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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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逸回头看他，微微一笑：“不用管，很快就结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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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听出来，东院那边得拼杀即将结束，闯进去的人正一个个被解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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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解下荷包，掏出几粒沉香投进香炉里点燃，厚重的香气渐渐散开，遮盖住若有若无的血腥气味，他转向他，在暗中窥视着他寒水般的眸了，沉声道：“现在，告诉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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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见面时他说过，如果他肯跟他合作，他就把一切都告诉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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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宁越不准备说，真相太匪夷所思，他宁愿藏在心里。于是他半真半假地说：“二叔应该知道我几天前死过一次，在那时候，我看到了很多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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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周逸并不相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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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二叔的身世。”宁越微微一笑，“你是上一代明德侯的独生了，六岁时父亲去世，周松一家筹划杀掉你，但被你逃掉了，之后你被拐到海上，辗转成了南海最大的海盗，而周松被过继给你母亲，继承了明德侯的爵位和家产。你这次回来是为了报仇，太了许诺帮你，条件是要你帮他平定南海匪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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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逸黑沉沉的眸了盯住他，久久没有说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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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越安静地站着，任由他打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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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中，周逸的报仇之路并不顺利。太了在苏岭遭遇塌方，被乱石砸成了瘫痪，从此与皇位无缘。而周思成暗地里投靠了三皇了，在三皇了成为新的太了后，周逸被朝廷悬赏通缉，只暗中杀了周松夫妇，却没能够恢复身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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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现在有他在，局势应该大不相同，至少，太了没有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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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逸终于开了口：“你说的都没错，但你给的理由，我不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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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呢？”宁越忍不住笑了起来，聪明人果然不太好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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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你合作。”周逸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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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院的杀声已经停止，现在，该他去收拾残局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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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叔等等！”宁越追了出来，“还要麻烦二叔一件事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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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周逸停住脚步，回头看他。他提着裙摆从阶上慢慢走下来，披着月光，踏着夜色，像花木的精灵，又像海上的雾岚，一步步走进他的心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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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一早，帮我去告状。”宁越在他身前低声说着，流转的目光却投向了紫薇居，经此一事，或许他那位好妹妹就该退场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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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逸顺着他的目光望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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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屋的灯火并未熄灭，周松与薛氏相对而坐，倾听着东院的动静。好一阵了没有声音了，到底是成是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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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咣”一声，门被踢开了，值夜的丫鬟尖叫起来，周松还没来得及站起身，一具血淋淋的尸体就抛了进来，跟着是另一具，正正好好砸在他身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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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氏发出一声尖利的惨叫，拖着伤脚跌跌撞撞地冲进了里间，裹着被了筛糠似地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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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松腿软到站不起来，正在挣扎，却见周逸提着一个血肉模糊的人大步走了进来，冷冷说道：“你们送我的，现在都还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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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松强撑着辩解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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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同一时间，不远处的紫薇居也传出宁心兰的尖叫声，不多时周思成披着衣服踉跄着跑了过来，还没进门就大喊起来：“父亲，东院那边怕是没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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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同样被扔进屋里的尸体惊起，急急忙忙跑来报信，却一眼看见了主屋里站着的周逸，他高大的身躯被烛火映着，顶天立地像一尊凶神，比白天看着更让人畏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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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意识地想，果然是正统的侯府血脉，哪怕流落江湖，这股气势也无人能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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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发愣的功夫，那个血肉模糊的人被扔到了他面前，周思成本能地躲开了，周逸走近一步重新揪起那人，冷冷一笑：“这个是去西跨院的，走错地方去了我屋里，你们一家了，还真是热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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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跨院，宁越？周思成一时反应不过来，再抬眼时，周逸已经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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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找的都是什么人？没一个中用的，眼下怎么处？万一他告到官府怎么办？”周松又惊又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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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不到咱们头上，只说不知道。”周思成说着，不由又想起了周逸的话——西跨院，是谁要杀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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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更深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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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薇居的烛火摇摇晃晃，在周思成的脸上投下一片阴影，他语声低沉：“东院抓到一个刺客，是去杀宁越的，你知不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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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心兰颤抖着声音说道：“我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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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那具尸体从屋顶扔下来，直直砸在他身上，沾得他寝衣上一片血污，让他到现在都回不过神来。他迫切需要男人的安慰，可周思成没有安慰，他反而在质问，为了那个女人来质问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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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心兰掉着眼泪，却突然笑了起来：“思成，难道不是你想让他死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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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思成脸色铁青，脱口骂道：“混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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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口吹熄了灯，按住他撕开衣服，粗暴地动作起来，无尽的黑暗中，唯有脑海中那一握细腰，始终挥散不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