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饕餮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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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光从桌下端出一碗七返膏，鱼丸刚进来时，她特意分成两碗，藏了一碗。按鱼丸娇蛮霸道的性子，绝不会给她留一个。</p>

“小五，你小时候也做过这样的梦吧。如果你变小，相对的食物变大，就会有吃不完的美食。饕餮禅的弟子都是长不大的孩子，她们维持幼年期的形态，胃小，享受美味的时间更长。”</p>

主厨叫鱼丸，可想而知，泰和楼的名菜与鱼有关。</p>

尤小五在盛京美食小报上看过，泰和楼有一道绝味，叫“脍”。来自坤舆界各地的新鲜鱼类，切成薄片，乘上桌。</p>

起初，他不懂“脍”为什么会成名菜，不过切了一下。</p>

直到他走到大堂，看到满墙的琉璃壁，从地板一直延伸到二楼，壁内盛满水，各式各样的游鱼自由翱翔，五彩缤纷，吐泡泡、甩尾巴的都有。</p>

水箱分成好几个区域，各自隔开，里面放着不同种类的游鱼。</p>

食客站在水箱前，挑选中意的鱼，即挑即吃。</p>

底下，水草飘摇，碎石粒粒。顶上的夜明珠发着光，照耀着水面，与琉璃壁交相辉映。</p>

他站在琉璃壁前，伸手贴着壁面，好像浸入海底世界。</p>

一只灰蓝色的鱼游来，朝着他的手狠狠磕头一撞，龇牙咧嘴一番，甩着尾巴游走了。</p>

和光翻着账本，“这个月开支多了不少，执法堂却迟迟没有收到票据，不知这笔开支用在何处？”她语气平淡，似乎是聊家常，眼神却锐利地盯着账房。</p>

账房正是给裁判送外卖的伙计，名叫鲲鹏。</p>

鲲鹏挠挠脑袋，解释道：“买鱼。上个月我们同王家做了一笔交易，从天极界引起一批鱼，专做生脍。王家的负责人说最近交易太多，正在处理，没这么快给票据。”</p>

和光挑眉，“什么鱼？”</p>

他把她领到一处琉璃壁，指着灰蓝色的鱼。</p>

那鱼少鳞片，灰蓝色的身体显得有些脏，尾巴短小，牙齿尖锐不齐，眼角上吊，一直在龇牙，看起来挺凶恶，甚至有点丑。</p>

和光嫌弃地移开眼神，“就这玩意儿，真有人吃？”</p>

鲲鹏的眼神一下子亮了，咧嘴一笑，“别看它丑，肉质真的鲜美，口感绝佳，您要不要尝尝。”</p>

就在这个时候，二楼传来一声大喊，“客官，快停脚！”</p>

扑通一声，和光吓了一大跳。她抬头，迎面而来一盆水花，从头淋到脚。</p>

呸，有点腥。</p>

她按捺心中的怒火，长长地舒口气，抹开一脸水，摘掉头发上的水草，眯着眼睛瞪向水箱。</p>

一名男修沉浸在水箱，他小心翼翼地摸着灰蓝色的游鱼，眉头舒缓，眼中放光，一脸喜色，他伸手戳了戳丑鱼的鱼鳃，惹得丑鱼龇牙。</p>

和光走近琉璃壁，朝他勾勾手。男修眨眨眼，察觉她的意思后，游近水壁，和光冲着他的脸，猛击琉璃壁，吓得他往后一跃。</p>

她指着脑袋，大吼：“你是不是脑子有病？”</p>

男修面露惊慌，猛地摇头。</p>

哐当一声，厨房的大门被狠狠推开。</p>

“哪来的兔崽子敢动老娘的鱼？”</p>

鱼丸怒发冲冠，一手提着有她一半高的大锅，一手挥舞着大勺，恶狠狠地巡视一圈，最后盯住了男修，雄赳赳气昂昂地冲过来。</p>

身后，厨师端着碗追来，一脸急迫，“师叔，这菜还没下锅呢！”</p>

鱼丸充耳不闻，眼里只有迫害她的鱼的凶手。</p>

“小子，你是隔壁酒楼派来的？来偷我的鱼？”</p>

男修赶紧甩头，掏出避水珠，忙不迭地解释道：“不是不是，在下熟知坤舆界万生，却从未见过这种鱼，心下好奇，没把持住就跳了进来。”</p>

鱼丸撇撇嘴，提着大勺敲敲琉璃壁，“刚从天极界引进，没见过正常。赶紧出来，别脏了我的鱼。”</p>

男修面露愧色，迟疑了一刻，不好意思地开口道：“可否让在下仔细研究一番，研究完我就出来。”他顿了顿，接着说道，“如果给前辈造成了什么损失，我会一一补偿。”</p>

鱼丸扔开锅，撩起衣袖，看上去很想冲进水中揍男修一顿。</p>

“你赖在里面，我的鱼喝的是你的洗澡水！”</p>

这时，男修怀里的鱼挣脱他的手指，游开了。</p>

他身后，不少灰蓝色的鱼游过来，团团包围住他，形成掎角之势，冲着他龇牙。</p>

鲲鹏像是想起了什么，脸色一变，惊慌道：“道友，这鱼是食人鱼！”</p>

作者有话要说：　　我觉得鱼丸这个暴娇萝莉好萌，又是吃货又娇小。想象一下，她游淌在一只巨大的鱼身上，从左腮吃到右腮，从头吃到尾，咔叽咔叽。</p>

电影里那种巨大的甜点世界就是我的梦想啊！我用这个想法写了饕餮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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