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第一百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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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娴微垂眼, 知?晓这?仅剩的?一点玉帝印信能起到多大作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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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魔主的?实力至今不知?，但它能与?全胜时期的?九日灵海相争，亦能披着人皮, 以?化身之力来到人间, 与?祖母相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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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是强者自不必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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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宋娴日后与?它碰上, 能掩藏自已的?身形气息, 不让魔主发觉, 那么?届时一旦动手成功的?几率又会大一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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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获得这?东西的?代价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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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父，你?将这?最后的?印信给了我, 您……”宋娴抬头看着平芳, 眼中竟有些不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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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担心?我，我早就不在啦。”平芳笑着拿起桌上的?茶，刚喝一口又被茶水呛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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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芳咳嗽了好几声, 才又低头把那杯茶一饮而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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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没事, 习惯了。就算这?么?折腾, 我也算是寿终正寝了不是？我原本以?为到死为止，都会是独自一个?，所幸有你?祖母垂怜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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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芳眼中情意?深深, 话也说得十?分温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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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娴想起祖父与?祖母的?初遇, 还有之前说的?, 祖父下界时，曾与?九日灵海说过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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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女都能见到您吗？”宋娴问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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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芳想了想，摇头道：“天?女虽然能看到所有族类的?神魂, 在此界的?, 不在此界的?。但我的?情况还是特殊了一些，若自身神魂锻炼不足，眼力不足还是看不到我的?。九日灵海与?你?祖母应当说是……他们的?索敌之能非比寻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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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他不在三界六道之中, 可只要还有神魂，只要还在他们的?感知?范围内，就会被当做是否能进行捕猎的?对象，自然不会错过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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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越是好战越是容易找到我吧。”平芳总结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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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娴想了想，随后指着自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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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算是很好战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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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芳笑起来：“阿云看起来不像是好战的?孩了，不过你?我是血亲，自然比旁人多几分因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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灶台上的?鱼汤咕噜噜作响，像是已经烧开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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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娴便起身去拿那鱼汤煲，将之小心?地放在桌上，拿了两个?小碗倒出浓白的?鱼汤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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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仔细检查过，没有刺，您吹吹再喝也不烫了，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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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娴双手托着下巴，望着平芳的?脸，忍不住问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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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与?祖母过去是怎么?相处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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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祖母在我去后如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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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娴与?平芳同时发问，宋娴便笑着看着平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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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还以?为您不想问祖母的?事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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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芳便十?分坦荡地说：“方才说正事之一，如今我想知?道正事之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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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芳哈哈一笑，端起鱼汤一喝，又是一阵呛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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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怕是羞上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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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娴便歪着头想着与?祖母相处的?时日，与?平芳细细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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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时便常常与?祖母一处，祖母教我如何用神魂锻刀，亦教我如何看花赏雪，我们……最常做的?是喝茶吃点心?，望着天?发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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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芳听着宋娴说话，眼中笑意?渐渐扩大，无?论过去多少岁月，还能再忆起当时与?宋如雪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如同醇酒佳酿，饮上一口，足记一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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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曾说过我什么?？”平芳有些急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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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娴则迟疑地笑了笑，随后还是实话实说：“祖母不常说您什么?，可一旦提起您，就会说您‘人生得好，人亦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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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旁的?，宋娴确实不知?道了，祖母不曾说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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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算是这?短短两句，平芳却像是很高兴一般，对着宋娴点点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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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就知?晓他还记着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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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我不知?祖母是飞升还是去了别处，他离去时，还说会去找您呢。祖父，您是真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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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终正寝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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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娴话不曾说尽，就见平芳歪着头，似是也在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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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底去了何处，我也不知?。我觉得大限将至时，便将这?缕神魂抽了出来，放入了卷轴之中。毕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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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芳沉吟，宋娴还以?为祖父要说些什么?要紧的?话，结果平芳思索完便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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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人间流行的?话本了，都是那些主角一出道就能捡到宝物，宝物里一定有一个?随身老爷爷或是老奶奶的?神魂分/身，那些老人一定会帮助稚嫩的?主角逐步成长，取得天?材地宝，无?数飞升机缘，最后让主角一年变强，两年变神，三年就成为主宰天?地的?霸主。我看完之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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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芳十?分认真地看着宋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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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我也终于等到了要辅助的?人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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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我与?你?祖母，他既然说会来寻我，那么?就一定寻得到我。若我侥幸能入地府，一定日日在桥头等他。若我灰飞烟灭，也定会长成他行经路上最美?的?一朵花，让他驻足看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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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娴愣愣地看着平芳，便见这?位玉树临风的?祖父，起身走到了榕树之下，坐在一架古琴面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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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祖父来说，这?世?间一切都困难重重，像是弹奏古琴这?样的?事，怕不是会断弦亦或是书案倒塌，又或者祖父的?手指突然出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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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平芳弹奏这?首曲了时，手指却依然平稳，那琴也未曾有异状，流丽的?琴声在他的?指尖流泻而出，像是有歌声清脆的?雀鸟在树梢上鸣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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