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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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辆警车陆续驶来，叶离不敢再在原地徘徊，只能走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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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这个城市也有两年了，但是每天两点一线，认识的路就只是学校到谢家，谢家到学校，另外就是谢家到钢琴教室，钢琴教室到谢家，至于商场什么的地方，是一次也没有去过，所以这里虽然是闹市区，对于叶离来说，还是越走就越觉得茫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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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了，街上的人渐渐的少了，偶尔有人擦身而过，也是行色匆匆，只有两侧商铺五彩的霓虹灯，一闪一闪的，照得人心里惶恐。因为是临时出来的，所以叶离兜里连一毛钱都没有，这会别说出租车，就是公交车也坐不了。他不敢想象露宿街头会是个什么光景，找不到回家的路，这是他一生最怕的噩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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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越怕，就越不知道该向什么方向走，特别是走到这会，他的眼前是一个十字路口，身背后是灯火通明但是行人稀少的商业街，眼前是连路灯都晦暗的普通街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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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路口迟疑的时间稍稍有些长了，几台出租车从他面前经过，减速，似乎是看他有没有上车的意思，结果自然是都失望的又加速开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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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妹妹，你一个人站在这里干什么，和爸爸妈妈吵架，离家出走了？”他犹豫的时候，一个戴着金丝边眼镜，看起来很斯文的中年男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他身边，声音也十分和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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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你有什么关系？”叶离皱眉，本能的退开两步，心里想着，嘴上却不说话，只是警惕的瞪过去，一边留意周围有没有可以情况不对马上逃走的路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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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小孩了可真叛逆，动不动就玩出走，夜里在外面走可不大安全，叔叔送你回家吧。”金丝边眼镜笑了，伸手就来捉叶离的胳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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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开！”叶离受惊，喊了一声，扭头就向身后的商业街跑。他跑得很快，但是身后的脚步声跟上的速度似乎更快，几十米不到，他的手臂被人牢牢的捉住，“救命！”叶离大喊，因为他看到迎面有一对夫妇模样的中年人正好相携走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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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孩了，半夜三更不回家，跑这里来鬼混。”他只来得及喊第一声，身后的男人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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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离从小寄人篱下，但是一贯乖巧，所以从来没有人动手这样的打过他，两巴掌下来，他只觉得头晕，眼角似乎都肿了，看人也不那么清晰了，他伸长手臂，想向走过的那对男女求救，只是，那两个人听见看见这样的情形后，却绕开了，夜风中，他依稀听女人说，“现在的孩了真是的，半夜还跑到这里来，不过当爸的手也狠了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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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说了什么，好像是，这样的孩了打死算了，省得丢人现眼之类的话，他听得不是很真切，那一刻，他就只觉得绝望，好像溺水的人，错过了惟一能捉住的浮木，然后海水铺天盖地的将他吞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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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离一直以为寄人篱下的生活已经是悲惨了，却没有想到，人生还有更悲惨的事情在等待着他，昏倒前，他最后的念头就只是，这是什么世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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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离！”有人在叫他，周围是消毒水浓浓的味道，嘴角还有些清凉的感觉，叶离缓缓睁开眼，入眼是雪亮的灯光，他一时有些受不了，又闭了闭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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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他醒了。”这次，身边的声音听得更加真切了，他愕然的张大眼，只觉得心跳骤然加速，呼吸都有些难以控制了，侧头看时，几个穿白大褂的人呼的涌到了床前，挡住了那道俊朗的身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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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你觉得怎么样，头还晕吗？”一个医生打扮的男人翻了翻他的眼皮，用电筒照了下，问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