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Lie04. 可悲的同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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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堂堂的Alpha居然寻求Beta的保护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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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还真是没有等级观念，唯独对Omega格外排斥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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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路上，夜深人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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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间还在思考坂口的话，以他的身份不能实名购买抑制剂，必须通过其他渠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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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解强制发热的药和普通药的区别就显得至关重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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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间对数字敏感，虽然只看了一眼名片，也牢牢记住了上面的号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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坂口安吾的身份是假的，那么联系方式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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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间掏出手机，下意识按出号码，但还没有拨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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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样的借口能顺理成章套出强制发热抑制剂的特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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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间边走边沉浸在自已的思绪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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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披头散发的身影倏地冲到他面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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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间的手机滑出道美丽的抛物线，然后重重摔在地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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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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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要弯腰去捡，那人却紧紧拽住他的胳膊，“药，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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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里信息素的味道让人头晕，对方双眼泛红，嘴角不自觉流下唾液，显然是发热期的症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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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间像醉酒般翻了翻眼睑，身形微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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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存的理智叫嚣着要尽快离开，可四肢发软不听使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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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丢弃在一旁的手机发出嘈杂的噪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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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啦，嘶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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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信号传导不良，或是扬声器故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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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您好，哪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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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带疑惑的声音从听筒内传出，像兜头冷水让风间一个激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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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怎么，打出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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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喘着粗气，用力推开已经丧失理智的Omega，踉踉跄跄捡起手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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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是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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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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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间慌乱地按下挂断键，把坂口的问话遏在喉咙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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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迷迷糊糊地服下抑制剂，转身离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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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好远，还能听见那个Omega的嘶吼回荡在静寂的夜里，尤其绝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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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给我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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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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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间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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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一颗药塞进那个Omega手里，恶声恶气地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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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被强的话就赶快吞了抑制剂回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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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间说完，看也没看Omega一眼就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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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身后的哀嚎变成了千恩万谢的磕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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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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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谢谢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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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间并不欣喜，相反捂着耳朵逃也似地跑起来，寒风在耳边呼啸，无力感油然而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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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办法拯救所有人，但至少不要变得和“他们”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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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不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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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首领办公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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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已做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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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打开风间送的食盒，美妙的黄油香味让他不由深吸了口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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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谢谢首领昨天救了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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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因为这件事啊？”太宰捏起块小熊饼干，左看右看还是不知道要如何下嘴，索性一口吞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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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上露出满意的表情，含糊不清地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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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以为你来道歉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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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歉？”风间心头一突，瞬间想出被戳破会后果不堪设想的几个谎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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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杀山田的时候留下了线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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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随身携带抑制剂的借口编得不够高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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抑或是昨晚被动播出的那通电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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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垂下眼，若无其事地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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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做错了什么吗？首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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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鼓着腮帮了，没好气地瞪他一眼，“你什么不让我跟着回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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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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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间语塞，没想到太宰居然这么斤斤计较，好笑之余暗自松了口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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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抽张纸巾递过去，“说起来，昨晚您的出租费还是我垫付的呢。”他试探地问，“您不会赖账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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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报销完给你不就好了？”太宰漫不经心地回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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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不行。又不是出任务的费用，不能报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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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本来想接风间给的纸巾，听见这话惺惺地收回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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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边仰头打量风间，一边碾指尖的饼干屑，鸢色的眼珠骨碌碌转了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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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点有意思的吧？你还记得假名片先生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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坂口安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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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间想起太宰和这个男人间汹涌的暗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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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突然提起他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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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不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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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间面不改色点了点头，“首领是说，您的朋友坂口先生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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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故意打听两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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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没有上套，看穿他意图般暧昧地笑了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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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性不错嘛，风间君。那你一定也记得我说过永远别相信他，对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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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以为那是您喝醉酒说的胡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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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好。”太宰轻嗤一声，“安吾刚才联系我，问昨晚有没有打过他电话—当然没有，不过谨慎起见，我还是要了那通电话的号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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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着抓起手机，晦暗不明的眼睛藏在阴影里，静默地审视了风间好一会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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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电话打通，你这次又准备用什么理由呢？我很期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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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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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间看着太宰在键盘上按下那串他烂熟于心的数字，放在裤缝边的手缓缓紧握成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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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机此刻就放在西装裤的口袋里，间隔着单薄的布料，甚至忘了静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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