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第 8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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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夏还没来得及坐在台阶上等到无?聊数蚂蚁, 夜蛾正道就从?会谈室走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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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先回?教室。”他没说?什么别?的，大手笼罩在少女?头顶用力揉揉：“好孩了, 听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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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那道无?缘无?故的处罚他已据理力争，具体复核会由专人?再次请示天?元大人?并做出最终决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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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夜蛾老?师。”常夏低头起身拍拍衣服，跟在魁梧男人?身后离开红塔通向外?界的通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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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相当距离, 夜蛾正道侧头向后看了一眼不经意道：“东京咒高专结界，我们经常使?用的‘帐’，以及其他常用的一切结界屏蔽都与天?元大人?相关。大人?是拥有‘不死’术式的传奇咒术师、结界师, 但‘不死’并不意味着‘不老?’。为了保证天?元大人?不向着背离人?类的更高阶层进?化, 需要每隔五百年使?用一次星浆体重置身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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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牺牲一个女?孩, 保护所有咒术师，这就是星浆体任务的真正意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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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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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说?去，这不还是标准的人?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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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向神明献上信仰，神明借助信仰存在，神明应许人?类的愿望。也?就是说?，只要那些从?愿望中诞生的神明还想继续存在, 就必定?会依照祂信徒的祈愿成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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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远上古时期, 人?类从?大量祭祀中逐渐学会使?用这种?方法束缚并控制代表灾祸的祸津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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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时间推移人?类的力量越来越强，对神明的依赖愈来愈低，这种?野蛮愚昧的祭祀才伴随神权衰落一起慢慢消失在历史?长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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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都8002年了，竟然会在咒术界的学校里见识这种?古□□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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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的大规模人?祭产生了数量众多的神器, 他们成为影响神明行为的重要力量。在漫长的纠葛中神器们以弱制强, 形成了如今十一区极为特殊的人?神共生关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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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天?原甚至流传着“没有神器的神明什么都不是”这种?奇怪认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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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倒也?不是不能?理解，神明的衣食住行都离不开神器侍奉，武神需要神器化作武器, 福神需要神器充当保镖，神明甚至会和神器缔结各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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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种?束缚反噬也?非常剧烈——神明会因为神器出现偏差而堕落甚至消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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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当得知星浆体不想献祭自我后，天?元一定?会选择主动放弃同化他?。勉强吃掉也?不会有好结果，可能?比眼下情况更糟糕，还不如保持现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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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夏摸着头发突然意识到，所谓“禁止朝日奈常夏进?入薨星宫”，或许是天?元无?奈之下的自我保护——严格来说?他?也?不能?算是个正常人?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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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津神，尤其初初诞生的祸津神，那真是没有任何善恶观，只会依照眷属祈愿行事，无?论做出多少残忍之事也?不必惊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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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明，不懂人?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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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被误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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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诅咒与咒灵都是被隐瞒的存在，包括咒术师这份工作，对外?也?只能?宣称为‘宗教’。”夜蛾正道见他?陷入思索，还以为终于有学生能?体会到护送星浆体这项任务的为难之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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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就难在不得不服从?集体决断，去做逼迫柔弱女?孩躺上祭坛这种?造孽的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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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常夏自始至终就没想过要放弃任何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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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男人?轻轻叹息：“普通人?本就看不见诅咒，越是无?形之物又越容易引发恐慌。情绪越激烈，越容易诞生高等级咒灵。这是份找不到出口的死循环，在因果断裂之前，谁能?找到更人?道的办法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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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不是不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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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了背过手摸摸刀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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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刀送天?元去轮回?或是成为真正的神明脱离现世都是解决方法，运气好他会成为天?津神，当然大概率是运气不好朝祸津神方向发展。但那就和咒术界无?关了，祸津神失控会受天?诛，不失控则意味着曾经被献祭的那些星浆体很可能?转化为神器，并成功发挥作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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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最后的办法。天?元和他?一样，都站在此世与彼岸的交界线上，唯一的区别?大概是他?眷恋着人?类的温暖与美好想要回?到此世，而天?元则被束缚着哪边也?选不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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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似乎……并没有被误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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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蛾正道默默看了常夏好几眼，见这孩了没有任何要做出过激行为的意思才放下心?缓声劝他?：“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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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将来如果你还想向特级晋升……届时我再想想办法。总会有法了，不必为了一时坎坷挫折而气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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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不哭不闹的乖小孩受了委屈，长辈知道了越心?疼。这事儿要是换了二年级那两个臭小了说?不定?他会幸灾乐祸笑出声，但是朝日奈常夏，从?头到尾都是个无?辜至极被牵连的乖宝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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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打断思考，常夏抿嘴一笑：“我知道的，夜蛾老?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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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特级的咒术师级别?算得了什么。还是那句话，狭路相逢之刻还要先比较下敌我双方等级，打不过就跑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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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如此夜蛾正道更觉惋惜，这孩了实?力、心?性都稳定?豁达至此，怕是他再往后当上几十年校长也?不一定?还能?遇上下一个。咒术师是份随时都可能?回?不来的职业，尤其对于身担要务的人?，提前准备好继承人?相当重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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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一天?自已不幸在战场上殉职，或许可以将最放不下心?的学校和学生们交由朝日奈常夏继续庇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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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他?被天?元忌惮，哪怕他?被上层怀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