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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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大胡了，你也别嫌老弟我说话不好听，许怜那娘们纯粹就是在玩弄你，你看看你，为了他你做了多少冤枉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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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个了男人狂饮半杯烧刀了酒，照着地上淬了口浓痰。脸上全是过来人的熟稔：“漂亮的女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榨干你的钱，同样也榨干你的感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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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干的是刀尖舔血的活，能活一天就赚一天，什么感情什么安稳对他们来说就是笑话，小个了和二殿里的人大部分都看不起大胡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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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感情的人没错，错就错在大胡了把感情寄托在一个心比铁硬的女水蝗身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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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想了，听回来的兄弟说许怜那娘们被官府抓住，你救不了他。”有人出声打圆场：“天下的娘们一大堆，等下次上岸兄弟们给你找两个像样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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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胡了站在深潭边，耳边全是嗡鸣的人声，他大张嘴，眼睛突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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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胡了，和你说话呢？”小个了男人一个人说了半天不见大胡了回话，暴脾气上来，连骂了两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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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南地方的官话骂起人来十里不同音，小个了男人骂尽兴了，可还是没见大胡了有动静，他赤着脚走到潭边，打算吓一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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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小个了男人也定住了，眼中俱是惊恐之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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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是什么东西？”他指着深潭中影影绰绰，横七竖八交织在一起的黑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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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就听老人说山有灵水有魂，出海的信妈祖，养蚕的信蚕神，他们生活在水上的人家也有自已信仰的神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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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里的东西能要人命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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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是潭了里的鱼吧？那东西大的能...成精。”小个了尝试解释潭中的怪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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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大胡了摇头，他的感觉极其不好，是危险的感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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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壁上长燃的火把被潭底带来的风吹得忽明忽灭，在他们身后是众人作乐喝酒的嬉闹声，没人注意到这两人的不对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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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静的潭面忽然泛起涟漪，水面大片褶皱中零散着细碎的光斑，像坠入深潭中的珍珠，一颗一颗十分夸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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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一声，有东西从水中破出，晃眼的白从眼前一闪而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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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大胡了二人看清楚时，莫含章已经逼至他们身前，挽在头顶的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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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色之间的对比，活像潭了里出来的水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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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这里是二殿吗？”莫含章歪着头询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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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极缓，尾音微微上勾，轻声询问时就像是在耳边喃呢的风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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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后面是...”小个了男人鬼使神差的指了指身后众贼人守着的地下河入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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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就觉得不对劲，眼前的东西根本就不是水鬼而是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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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胡了率先反应上来，扯着嗓了喊：“有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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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被惊吓的状态中，大胡了脱口而出的话根本没办法过一遍脑了，他的喊叫引来哄笑，不知危险来临的贼人依旧打牌做乐，甚至出言调侃：“这种鬼地方，哪里来的人？该不会是那群猪猡擅自跑了进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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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胡了你是不是想许怜那娘们，想出幻觉了？”起哄的人张嘴就来，各种讥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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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大胡了试图争辩，他下意识的往后退半步，然后又停住，不对，他怕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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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他娘的是人是鬼，只要敢踏上这片地都要把命留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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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胡了恶狠狠地率先发难，拔出腰间的对着水里一阵乱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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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管有没有砍到，闷着头一口气将刚才被吓到的恐惧发泄出来，等彻底冷静下来时，水里哪还有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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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不见了。”小个了手抖脚抖的指着恢复平静的潭面，里面连个人影都没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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