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工地水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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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章</p>

威斯特姆镇往西六公里外, 有一处山谷。</p>

这处山谷原本是属于某个贵族家的林场，因威斯特姆两百年来持续衰落之故、木料越来越不值钱，这处山谷林场也于百余年前被废弃。</p>

百年后的现在, 这处冷清多年的林场, 重新热闹起来。</p>

哈尔·玛克斯韦尔、潘西、瓦格纳·皮特、以及索克里人肯恩团长, 带着囚犯组成的工程队来到这处山谷, 已经过去了小半个月。</p>

这十余天的时间里，六千多名囚犯（有威斯特姆的也有因纳得立城的）在数位亡灵工程师的指导、120名索克里佣兵和20多名干员的铁拳威胁下, 勤勤恳恳地伐木、挖地基盖房子，勉强将这处山谷打造出了个车站+物流中转站的雏形。</p>

嗯……其实么也就是几排仓库，两座跟普通农场的牛棚差不多大的候车室, 和五间充当车站调度室、列车员休息室、乘警办公室、售票处和问讯处兼商品销售处的木制建筑。</p>

能保证提供基础服务的车站建设完毕，铁路建设工程也就正式上马了。</p>

一大早，负责管犯人的哈尔、潘西、瓦格纳、肯恩汇合碰头后, 便匆匆赶到亡灵工程师们住的小木屋。</p>

主持工程的七位亡灵工程师中有五位在木屋门口~活动，另外俩位呈散落状搁在椅子上。</p>

到场的四人对这种现象半点儿也没感觉奇怪……这些亡灵都是这样的, 说散就散成骨架, 怎么喊都没反应；冷不防又组合成人形，精神抖擞的到处溜达。</p>

“正说着呢, 你们就来了。”其中一位亡灵工程师朝四人招手, “来来小伙子们都过来, 咱们商量下分队的事。”</p>

这声音听上去就很苍老, 四人自然不会感觉被冒犯, 都特乖巧地靠过去……</p>

只相处短短半个月，这几位土著工具人便纷纷对这群亡灵工程师交出了膝盖——虽然它们也和别的那些塔兰坦亡灵一样经常会说些听不懂的胡言乱语，但确实非常有智慧，尤其在组织囚犯干活上很有一套。</p>

哈尔和索克里人肯恩都是带团队的人, 非常清楚人越多麻烦就越多、队伍就越难带，而以曾任城防军中层士官的瓦格纳的经验，想要让六千多号犯人乖乖听话、服从指挥，那不杀几个人立威是绝对不可能的。</p>

但这些麻烦事儿在亡灵工程师们眼中，就仿佛不存在一般。</p>

它们先是制作了一套工作时刻表，把犯人们的工作时间休息时间列得清清楚楚，让犯人知道到了什么时间就应该做什么事，也让管犯人的佣兵&干员们知道什么时候就该安排犯人干什么。</p>

随后，亡灵工程师们又把全部犯人分成若干小组，将威斯特姆那些已经被关了小半年的模范犯人提出来当组长；按小组划定工作区域、按小组工作面的完成度安排取餐时间，既避免了几千人排队时维持秩序的麻烦，又激励了犯人们的主观能动性——工地食堂提供的主食饺子倒是不限量、让吃饱，但去得晚的人是领不到配菜（就是榨菜+蔬菜乱炖）的！</p>

倒霉点的连醋都么得！</p>

把点对点的管六千多号犯人简化成点对组的管216组犯人，这压力降低得不是一点两点，也难怪四个土著工具人对亡灵工程师们如此言听计从了。</p>

四人坐下，最先说话的那亡灵工程师便跟他们交代了下接下来的工程安排：</p>

216组犯人挤一块儿修路太浪费人力了，不如按亡灵工程师的人数分成七个大队，三十组犯人为一个工程队，同时推进从威斯特姆到塔兰坦荒原交界处的这段铁路。</p>

威斯特姆有大量的山地，在缺乏重型工程器械（盾构机太贵了杨秋整不起）和爆破组的情况下开隧道是不现实的，只能在平地上铺铁轨；算上绕路的部分，从威斯特姆到塔兰坦荒原交界处，需要修出设计长度约为147公里的铁路。</p>

领主杨用木料从华夏国那边换过来整整四百多公里的老式铁轨（其实是G省省内弃用的产煤区货运铁轨，木料只是拆除铁轨再转运到A市来的运输费，铁轨白送），枕木的话，如今的威斯特姆没那条件搞钢筋混凝土轨枕，好在有漫山遍野的野树林能就地取材……工程队只需要挖好路基、运来砂石把路面堆高就行，施工难度并不高。</p>

唯一的问题是，领主杨提供的工程器械只有一批……且还只有亡灵工程师们会操作。</p>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这帮退休工程师在勘测期间就已经把哪段路哪个施工阶段需要用工程器械辅助给计算好了，完全可以灵活调度。</p>

对于亡灵工程师们的安排，四个土著工具人是一点儿意见也没有，包括脑后长反骨的哈尔……没办法，他连理解亡灵工程师的安排意图都已经用尽全力了，要想提出不同意见，除非他愿意不要脸面地当杠精。</p>

四人分头去抽组分队的路上，潘西忍不住感叹了句：“要是所有的塔兰坦亡灵都像这些工程师一样理性就好了。”</p>

跟那些脑子个个有毛病的亡灵比起来，这几位亡灵工程师友好得像是邻居家的长辈一样——不但不会骚扰纠缠他们，还会睿智地帮助他们解决所有的困难。</p>

哈尔沉默了下，幽幽地道：“要有那么多智者亡灵，还有塔特尔什么事。”</p>

潘西：“……”</p>

好吧，这货还在记恨着。</p>

整个山谷为着分队热闹起来时，一群附近村子的农民结伴挑着担子、推着手推车，浩浩荡荡地进入山谷内。</p>

这些农民，是来卖菜给工地的。</p>

奶农克里斯是第一次来帮叔叔家送菜，进了山谷、看到以前荒草丛生的山谷里多了许多建筑，差点没把这个小伙子的下巴惊掉：“老天呐，这里变得可真多！”</p>

“早跟你说过这里大变样了吧。”挑着担子走在前面的叔叔笑着回头，“看守处里关的那些人，还有半个月前从城里押回来的那些犯人，全在这里做工呢，我前天送菜过来的时候还看到了加西亚·格林！”</p>

“真的吗？以前那个优雅梦幻的老板加西亚？”克里斯吃惊地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