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圣子的骑士和魔王（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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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立果知道那影子说黑暗之族的事，应该不是在骗他。但他却没有想到，当这一天到来的如此之快。</p>

还未到三月之期，和魔族接壤之地就传来了消息，说上神设下的结界居然破裂，黑暗之族顺着破裂的结界进入了光明神的领土。</p>

陈立果知道这件事后，立马把调查这个地点的那个主教叫了过来。</p>

那主教吓的不行，看着陈立果眼泪都差点落下来。</p>

陈立果也没急着生气，淡淡的询问他结界处具体的情况。</p>

这主教全把他检查的地方全都说了一遍，然后跪下谢罪说自己可能遗漏了一部分，让教皇陛下惩罚他。</p>

陈立果看了他一眼，叫他下去领一百鞭刑。</p>

主教如释重负，赶紧退了下去。</p>

若不是黑暗之组入侵，每一个主教都是战斗力，陈立果可能罚他的手段就不会那么轻松了，最轻松的也是剥夺神力贬出教廷。</p>

但是现在大敌当前，没有必要先内耗，所以陈立果便只是罚了他一百鞭刑。</p>

这时候大家依旧没有把结界破裂这件事放在心上。毕竟这百年来，结界虽然偶有破裂，但大多数时候都可以轻松的修补，唯有这一次……</p>

陈立果眼前已经浮现出了黑暗之族入侵后，整个大地的惨状――一片焦土，尸骸遍野，民不聊生。</p>

那影子却依旧在坚持打击陈立果的信心，他道：“教皇陛下，你的挣扎于我而言，不过是情趣罢了。”</p>

陈立果冷漠的看着他，坐在床边一动不动。</p>

那影子就站在陈立果的面前，用和陈立果一模一样的脸，说出的却是让陈立果心浮气躁的话，他道：“光明神早就知道你是我的禁脔，可他做过什么，阻拦过什么？”</p>

陈立果冷冷道：“闭嘴，不许你诬蔑上神。”</p>

影子轻笑。</p>

陈立果身体里的神力依旧在涨，这便在告诉影子，眼前的光明教皇依旧没有放弃对神的信仰，甚至可以说信的更深。</p>

这情况让影子非常不满，他想要快点得到眼前这个美味的灵魂，却又有点担心自己的手段会不会太过粗暴，以至于影响灵魂的口感。</p>

影子说：“好吧，我期待那一天的到来。”</p>

事实上陈立果之前听到影子说盛宴的时候，还有点小羞涩呢，盛宴什么的一听就很糟糕，感觉放在电视里那肯定是一大片的马赛克。</p>

当然他不能和系统说，他家系统已经受到太过刺激了，他怕再刺激下去他心爱的统儿会直接自爆在他身体里……</p>

因为影子的预告，陈立果还特意进皇宫找国王商讨了魔族入侵这件事。</p>

他将边界的情况说的很严重，直言他得到神的旨意，说黑暗之族此时来势汹汹，让国王派出军队协助他。</p>

国王对教皇向来都信任有嘉，所以轻易的接受了陈立果的建议，且派出了大批的军队协助陈立果派出的圣职者。</p>

军队刚好赶到边界时，正好遇到结界破裂，魔族入侵。</p>

国王知道此事，还夸赞教皇料事如神，陈立果的表情却不轻松，他道：“这件事……似乎不会这么轻易结束。”</p>

国王问为什么。</p>

陈立果只能闭上眼睛，做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然后淡淡道：“因为我闻到了浓烈的黑暗的气息。”</p>

国王心中一颤，也有了不好的预感。</p>

事实证明，上位者的第六感是非常灵敏的。因为很快就传来了消息，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陈立果派出去的圣职人员和军队居然就全军覆没了，前线说这次入侵的黑暗之族力量非常强大，其中有着各种各样的新种族，甚至还有黑暗之族的领袖魔族。</p>

魔族的数量不多，但却统领着整个黑暗之族，也正因如此，结界那头的黑暗世界也被称之为魔域。魔族的后裔，不但身体素质十分强悍而且还精通法术，据说他们和光明教会一样，可以和黑暗之神沟通，就是黑暗之神在人世间的代言人。</p>

陈立果不想再等下去，他知道如果没有自己，那这些黑暗之族肯定会在光明大陆之上势如破竹――和原来的世界一样，估计花不了半年的时间就直接打到王城。</p>

虽然光明大陆很大，但王城被占领，对于以人类为首的光明种族而言，绝对是精神上的致命打击。</p>

于是陈立果便提出自己也要去前线。</p>

国王对陈立果的这种想法抱着不赞同的态度，他虽然知道黑暗之族攻势凶猛，却并不觉得严重到了需要教皇亲自上阵的程度。</p>

于是陈立果干脆利落的和他说：“国王陛下，这一次的战役，事关整个大陆，我已经听到了神的呼唤，请您务必重视。”</p>

国王表情也变得凝重起来，说他不会亵渎神的旨意。</p>

但是陈立果在走之前，怕自己万一出了什么意外，传承就断了，于是提前选了圣子。当圣子的名字从他嘴里说出来时，所有人都惊呆了。</p>

没错，陈立果选的圣子就是安琪。</p>

其实陈立果也不是乱选的，他也按照通常的选取圣子的流程走了一遍，只不过走完后却发现脑袋里空空如也――神根本没有回应他。</p>

陈立果有点急，跪在神像面前低低的祈祷。</p>

影子很喜欢在陈立果祈祷的时候骚扰他，今天也不例外，他没有阻拦陈立果的仪式，等他安安静静的祈祷完了之后，才在他耳边低笑：“教皇大人，你心爱的神说什么，你都相信么？”</p>

陈立果表情冷漠，并不说话。</p>

接着影子化为了虚无，从陈立果的袖口钻了进去。</p>

陈立果已经知道影子要做什么，他低低道：“别在这里。”</p>

“你有选择的权力？”影子道，“我真想在你心爱的神面前，好好玩弄你。”</p>

陈立果踉跄着从地上爬起，想要离开祈祷室，但那影子却死死的禁锢住了陈立果，让他只能倒在地上，一点点被入侵。</p>

陈立果用手臂遮住了自己的眼睛，似乎害怕神的目光，他浑身抖的厉害，却还在念着祷词，渴望着神的怜悯。</p>

然而直到一切结束，陈立果浑身发软的躺在地上，他的神都不曾给他任何的帮助。</p>

这让教皇似乎格外的挫败，平日里纯净的蓝色眼眸，也像是蒙上了一层阴影，那影子满脸餍足的表情，他说：“如何？教皇大人。”</p>

陈立果抿唇，不答。</p>

影子低低的笑了起来，他知道陈立果的内心在动摇，只不过这种动摇，还不够……</p>

陈立果在走之前，把关于神和圣子传承的事情，都同安琪说了。</p>

安琪突然得到圣子这个身份，却是十分的惶恐，她看着陈立果，忧郁的说：“教皇陛下，我真的可以吗？”</p>

“安琪，你是神选择的人。”陈立果摸着她的脑袋，安抚着这个小姑娘，他道，“你可以的。”</p>

“可是我好不安。”安琪说，“我也想和教皇陛下一起去前线。”</p>

陈立果道：“不要闹，教廷需要传承。”</p>

安琪忧愁的说：“教皇陛下，你可以给我一个拥抱么？”</p>

陈立果笑道：“当然可以。”于是他便抱了抱安琪，感受着小姑娘的不安――如果这时候他能看见安琪是什么表情，他估计会吓一跳，因为安琪轻轻搂着陈立果的腰，口水都差点掉下来。</p>

不过等拥抱结束，安琪又恢复了往日里纯真可爱的模样，她说：“教皇陛下，我一定会快快长大的，你等我呀。”</p>

陈立果说：“好，我等你。”</p>

两人就此做下承诺，陈立果却总感觉自己好像给自己立了一个死亡flag。</p>

陈立果安慰自己：“没事，我这么好看一定是主角，不会有事的。”</p>

系统说了一句：“这个世界好看的人那么多，都是主角？”</p>

陈立果：“……我最好看。”</p>

系统说：“哪本小说里，主角是最好看的？”</p>

陈立果：“……”</p>

系统说：“而且你还是教皇。”</p>

陈立果：“……”统儿啊，你最近到底在看什么书？？</p>

系统说：“我觉得你又要穿了。”</p>

陈立果心中悲凉，他对系统说：“你就是这么打击你的宿主的？”</p>

系统很坦然的说：“对啊。”</p>

陈立果：“……”</p>

给自己立了flag的陈立果，在系统无情的冷嘲热讽中，还是跟着军队往前线去了。</p>

从皇城，到前线，军队慢慢行进的话，最少都需要一个月的时间。</p>

陈立果怕出事，便自己带了几个骑士，准备先过去，这几个骑士中，就有之前和陈立果关系不错的亚列。</p>

亚列觉得自己好像生病了。若是没有病，怎么会看到最尊敬纯洁的教皇陛下，身上却有浓浓的黑气缭绕呢。</p>

那些黑气像是有生命一般，围绕在陈立果的周围，甚至偶尔亚列还会生出一种自己被那黑气盯上了的错觉。</p>

亚列委婉的问了许多人，可他们都一脸茫然，显然是看不到教皇身上的东西。</p>

眼中的事物，让亚列充满了疑惑。与此同时，当他作为守护教皇的骑士，跟着陈立果一同快速的赶往前线时，他又看到了让他完全没有想到的一幕。</p>

教皇半夜的时候，突然爬了起来，亚列问他怎么了。</p>

教皇说去上厕所。</p>

这本该是很正常的事，可鬼使神差，亚列居然偷偷的跟着教皇去了，于是，他便看到教皇走入丛林后，缓缓的软倒在了地上。</p>

亚列本以为教皇是出了什么事，正欲开口询问，耳边却响起了一种……十分暧昧的哼声。</p>

和需要禁欲的教皇圣子不同，骑士在这方面并不禁止，所以他也见过这些画面，虽然没有自己尝试过，但他也算是有经验的。</p>

亚列的视力穿过了黑暗，看到了教皇脸上羞耻愤怒的表情，他趴在地上，漂亮的金发有些散乱，口中低低道：“不……”</p>

这一幕……就好像有人在侵犯教皇一样。</p>

亚列咽下了口水，脑子嗡嗡作响。</p>

“不――别在这里――”教皇这么说着，眼角竟是流下了一滴泪水。</p>

亚列呆滞的看着，他看着教皇似乎被什么东西托起，然后那白洁的法袍也被掀了起来。</p>

之后的事情，亚列记了一辈子。</p>

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回去的，总之当他再次坐到火堆旁，脑海里只余下了释放时，教皇紧绷的足背和脚趾，还有脸上那隐忍恼怒的表情。</p>

这是到底是怎么回事？教皇在做什么？亚列的头太混乱了，他很想冲过去直接质问，但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p>

天亮的时候，教皇才回来。</p>

他的脸上带了些疲惫，法袍和头发，倒是和离开的时候一样整齐。</p>

“早。”教皇冲亚列打招呼。</p>

亚列勉强的笑了笑，他道：“早。”</p>

陈立果感觉到了亚列的表情不太对，但他没有多想什么，而是闲聊起来：“还有几天路程。”</p>

亚列说：“七八天吧。”</p>

“嗯。”陈立果说，“辛苦了。”</p>

亚列吸了口气，很想说自己不辛苦，然后顺口问出昨晚的事。但不知怎么的，他看着教皇疲惫冷淡的表情，到了嘴边的话，却怎么都说不出口。</p>

是教皇被什么东西劫持威胁了么，还是中了魔兽的毒？亚列不断的猜测，可如果是被人威胁，为什么教皇不说出来呢……噢，也对，教皇怎么敢说出来，这是多么羞耻的事情啊。</p>

亚列被这件事严重的困扰着，直到到达目的地，他的问题都没有寻到答案。</p>

不过接下来的几天，亚列又见过了一次。</p>

这一次教皇大人被迫趴在树上，每一点的细节，亚列都记得非常清楚。</p>

以至于亚列不得不寻了个没人的地方，解决了自己的欲/望。</p>

他有些厌恶自己，可却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亚列生出了浓浓的负罪感，于是直到到达目的地，他都有点躲着陈立果，陈立果自己倒是没感觉。</p>

快到目的地的时候，陈立果明显感觉到这些地方的黑暗之气浓郁了起来。</p>

周遭的树木和动物都变得死气沉沉，就连天上的日光，照在人的身上都有种凉飕飕的感觉。</p>

陈立果去了最近的一个城邦，找到了之前来这里的圣职者们。</p>

“情况非常不好。”虽然教皇大人亲临前线，是件非常鼓舞士气的事，但向陈立果报告的红衣主教却有些悲观，他道：“他们至少有三头魔龙……三头。”</p>

陈立果听到龙这个字，脸上瞬间凝重了起来。</p>

光明大陆的龙，已经灭绝了，却没想到黑暗大陆居然还有，而且一来就来了三头。每一头龙，都等于这个系最顶级的法师，龙息、龙焰和那巨大的身躯，对于所有敌对者都是巨大的灾难。</p>

红衣主教道：“陛下，我们该怎么办？”</p>

陈立果说：“你看到那三头龙了？”</p>

红衣主教说：“是的。”</p>

陈立果道：“……那他们为什么没有攻击你们？”如果有三头龙，这时候这座城邦应该早就不见了。也难怪那个影子如此的自信，从目前双方展现出的力量对比来看，他们根本不是黑暗之族的对手。</p>

“我不知道。”那红衣主教也是一脸茫然，他说，“我总感觉，他们，在等什么……”</p>

陈立果听到等这个字，心中一突，他想这影子该不会真的在等他吧？</p>

“陛下，我们该怎么办？”红衣主教有点慌，虽然现在他们并没有损失太多领土，但是这只是对方不想要罢了。</p>

陈立果道：“让我想想。”</p>

跟着陈立果来的骑士团，也知道了这个情况，大家的情绪都非常低落，脑子里大概都在盘旋着：三头龙，他们有三头龙――如此这般的念头。</p>

陈立果和他们一样，躺在床上摊平后，对系统说：“他们有三头龙。”</p>

系统：“……”</p>

陈立果说：“我却只有你。”连一盒玉势都带不走的辣鸡系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