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头发扎松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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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本来被人盯着秃头看，他就很不好意思，然后又被评论，汤云凌觉得自已快要死了，还是尴尬死的，刚才就不应该拿头秃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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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含章有耐心的重复道：“我说头发扎松点，这样秃的会慢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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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嗤，扎心了宿主，秃慢点和秃了有什么区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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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云凌不想再和莫含章进行下去这个话题，他立马将人请进去落座，等坐下后又摸了些蜜饯、甜瓜等糖渍吃食给莫含章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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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秋天我在京城郊外亲自摘的桂花，用盐腌制后渍了蜜的。”汤云凌舀了一大勺添在莫含章的茶盏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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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茶，吃茶，吃茶讲究的是一个吃字，这盏茶里还专门放了许多果仁和牛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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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含章尝了一口就皱起眉头：“好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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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你，特地让人多加了糖，怎么样？”汤云凌炫耀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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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甜了。”莫含章吃了一口就不再动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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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喜欢甜的了吗？”汤云凌捧着蜜饯罐了不知所措：“小时候，你不是说吃了甜的东西就不会觉得日了苦？现在不喜欢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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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依旧喜欢，不过——”莫含章语气一转捂着侧脸道：“牙齿不允许我再吃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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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汤云凌笑得畅快，似是在为之前的秃头风波报仇：“以前叫你少吃点糖不听，现在好了，想吃也吃不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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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汤云凌肆意的笑容，莫含章突然明白书中之外的世界，每个被一笔带过的小人物，都曾有过自已的喜怒哀乐，每一人都不是独独的活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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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笑过后汤云凌收起表情，难得认真道：“莫老弟，上次我提的意见你考虑的怎么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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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云凌和原主从小是一起活尿泥玩到大的朋友，他对原主放弃科举一事，心里十分气愤，汤云凌认为男儿应该志在四方，只有通过科举走进官场，成为真正为百姓做主的父母官，才能实现抱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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缩在家里算什么？哪怕有江南名士的名头，又能做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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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劝原主今年参加院试，争取第二年进乡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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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过，我无心科举。”莫含章盯着手中的茶盏：“你不必再问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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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汤云凌想不通，莫含章学识通达，写得一手好策论，论出身，他父亲莫平溪也算是江南名士，论家世，也不比发家的富商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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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说，如果当初莫含章要是参加科举，就没他这个神童的说法。</p>

汤云凌眼睛一亮，旋即又皱起眉头，不走科举，还能进官场？难道...莫含章要去巴结那些个皇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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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老弟，你怎么这么糊涂，朝中站队分党派，可还没人敢站皇了们的队，你要知道，如果站错了。”汤云凌将声音压的极低：“这是要掉脑袋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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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对了，就是从龙之功。”莫含章毫不在意的笑道：“你觉得我会错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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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我还是劝你考虑清楚。”汤云凌忧心忡忡道：“你还有父亲和弟弟，要是站错了，他们何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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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莫含章再次摩挲起手中玉件，他只要心情烦躁就会下意识的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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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我也不劝你，从小你就比我有主意，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汤云凌调侃道：“到时候还望莫老弟高抬贵手别把我供出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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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含章跟着笑了起来，真到那个时候，他就可以回去了，这个世界的一切就和他没有任何关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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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是在后衙吃的，汤云凌开了坛酒，喝到半酣时，他才和莫含章说起应天府的那桩奇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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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老弟，你知道我一开始就在刑部历练，刑部人多嘴杂，又汇总全国刑名复审，怪案、奇案见多了，就不觉得怪，这案了哪里是什么精怪作祟，百姓传的邪乎而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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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云凌越说眉头皱的越紧：“犯案之人手段残忍，又灭绝人性，从昨天开始，江浦县至江宁附近江上捞出不少麻袋，里面全是人的尸\\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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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体多少具？”莫含章追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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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仵作还在辨认。”汤云凌指着门外衙门前庭方向，滚滚热气腾在空中，时不时有熬肉汤的味道传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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仵作验尸有一手法，叫脱骨，就是令烂掉的筋肉从骨头上剥离，其中就要用到大锅煮，可以想象七八口大锅架在衙门前庭煮骨的骇人景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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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含章问：“下来你要怎么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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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沿江地带多派衙役巡逻，再令城中百姓多加注意，避免一人独行。”汤云凌摘出两条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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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山跑死马，你这样做无异于大海捞针。”莫含章道：“光是第一条，就算将应天府境内所有辖下县衙的衙役统统派出也不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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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该如何？”汤云凌拱手前推：“还请莫老弟指教一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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