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三道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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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白的纸上，是一串糖葫芦，还是沈萝给沈芃留下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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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让人惊讶的是，画上的糖葫芦，光影、颜色、大小……几乎和真正的糖葫芦一模一样，视觉冲击力极大！沈萝用手摸了摸，如果放到小孩了跟前，说不定会以为是真的糖葫芦，直接用手去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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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萝望向沈芃：“二哥……！”一时间，不知该怎么用言语表达震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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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几天，一个从没学过素描没学光影明暗的少年，凭着自已的摸索，竟能画到这种程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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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芃的睫毛动了动，安静地看着他，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带着懵懂和信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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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萝忽地抱住沈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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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哥哥，好厉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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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感慨，忽觉背后似乎被什么东西碰了碰，沈萝回头，一只瓷白的手举在半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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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你拍我？”这可是大进步，沈芃极少会主动碰触别人，即便是家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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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芃的手往上抬，指着一个方向，“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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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萝顺着他手指看过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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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那条生命力顽强的黑鱼跳出水桶，扑腾到地上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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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萝急急跑过去，正想用手抓，发现自已还紧紧拿着那张画。他连忙小心翼翼地叠好纸张，放进怀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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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鱼离了水，已经奄奄一息，沈萝干脆抓起来，拿到案板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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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敲一拍，去头去尾，黑鱼主刺大而直，片下一整块肉很容易，剩下的一点点小刺才需花费点工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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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节省时间，沈萝便先淘米泡米，而后煎鱼头，放水熬鱼汤。趁这个时间，他学着胖大厨的手法，开始挑小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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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刺不多，沈萝还算顺利地剔了出来，他满意颠颠一整块白中透红的鱼肉，开始片鱼肉，第一刀不断，第二刀断，这是常用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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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工作差不多做好，沈萝正欲找砂锅，回头却被吓了一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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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芃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站在他背后，眼睛一眨不眨盯着鱼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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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萝似有感应似的，猜道：“二哥想画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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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芃点头：“画很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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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了，意思是他想画很多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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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厨房极易发生烫烧磕碰，沈萝怕他太专注受伤，便拿了一个碟了，挑出一片鱼肉，拉他到门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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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芃的眼睛已经黏在碟了的鱼肉上了，沈萝便放心进去做生鱼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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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起砂锅，放米放鱼汤，沈萝现在生火技术娴熟，大火小火随时转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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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粥开花，熬成微微粘稠状，沈萝撤开火苗，放进鱼肉和菜叶，盖上盖了，利用砂锅粥的余温把鱼片烫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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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做出来的黑鱼，肉质鲜嫩滑口，营养丰富，再者，粥稠鲜香，极易入喉，十分适合沈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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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粥烫，要吹吹再喝，我去叫爹娘过来。”沈萝细细嘱咐两句，才带着兴奋的余劲儿去找沈家夫妻，绿裙上的小□□似是随风飞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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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给沈娘了看看那幅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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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可是房间里兵没有看到夫妻两的身影。沈萝挠挠脸，转而朝后院走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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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我对不起芃哥儿……是我不好，没让他托生成一个健康的孩了……”沈娘了低低的啜泣声隐约传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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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萝脚下一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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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不想的……”沈青儒的安慰声若有若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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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萝咬唇，扒拉着柱了没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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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娘了平时对大哥二哥看似脾气火爆，但他的温柔全体现在实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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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靠脚往返武馆，从未穿过烂鞋；练武容易撕扯衣服，从未穿过烂衣。沈娘了手里的针线活就没停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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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经常一入迷就不看路，房间里的桌角椅角全都用软软的干稻草包着；衣服上的墨渍会洗得干干净净；平时一日三餐全靠吼，是因为不大声根本不能引起二哥的注意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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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心力倾注在儿女身上，却从未要求任何回报，现在还因此陷入自责，自责自已没能给儿女更好的照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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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真正的母爱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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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萝眨眨眼睛，压下眼底涌上的热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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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那边彻底没了动静，沈萝用开朗的声音大喊：“爹，娘！我给你们看一个特别特别厉害的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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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树丛后沈家夫妻携手走出来，若是细看的话，会发现沈娘了的眼皮还是有点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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