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化解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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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重的黑雾盘旋在空中，从里面传出阴惨惨的笑声，直听得人心底发毛。是阿凛手中法诀挥洒自如，银光流水一般汤汤不绝，将他护得严严实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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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斗半晌无果，黑雾急躁冒进，强攻阿凛，正中他的下怀。他抛开手中青竹伞，双手结印，接引银光凝聚成刀剑，穿透黑色的雾气。那雾气闪转腾挪，十分灵活，本来他们谁也无法实质性地攻击到对方，但是就在阿凛扔伞的那一刻，空间好像被冻住了一样，它没有躲过，硬生生受了他一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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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黑雾中传出一声低沉的咆哮之后，漫天煞气迅速退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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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凛看着天象恢复，接回从天而降的青竹伞，撑着伞缓步走向回夜，若有所思道：“受我一击，它这两天不会再来了，看来必须得尽快解决这件事的根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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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头看着阿凛，见到他清隽侧颜，没忍住笑了，耿直地佩服道：“你果真厉害，刚才是怎么定住它的？它无形无相，难以反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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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凛虽然自矜，听到他夸自已，还是难以抑制喜色，回以一笑道：“这是我的秘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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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夜拿右手撑在地上，想爬起来，结果像只落水的老母鸡那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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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那东西道行很高，你神思受它震荡，暂时没办法掌控身体，休息一下就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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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人精，迟早干掉它。”他不满地咕哝几句，然后把右手伸出来，举过头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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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凛看着他，没有搭理，举伞站在原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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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夜见他半晌没有动静，像块木头一样杵在旁边，敛眉思考片刻，朝他道：“拉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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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凛听到这话怔了怔，条件反射地朝他伸手。他的手指节修长纤细，骨节分明，唯一的缺点是泛着层病态的苍白。就在将要触到回夜的手指时，他微微拧眉，迅速收回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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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到回夜的旁边，看着山那边将要滑落进无边寂夜的残阳，道：“你先坐这里歇会儿，正好可以看夕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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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躺着，”回夜放下手，絮絮念叨：“助人为乐呀，助人为乐不知道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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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陪着你的。”他在旁边单膝跪下，想了想，解释道：“你现在伤了神思，我的气息过于阴寒，即便体质特殊也未必承受得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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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夜闻言扬起唇角，眼睛弯成了月牙状，憋着嘲讽的语气，斜仰着头看他侧脸，轻声问他：“你到底是什么鬼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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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接触过不少阴冥鬼物，却无一个如阿凛这般气息森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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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猜。”他抬起伞缘，眼底清澈，浸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仿若静水之下的月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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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问不出结果，回夜泄了气，百无聊赖地盯着他手里的青竹纸伞，没话找话道：“这伞哪里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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伞面青叶蓁蓁，玉质花骨朵含苞待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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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道：“昙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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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凛嗯了一声：“重要之人所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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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闻言便笑：“我从前也有把青竹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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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呢？”阿凛追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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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夜凝眉思考片刻，更乐了，“我第一次进苍云城忏神道，丢了很多东西。我倒是不知道，有人捡垃圾能捡到忏神道里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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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凛望着他的眸了，没有说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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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叹了叹，才说：“其实，我用那把伞，渡了一个亡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