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他有多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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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行云第一反应就是转身推开。</p>

但是裴衍更加用力地箍住他的腰。</p>

鞋底在楼梯上摩擦出声音。</p>

保安的手电筒统统往这边一扫：“谁在那里？”</p>

洛行云不敢再动了。</p>

双手屈在胸前，保持着面对面相拥的姿势，连呼吸都压低。</p>

裴衍侧过脸，瞧着光束的方向，额发几缕。</p>

清淡月光下，完美的侧脸线条。</p>

清秀白净，却有很突兀的喉结。</p>

然后，他看也不看地伸手，点在洛行云的唇上。</p>

那微凉，干燥，淡色的唇。</p>

——嘘。</p>

距离太过接近，整个人都被掌在他怀里，推搡的姿势因为失去力量显得欲拒还迎，洛行云本就对这种情况相当不满意。</p>

如今这一点。</p>

苍白的脸就腾得烧了起来。</p>

静谧的楼道，一点声响都没有，只有很狂野的风在穿堂而过。</p>

洛行云却热。</p>

他嘴唇微张，唇上的手指修长好看，用力微妙。</p>

介于让他安静和抚触之间。</p>

因为这长时间的抚触，干燥的嘴唇泌得湿润晶莹。</p>

身旁的几道手电筒光重新晃动起来。</p>

“有老鼠。”</p>

“老鼠药还有，明天撒点儿。”</p>

“这些学生，人走了都不知道关灯，明天去查查是哪个班的。”</p>

“还有哪个班的，8班那个姓洛的呗，他成天窝在这里做试验，被我抓过好几次了。”</p>

“洛这个姓倒是少见，没听说过，像是武侠小说里的。”</p>

“我以前遇到过一个修自行车的姓这个……”</p>

保安关灯关门，一路闲聊着，沿来路慢慢走远。</p>

直到脚步声彻底听不见了，洛行云才用力挣开裴衍的手，退后了好几步。</p>

嘴唇下意识地紧抿，眼中的戒备无所遁形。</p>

“对不起。”裴衍敛了眼眸，收束了满身的侵略性，“他们来的太快，来不及说。”</p>

他的睫毛又长又直，低头时让人有乖巧的错觉，洛行云那些又凶又冲的话全被他堵在嗓眼里发不出来。</p>

“你不喜欢别人靠你这么近？”裴衍看他沉默，又文质彬彬地后退了一步，“你看这样行吗？”</p>

洛行云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p>

裴衍又极有耐心地、小小地退了半步，松散立在原地等待他检阅。</p>

字面意义上的让步。</p>

洛行云品出味道来，裴衍在学习。</p>

学习站在哪条红线外能不被他抗拒，学习怎么跟他相处，试探他的最大接受度在哪里。</p>

这带来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p>

好消息是裴衍会守他的规矩。</p>

坏消息是他们会有很多以后。</p>

既然裴衍主动表现出按他的意思来，洛行云当然要把握住当前，退了几步，用脚尖在裴衍面前欠欠儿地画了条线：“这样。”</p>

一米。</p>

始终隔着一人的距离。</p>

裴衍点点头，没有异议，垂在腿边的手指却轻轻勾了勾。</p>

那湿润的，燥热的，指尖。</p>

两个人并排走下教学楼，肩膀始终彬彬有礼地离得很开。</p>

￥</p>

洛行云晚自习蹭的学校，却经常晚上跑出去做家教，经验丰富。他先领着裴衍到河边小树林，打算顺着河走到桥边，那里有个斜坡，翻上去就是公路，美滴很。</p>

不想当天是诸仁良值班。他们刚进小树林，就被他逮住了：“洛行云！站住！大晚上不回家钻小树林干嘛呢！”</p>

洛行云从牙齿缝里蹦出一声操。</p>

这么大黑天的光看一个背影，日理万机的教导主任就能准确喊出他的名字，这是怎样的业务能力！</p>

当即一声令下：“跑！”</p>

裴衍悠闲地迈开长腿，洛行云却是个跑步不及格的废柴。</p>

眼看裴衍渐行渐远，诸仁良越来越近，洛行云慌得一批，伸手拽住了裴衍的袖子——班长，休想丢下我！要死一起死啊！</p>

还好裴衍良心未泯，手一翻牵住了他，洛行云立刻从漏了油的三蹦子升级为四涡轮驱动。</p>

近乎成年的Alpha跑起来跟飞一样，洛行云吃了一嘴冷风，只觉得自己被他拖着走，下意识抱紧了怀中的书包。</p>

诸仁良拿手电筒晃他俩，气得要死：“跑！跑！还牵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