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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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主任都给气笑了。</p>

“行，随便窜班，还敢在教室里说脏话。”</p>

“出来，给我见你们班主任去！一人扣五分，刘新，你，十分！再扣你就直接停课吧！”</p>

这几个人都是五班的，五班班主任的管理格外严厉，不管是谁，只要扣一分量化积分，就要在教室后面站整整三天。</p>

五分，那就是至少站半个月起步了。</p>

几人脸色青白一片，包括王哲在内，全都灰溜溜地被主任带走了。</p>

三班的同学看完戏，也被年级主任命令抓紧回位置，纷纷散开了。</p>

不过时清柠没走，他顺便坐在了卫应恺旁边的空位上。</p>

刚刚要是卫应恺真的和人打起来，年级主任现在要带走的人里就要多一个了。</p>

“你还会打架呢？”时清柠好奇，“你不是腿疼吗？”</p>

说完这话，他自己也顿了一下。</p>

咦？</p>

卫应恺更是疑惑。</p>

他难得彻底睁开了双眼看人，不再是半阖着惺忪睡眼。</p>

“什么腿疼？”</p>

时清柠看了眼他的腿：“你不是长个太快，生长痛吗？”</p>

就是在教室里睡觉时，卫应恺的小腿也偶尔会突然抽筋。</p>

卫应恺没说话，神色略带狐疑。</p>

时清柠却总对他有一种莫名的熟悉，就好像亲眼见过对方抱怨青春期时缺钙，落下了整天抽筋的后遗症一样。</p>

也好像早就熟悉了这人作息稀烂，一研究起东西来就忘了时间的性子。</p>

明明小说剧情里好像并没提过卫应恺这个人。</p>

时清柠也没有细想，现下他还有另一个感兴趣的问题。</p>

“你刚刚说的四种作用力合一，是大统一理论吧？”</p>

卫应恺看了他一眼，略带惊奇，一脸“居然有凡人听懂了我的话”。</p>

时清柠说：“所以我刚刚说雷电不能穿越的话也不准确吧，如果电磁力能和引力统一进同一个理论里，它们就是一回事了。”</p>

“引力能扭曲时空，自然可以制造虫洞，也就可以穿越时空了。”</p>

“爱因斯坦罗森桥，是吧。”卫应恺说，“这题目太远了，多少人都想过虫洞的事了，结果呢，引力波都没探测到。”</p>

时清柠下意识想说，引力波不是已经探测到了吗？</p>

脱口之前，他忽然反应了过来。</p>

不对，他现在的身体才十六岁。</p>

也就是在这一年，引力波还没有被人类接收到。</p>

“就算探测到引力波，离人类能掌握引力还有很远的路。”</p>

卫应恺懒懒道。</p>

“就算能掌握，那也是原子级别的，顶多传送个原子，跟他们刚才说的真人穿越还隔着十万八千里。”</p>

时清柠心想，十万八千里就在你眼前坐着呢。</p>

他可是真真正正的穿越实例。</p>

“别做穿越梦了，先做物理题吧。”</p>

卫应恺扒拉了下卷子。</p>

“那么多秃顶科学家老头都没搞明白这事呢。”</p>

时清柠鬼使神差地接了一句：“说不定就在等。”</p>

他说：“横空出世的新神，往往都是名不见经传的年轻人。”</p>

卫应恺动作一顿，抬头，古怪地打量了对方一眼。</p>

“我靠，”他喃喃道，“我第一次见到比我还狂的人。”</p>

“恺神。”</p>

时清柠学着叫他，笑着问。</p>

“拔高卷最后一题的答案是不是根号三？”</p>

“？不是根号二吗？”</p>

……</p>

不远处回到座位附近的宋谦谦看着教室最后排的那两人，一脸目瞪口呆。</p>

“小时才是真正的神人吧？！他和恺神都能聊起来？”</p>

“这学期我第一次见恺神下课后清醒这么久。”</p>

宋谦谦说着，又看了看相隔两端，同样坐在教室最后一排的柏夜息。</p>

“柏哥也是，咱们班两位大佬，好像都是只有小时能聊得来哎。”</p>

林晓太内向，听了宋谦谦的感叹也不会说什么，郑坤又那么烦人。所以宋谦谦还是习惯性地找方安然她们聊天。</p>

方安然被朋友们安抚过，情绪已经平复了下来。听着宋谦谦的话，她也在看柏夜息那边。</p>

她犹豫了一下，问：“你有没有觉得……柏哥好像有点不开心？”</p>

“啊？”宋谦谦疑惑，又多看了人一眼，“有吗？”</p>

不还是没表情吗？</p>

倒是刚才王哲乱说话的时候，站在不远处的柏夜息脸色明显有些发冷。</p>

宋谦谦当时刚被动静吸引过去，他甚至觉得，王哲脑门上就顶着一个大大的“危”字。</p>

不过也幸好没有动手，不然在教室里闹出动静，肯定会把老高他们惹来，后续还不知道要有多少麻烦。</p>

至于现在，柏夜息已经回了座位，宋谦谦倒没觉出来他有什么异样。</p>

方安然顿了顿，其实她也有些拿不准。</p>

只是方安然家有只养了三四年的猫咪，她背着家里小咪在外面撸过猫之后回去时，小咪看她的样子……</p>

像极了现在偶尔看向教室另一侧的柏夜息。</p>

直到上课铃响，大家才重新回到各自的位置。</p>

放学后，时清柠和柏夜息一起回家，也察觉对方似乎有些沉闷。</p>

“感冒还在难受吗？”他不由担心。</p>

柏夜息摇了摇头：“没事。”</p>

和外人交谈时，柏夜息往往都是能用肢体语言就绝不多说一个字。</p>

对时清柠，他却没落过任何一句应声。</p>

男生外表看起来也还好，中午喝过药就没什么症状了，体温也正常。</p>

既然不是感冒，那或许就是肌肤饥渴的问题了。</p>

时清柠想。</p>

不然下次排位置，他去找班主任说一下，让两个人同桌吧？</p>

这样也方便他照顾薄荷。</p>

排座位的时间还没到，就到了要给柏夜息检查的日子。</p>

时家人在忙，时清柠直接和柏夜息去了医院。</p>

他们这次来的是总院，时清柠熟练地带路挂号，进电梯按楼层，还安抚人说：“别紧张，我对这里熟。”</p>

柏夜息看着人，薄唇微抿。</p>

熟悉，是因为他来这儿治疗过多少次病痛？</p>

时清柠并不知道对方所想，他之前早有预约，很快就帮柏夜息进行了检查。</p>

检查分为心理和生理两部分，总计所花的时间比时清柠预想中还短一点。</p>

两部分的检查结果不在一起，两人分别去拿不同的报告。</p>

时清柠听结果之前相当紧张。</p>

“有一定的压力表现，但没有引起实质性的病变，平时注意休息就好。”</p>

医生说的结果其实没什么大问题。</p>

“可能平时神经比较紧张，小心注意就好，免得发展成神经性痉挛。”</p>

但时清柠有顾虑，一听见神经性痉挛，就反射性地想起小说里柏夜息被抽血后的手抖。</p>

他又不由追问了不少问题，认真记下医嘱之后才离开。</p>

等两人碰面，柏夜息也说自己拿的那份报告没什么事情。</p>

时清柠却放不下心，又把医生刚刚说得仔仔细细复述了一遍。</p>

除了减压，休息，还有多拥抱的建议。</p>

“拥抱可以促进人体内后叶催产素的分泌，这是荷尔蒙的一种，可以增加人的快乐感。”</p>

“拥抱还可以抑制皮质醇，就是压力激素，能让人轻松起来。”</p>

少年说得头头是道，表情认真又严肃，更让人觉得他……</p>

过分可爱。</p>

“医生说日常的需求不一定能通过医学数据表现出来，所以就算结果正常，平时也不能忽略，多抱一下总有好……唔。”</p>

时清柠眨了眨眼。</p>

他话没说完，就被谨遵医嘱的人抱住了。</p>

柏夜息比他高，被抱住时，他正好是枕在对方颈侧的位置。</p>

不只温暖。</p>

似乎还很……契合。</p>

时清柠的耳朵悄然地热了一点。</p>

上次雨天的拥抱，他听见了柏夜息的心跳。</p>

这一次，他听见的却是自己的呼吸。</p>

似乎拥抱真的有很好作用。</p>

时清柠想着，忽然灵光一现。</p>

思绪像是被什么猛地打通了。</p>

对，就是抱住。</p>

有关小说的剧情，时清柠的记忆一直断断续续，只偶尔才会回忆起些许。</p>

现在虽然把主线大致串了起来，时清柠却还没想明白，自己究竟是因为什么契机会被触发记忆。</p>

这一刻，被男生整个圈揽住，时清柠才突然想到。</p>

自己的第一次唤醒记忆是酒吧初见柏夜息。</p>

第二次想起秦知深，是因为听见了柏夜息的英文口音。</p>

第三次想起原文死因，则是为了安抚雷雨天失控的柏夜息，抱着人不知不觉地入眠。</p>

每次回忆，都是因为和柏夜息相处的进展。</p>

时清柠不由得兴奋起来。</p>

时清柠自然想更多掌握些剧情细节，以确保万无一失。</p>

不过兴奋之余，他又生出了些许茫然。</p>

见面，听英音，拥抱。</p>

这几个动作相当明显，理应是递进关系。</p>

比拥抱再进一步的动作是什么？</p>

作者有话要说：　　是什么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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