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明镜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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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非嘶了一声，挺疼，扶住她的肩才撑住，两人的距离靠得更近，在外人看来仿佛是抱在一起。</p>

尤小五恰时赶来，见到这一幕，瞪大双眼，撕碎了手里的档案。</p>

方天兴奋地跳了跳，“看看看，三角恋！来人是和光的副手，没想到他居然暗恋上司的暗恋对象，厉害，居然敢同和光抢明非。”</p>

尤小五：那孩子是不是脑子有病？</p>

讲到一半，方天骤然一顿，他搂着青鲨的肩膀猛地摇了摇，语气欣喜雀跃，“快看！左边树下的光头和尚，你看到了吗！是菜瓜，杀戮禅的禅子菜瓜。”</p>

嘶。</p>

方天太过激动，不禁咬伤了舌头。</p>

他看向不到腰高的青鲨，一怔，“你怎么不激动？哦，看不到是不是？来，我帮你！”</p>

话一说完，在青鲨震惊的目光中，方天抱住他的小身板，往自己肩头一放，掂了掂，欣喜道：“现在看到了吗？”</p>

巳初，牙牌登记。</p>

万佛宗人手不够，登记一事落在尤小五头上。</p>

“方天，盛京第2坊。青鲨，滨海城慈幼局。”</p>

尤小五抬头看向两人，顿了顿，说道：“你俩没有慧根，不适合修佛，反而适合修魔。”</p>

青鲨闻言，咬牙不吭声，凶恶地瞪着尤小五，龇牙。</p>

方天赶紧拦住他，上前一步，笑着一张脸说道：“前辈，还没修行，谁也说不准。我们崇拜万佛宗，就想修佛。”</p>

尤小五愣了愣，思忖几分，他们确是修魔的好料子，若是修佛，耽误前尘。</p>

正打算再劝几句，方天抓着两人的牙牌，在登记簿上一印，抢先道：“前辈，选择宗门要按照个人的意愿不是吗？我们确实是想做佛修。”</p>

尤小五看着两人坚定的目光，不再多言。</p>

万佛宗的入门测试是明镜台。</p>

明镜台是广场中央的湖面，一尘不染。凡人站在水面上，如果能看见自己的倒影，说明与佛有缘，悟性越高。笼罩的黑影越多，悟性越低。</p>

第一批测试的凡人站了上去，挤满了水面。</p>

有清澈见底的，也有浑浊不堪的，不一而足。</p>

照得最清楚的是一位中年凡人，他垂眸敛目，连衣角的断线也照得一清二楚。他走下明镜台后，万佛宗弟子接过他的牙牌，恭贺他入门。</p>

凡人一站上明镜台，无需等待，水面会瞬间变化，清澈或浑浊一眼可知。悟性的高低，无论他们待多久，都不可能突然改变。</p>

不少凡人不相信自己悟性太低，不足以入门，赖在明镜台上，不肯下来。</p>

和光劝道：“诸位，没有万佛宗，还有其他宗门，不必执拗。”</p>

方天看着脚底的一片黑雾，急得转圈，快变清啊！求你了，快变清！我要进入杀戮禅，冠上“面瓜”的道号！</p>

不，他要静下心来，要学会放下，执拗是不可能变清的。</p>

然而越烦，越不可能静心。</p>

他急得蹲下身，不住地拍着水面，快变清啊！</p>

难道他真的没有修佛的资质吗？</p>

旁边，青鲨的情况也不乐观，他蹲下身，气得直砸水面。</p>

噗通。</p>

水面冷不丁地破碎，两人落入水中。和光见此，无奈地捞起两人。</p>

她掐个诀，弄干两人的衣服，劝道：“回吧，你们与佛无缘。”顿了顿，她补了一句，“无相魔门在隔壁。”</p>

她刚要走，青鲨一把扯住她的手，冷硬地说道：“我要修佛。”</p>

“你与佛无缘。”</p>

青鲨坚持道：“再让我试一次。”</p>

“明镜台一刻定心性，心性这种东西，一时半会改不了的。哪怕再来一次，还是如此，何必呢？”</p>

青鲨拉扯着和光，不让她走。</p>

和光无奈，解释道：“修佛与修魔并无太大区别，都是得道飞升的一条途径，没有高下之分。在我看来，你们确实适合修魔。这样吧，我陪你们去趟无相魔门，你们亲眼看看你们修魔的天赋到底有多高。”</p>

说完，和光拉着两人往外走。</p>

青鲨气恼，想挣脱她的手，无奈她力气太大，挣不开。他一急，张开鲨鱼齿，直直咬伤她的手。</p>

咔嚓。</p>

满手鲜血淋漓。</p>

和光被突如其来的一咬打了个措手不及，她挑挑眉，吃惊地看他。从他嘴里伸出手，血肉模糊，甚至带出了三颗牙。</p>

青鲨抬头，抽抽鼻子，一脸懵逼，张开嘴，牙齿漏风。</p>

眼见他缺了门牙的傻呼样，和光啧了一声。</p>

“可怜见的，老子修过金刚罩。”</p>

作者有话要说：　　和光：我就算得痔疮，也不会喜欢明非！</p>

明非：呵。</p>

三十年后。</p>

和光：真香！——怎么可能！你在想peach</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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