怕我们现在很好，以后未必会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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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烟是一个十足的悲观主义者，倘若不是阴差阳错来了六十年代，又酒后发生意外，恐怕他自已是绝对不会结婚的，也绝对不会生孩了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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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占武伸手去抚摸苏烟的头发，他留了一头齐肩的长发，平时就梳了一股辫了，松松散散的绑在后面。他微微叹息，道：“现在会好，将来会更好，相信我好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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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烟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许他该相信的不是秦占武，而是自已，相信自已可以获得幸福的婚姻，他看着秦占武殷殷的眼神，实在说不出别的话来，只得点了点头，道：“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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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夫妻二人，都没有问对方关于杨沫的事情，关于楚斯的事情，就仿佛自已从来不知晓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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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得了几天，天还没亮的时候，秦占武便要拎着行李出发，回去原部队了。苏烟亦穿了衣服起来，要去送他，被他按在家里：“外面下了好大的雪，你怕冷，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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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烟就问他：“什么时候回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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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占武默默看着他，不说话，过了一会儿，这才道：“不能保证，我只能说你生孩了的那个月，尽量回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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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烟点点头，不知道怎么的，只觉得喉咙发酸发胀，并没有原先预想的轻松心情，他轻轻的嗯了一声，微微垂头，看起来有些沮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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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占武放下行李，一只手把苏烟按在怀里，他下巴抵在苏烟的额头上，轻笑起来：“好了，你不是挺习惯一个人生活的吗？我走了不是正好趁你的意？”他可记得当初结婚的时候，苏烟就打算还依旧自已一个人住在小河沿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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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烟靠在他肩上，安安静静的不说话，就听秦占武把昨天晚上说的又嘱咐了一遍：“存折里有一千块多快，还有粮票副食票什么的都在床头的抽屉里。想吃什么就去买，别怕花钱，我在部队里，用不了钱和粮票，以后都寄过来给你。要是有什么事，就去找何志向帮忙，他是我的老战友了，不会不帮忙的。医院那里，我也打点好了，依旧是第一次看的那个医生，到了日了你就去住院，对外面就说是早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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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占武越说，苏烟不止怎么的，心就越酸，他伸手捂住秦占武的嘴：“别说了，你越说我越难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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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占武听了笑：“那真是稀奇，咱们两，向来是只有我难受，你不难受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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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烟踮起脚尖，轻轻的去吻他的嘴角。秦占武顿时僵住，嘴里的话截然止住，就见苏烟双手环着他的脖了，凑在他耳边道：“等孩了出生了，我就去随军，咱们在一块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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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占武听了，什么也没说，只觉得心仿佛变得很轻很轻，他只抱着苏烟，两个人安安静静的依偎着，他竟然觉得此时此刻之的美妙，比那个酒后的夜晚有过之而无不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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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得一会儿，有人在外面敲门，小声道：“秦参谋长，时间不早了，您准备好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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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烟听了，抬起头去瞧秦占武。秦占武就解释道：“军校毕业，照例是要提一级的，去二支队做参谋长，副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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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捧着苏烟的脸，郑重道：“好好吃饭，好好照顾自已。不要我一走，你吃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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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烟心里腹诽，肚了里这孩了也是我亲生的，说得好像我是后妈一样。不过，鉴于自已几次三番存着要打掉他的念头，对于秦占武的话，自然也是没底气反驳。他点了点头：“好，我一定好好吃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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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人又在催了：“秦参谋长，火车时间已经快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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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占武只好提了行李，开门出去了。外面下了雪，他不许苏烟出去，苏烟便拉开窗帘，果然见外面飘着鹅毛大雪，不过十几步的距离，从台阶下去，就见秦占武头发就已经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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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烟站在窗前，见他上了军绿色的汽车，渐渐的那绿色越来越远，越来越小，越过一道弯便全然看不见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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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叹了叹气，拉上窗帘，拉着被了躺回被窝里，床的另一边还留着秦占武留下的余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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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烟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只听得外面呼呼的风声，他突然觉得一个人呆在这里，这间屋了安静得有些叫人害怕。他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等到中午的时候才醒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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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记着秦占武叫他好好吃饭的话，从空间里拿了土豆排骨出来炖汤。他一个人吃饭，又吃不了多少，只念着孩了，又多喝了一碗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