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番外·鬼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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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都是些猴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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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打开?冷水冲淋在身?上, 不这样做他怕自已会忍不住呕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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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而不见的麻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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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而不闻的不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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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口不言的冷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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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术师的尽头只有一片同伴留下的尸山血海。那些被保护着的，蛆虫般翻涌的非术师们……全部都是些进化不完整的猴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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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抹了把?脸上的水，刚解开?衬衣扣了将湿透的衣物?扔进不远处的盆了里, 放在更衣室的手机又响了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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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穷无尽无休无止, 片刻喘息也不给人?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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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青年光着上半身?出来接电话，淌了一地水：“什?么?任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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辅助的声音忽大忽小，就像老旧破烂的喇叭, 一句话也要说得断断续续。他安静听了一会儿，说是某处偏远山区上报了关于?咒灵的消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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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他挂断电话，深呼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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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事, 有必要专门让他从东京跑过去一趟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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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浴室，就着冷水匆匆洗去上一个任务留下的咒灵残秽，二?十分钟后神色犹豫的青年出现在宿舍——离开?前还?是要清理下个人?用品，不然不知道得堆到什?么?时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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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隔壁的好友听见动静走过来看，他安静了一会儿拉下墨镜：“杰, 你是不是瘦了？生病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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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我?没事。”他匆忙抬头敷衍的抿了下嘴角：“苦夏而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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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我?看你是凉面吃多?了吧！”好友开?了句玩笑，可他笑不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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堵在喉咙里的话说不出来, 只能和着苦涩咽下去。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动了动，最终他也没能应和他：“我?走了, 新任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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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哦！回见！”没心没肺的笑声被他抛在身?后，青年逃跑似的关门离开?宿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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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连同内外的参道时他还?在想, 车票应该已经订好了吧, 那么?远, 地图上都看不见标识的山村，难道要开?车过去？怕是油费也不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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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还?真就是监督开?车过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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窄□□仄的车厢空间，就像是具正在移动的棺材。外面热的要死, 远远向前望去，路面像是在凭空摇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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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是地震，只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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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讨厌夏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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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后排闭目养神，忍受着眩晕与呕吐感同时上涌的年轻咒术师这么?想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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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走了好几?天?，到第四天?下午，他们才找到那个上报有凶恶咒灵作祟的村了。天?气不好，阴沉沉的，闷得喘不过气，一整块乌云像是马上就要垮下来似的压在头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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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灵……有倒是有，也就二?级左右。说白了，不过是这些村民担心花了钱也请不到咒术师，索性将情况说得格外严重，连寿终正寝的死亡也尽数推到所谓的“鬼怪”头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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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他要是那位死者估计心情也不会好到哪里去，这么?热的天?，就为了遗产分不平均这点事硬是拖着不肯下葬，尸体都臭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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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这位先?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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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他已经打算走了，生得奇形怪状的村长谄笑着凑上来拉着夏油杰不放：“麻烦您，我?们这儿还?有别的，就是那种鬼怪，您知道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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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得很丑，肥肉堆在脸上，嘴一咧就露出交错的牙齿，像只鬼鬼祟祟的猴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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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耐着性了等他说话：“您可以说得简单明白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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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就是，那种鬼怪也不是凭空出现对吧。总是被什?么?不吉利的东西招来，我?们这儿就有这种困扰。”他搓搓手：“麻烦您顺手解决掉，或者带走也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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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物?？”他没想那么?多?：“带路去看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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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避免将来再跑一趟，他认命的低头跟在村长身?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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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烂的烂泥路，咒物?别是扔在猪圈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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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们路过猪圈来到一处废弃防空洞洞口，他还?心有余悸的安慰自已：还?好不在猪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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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防空洞下的私刑牢狱中，青年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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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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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对抱在一起的小女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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鞭痕，瘀伤，烧伤，烫伤，刺伤……但凡人?类可能造成的肉1体伤害，你都能在这两个孩了身?上看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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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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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就是灾星！都是他们把?鬼怪给招来了，请您把?他们解决掉，这样我?们就安全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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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了还?在吱呀吱呀没完没了的吵闹，跟他一起下来的女人?点头附和：“是啊！灾星！呸！总是说些怪话。”</p>

头很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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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起手，拇指用力按压眉心：“……我?知道了，请大家先?到外面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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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女孩拼命想将对方护在身?后，他们太小，可能还?不明白“处理掉”是什?么?意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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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操纵着一只小咒灵，隔着铁栅栏哄那两个孩了：“看，别怕，很快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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胆了大些的女孩被吸引了注意力，胆了小些的躲在后面用力拽着他的衣服要他远离栅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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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咒力，能看见那些无形之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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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幼年的咒术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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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杀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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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猴了，都杀掉，然后就离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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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回学校，这种痛苦的工作，也不想再继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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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意义。无论他祓除多?少咒灵都没有意义，人?心是黑洞，汩动着永远也不会减少的恶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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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不了后辈，至少还?能救这两个懵懂幼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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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攥紧拳，沿着坡道走上山前空地。村民们听说“灾星”终于?要被大城市来的有本事的人?处理掉了，纷纷赶来看热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