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024（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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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往床后面缩了缩：“你应该没有其他问题了吧？”</p>

只是对话了短短十分钟, 【太宰治】就已经在后悔之前自己答应对方告诉他关于【织田作之助】的事情了。</p>

虽然是说好了“不会说隐私方面的事情”，但对面这个黑发男人只是状似不经意地提了几个听起来没什么错处的问题，等【太宰治】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的老底都已经被他扒光了。</p>

【太宰治】抽了抽鼻子, 委屈得又想再哭一次。</p>

坐在椅子上面的太宰笑容灿烂：“真是麻烦津岛先生了！没想到另一个世界的我竟然是国家级别的大文豪……”</p>

【太宰治】羞愧掩面：“求求你不要说了！还有什么问题还是直接问吧, 只要你不提这件事怎样都可以！”</p>

太宰治得了便宜还卖乖：“哎呀, 这怎么好意思！”</p>

说完这句除了拉仇恨以外没有任何意义的话后, 他半点不带犹豫地开始顺杆往上爬：“那么,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p>

【太宰治】捂着自己通红的脸颊, 低声回答：“还请您说快一点。”</p>

太宰治调整了一下自己手腕部分的绷带以后，才慢慢开口：“其实我一直很好奇……”</p>

【太宰治】生无可恋：“说真的, 能不能快点？”</p>

他已经不想继续和这位异世界的同位体待在同一个空间里哪怕再多一秒了。</p>

太宰治作弄了一下这个脸皮极薄的人之后，终于稍微加快了语速：“你们的力量体系, 是不是和彭格列他们有些关系？”</p>

“彭格列……”【太宰治】跟着念了一遍这个和蛤蜊读音相似的词汇，脸上露出迷茫的表情，“那是什么？难道是海鲜批发市场的名字吗？”</p>

太宰治差点被这个回答逗得笑出声。</p>

他咳嗽了一下, 噗嗤噗嗤地窃笑着回答：“猜错了, 其实是意大利的一个老牌黑手党哦。”</p>

【太宰治】叹气：“我的眼界实在狭窄，完全没听说过意大利有哪些黑手党。”</p>

太宰治顿了顿，突然开口抱怨：“你这性格还真让人喜欢不起来。明明是另一个我吧？为什么要整天都说些丧气话呢？”</p>

【太宰治】道歉得很有气势：“对不起。其实我对自己不讨人喜欢这点还是尚且有些自知之明的。”</p>

“以前的我也并不完全是这种性格……”【太宰治】止不住地诉苦起来，“不知不觉间就被他人的‘印象’影响成现在这副模样了。”</p>

太宰治确实对这个话题也有些兴趣，但他还是出声提醒道：“津岛先生，你好像偏题了。”</p>

“是说力量体系的问题吗？”【太宰治】思考了一会儿，“这么说起来，我之前就有点好奇。”</p>

“什么？”</p>

“按理说，同一个世界不应该同时存在这么多不同的力量体系的。比如，在我原来的世界里, 也只有‘魔力’这一种常人无法掌控的力量。”</p>

青木荒耶解释了一下这在他看来算是常识的问题：“之前我对森先生也说过，‘这个世界竟然还没有崩坏，有点出乎人的意料’……”</p>

太宰治完全没想到自己会得到这样一个答案——他本以为，『文豪结社』成员所说的“魔力”会与彭格列那边世界基石之一的“七的三次方”有什么联系，但【太宰治】的解释听起来却更像是：“这个世界快要崩坏了？”</p>

青木荒耶下意识地回避了这个话题：“我不知道。我没有足够的能力去感知到世界层级的现状……唯一能确定的是，拥有这么多力量体系还没出现破灭迹象的世界真的很少见。”</p>

太宰治很会举一反三：“原来是这样……以你说的话都是真实事实为前提，那你们能来到这个世界也是因为有足够多的力量体系吗？”</p>

青木荒耶：“……差不多吧。”</p>

总不能告诉你是我被货车撞飞之后转生到了异世界这种怎么听怎么不靠谱的原因。</p>

太宰治沉默下去，手指十分有节奏地敲起了座椅的扶手。</p>

【太宰治】等了两分钟后，终于忍无可忍：“如果问题问完了的话，可以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吗？和不熟悉的人一直待在同一个空间里让我不太舒服。”</p>

太宰抬起手臂，对着他摊了摊手：“我在思考一个重要的问题。”</p>

【太宰治】很警惕：“是今晚选蟹肉罐头还是入水殉情吗？”</p>

太宰对这个话题很是配合：“这两个之间的确很难做出选择——不过，我想的其实是一个比起它来说稍微更重要一点的事情。”</p>

【太宰治】抿着嘴，不说话了。</p>

太宰治对他抗拒的态度不以为意：“津岛先生，你应该还不知道我的异能力『人间失格』吧。”</p>

【太宰治】迟疑：“你的异能力……人间什么？”</p>

太宰治：“『人间失格』。”</p>

【太宰治】又一次捂住了自己极速升温的脸颊：“为什么会叫这个名字……”</p>

太宰治觉得他的反应很是有趣，忍不住补充：“因为这个异能力在横滨不算什么秘密……”</p>

“等等。”【太宰治】打断了他，“你的意思是，有很多人都知道这个异能力的名字吗？”</p>

太宰伸出指头数了数：“港口mafia、武装侦探社、异能特务科，再加上你们正在调查的那位‘魔人’费奥多尔·D，至少这些人全都知道。”</p>

【太宰治】羞愤欲死：“我到底是为什么要在这个毫无意义的世界上继续活着啊？”</p>

他的脸红到看上去就像随时都可能会对着自己开个宝具。</p>

太宰治抑制不住地好奇：“这个名字怎么了？难道说是你中二时期写在作业本上的幻想大作，被人发现之后把内容披露了出去？”</p>

【太宰治】想到面前这个人每次发动异能力的时候都会说一句“人间失格”，就觉得已经不想再看到他的脸：“更准确的说，是类似自传或者日记的表述……”</p>

太宰治惊奇地“哇哦”了一声：“你们那个世界的著作权法不太完善啊。”</p>

【太宰治】已经开始感谢志贺直哉不在这里了：“求求你不要再提这个话题了……让我们继续谈你的异能力，好吗？”</p>

太宰治自以为非常善解人意地回到了一开始的话题：“『人间失格』的作用是消除所有的异能力效果。”</p>

【太宰治】提议：“麻烦您用‘我的异能力’这几个字代替掉相应的异能力名字。”</p>

太宰治压下喉头的笑意：“没关系，之后大概也不会再提到了。”</p>

接下来他说话时，神色比方才严肃了许多：“我想试试它对魔力能不能起作用……你们一般把自己的能力称作宝具吧？”</p>

“津岛先生，麻烦你对我使用一次宝具。”</p>

【太宰治】听完这个要求，沉默地盯着他看。</p>

太宰疑惑：“怎么了？”</p>

他应该把理由解释得很清楚了才对啊。</p>

【太宰治】很有怀疑精神：“你该不会是想体验一次无痛死亡吧？因为这个宝具没办法对自己使用，我都没亲自试过是什么感觉呢，绝对不可能答应你这个要求的。”</p>

太宰治：“………不是。”</p>

他突然有点理解国木田在面对胡搅蛮缠非要入水的自己时为什么那么崩溃了：“需要我重新把提出这个要求的理由再说一遍吗？”</p>

青木荒耶回答：“不用，我听得懂日语。意思就是说，你想试试自己的异能力对魔力有没有效果吧？”</p>

他抬了抬下巴：“那我有个更好的提议。”</p>

青木说道：“我们可以来试试灵子化。”</p>

太宰治回想了一下之前发生过的事，依靠自己出众的记忆力从大脑的角落里把青木说的东西翻了出来：“你指的是之前你突然出现在码头、以及在‘白鲸’上面瞬移离开的手段？”</p>

以及之前侦探社里【爱伦·坡】化作金色光点，在众人面前消失不见的能力。</p>

青木“嗯”了一声：“所以你的人间……异能力要怎么发动？”</p>

太宰治伸出手来，握住了他的手腕：“这样就可以了。”</p>

【太宰治】有些好奇地翻了翻手腕后，试图改变自己的身体构成，化成金色的灵子。</p>

然而，他能感觉到魔力的流动像是被什么凝塞住了一样，没办法达成自己的目的。</p>

半分钟的安静后，【太宰治】兀地开口：“……你怎么还不松手？”</p>

太宰治将手移开，回答：“我以为你要多准备一会儿。”</p>

他瞥了一眼依旧坐在病床上的【太宰治】：“看来『人间失格』对魔力有一定效果——虽说还不能确定能做到什么程度，还真是神奇。”</p>

【太宰治】纳闷：“为什么这么说？”</p>

太宰治笑着回答：“因为在今天之前，『人间失格』能够消除的只有异能力。”</p>

【太宰治】很是无精打采：“比起那个，你能不能别再提你异能力的名字了？”</p>

太宰治假装没听见：“因为究其根本，不同的力量体系就像是不同的植物，培育的方法自然也就各不相同，很难互相影响。”</p>

青木荒耶思考了一会儿后，提问：“你有没有想过，可能并不是不同种的植物，而是同一棵树上不同方向的枝桠呢？”</p>

他本来也以为魔力的溯源与异能力并不相同，然而刚才在试图灵子化时，青木却从与太宰治相触碰的皮肤处感受到了魔术回路。</p>

然而，在太宰治发动『人间失格』之前，身为英灵的【太宰治】却没有从他的身上看出任何端倪。</p>

——就像是，被什么“存在”给先天性地改造了一般。</p>

也许只有异能力这一个体系本质上是在使用魔力，但也有可能包括太宰刚才提到的“彭格列”在内，全都使用的是魔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