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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是要长大了吗？</p>

青春期？</p>

可是别家小孩也会这样吗？</p>

时清柠疑惑，这怎么感觉不太像青春期。</p>

……反倒更像思.春期啊。</p>

周五的时候，时清柠照例去体检。现在他已经开始跟着上晚自习，所以体检是中午去的。</p>

时爸爸出差回来之后，时妈妈有了人分担，工作比之前稍稍轻松了些，今天她就推掉了一个不太重要的会，陪着小儿子一起去做了检查。</p>

根治手术之后，根据先心患者的身体情况，一般会有半年到两年的恢复期。时小少爷底子有些弱，好在有时家百般小心护持，他的身体状况也在日益好转。</p>

这次体检结果也是。</p>

“挺不错啊，”赵医生看着体检单，说，“我看血氧量明显增加了，其他指标也都比上周好，这段时间应该睡得也挺踏实吧？”</p>

时清柠点头</p>

虽然晚上会做梦，但他的睡眠质量居然还不错。</p>

医生的话让他意识到了什么：“睡眠状况也会受身体指标影响吗？”</p>

“当然，”赵医生说，“心脏供血机能，体内电解质的平衡，大脑活动，包括你的情绪起伏，都会影响睡眠。”</p>

情绪起伏。</p>

时清柠不由得又想起了自己的思……嗯，青春期。</p>

时妈妈则在一旁看这周体检单和上周的对比，看着看着，她问：“小柠这周是比之前有好转吗？”</p>

赵医生点头，上周体检也是他做的：“好了不少呢。”</p>

“还记得之前给二少输的那个042号捐血吗？”</p>

赵医生说的，正是那个澳岛血库送来的亚裔捐献者的血液。</p>

“这周情况就有点像二少第一次输042的时候，变化挺明显。”</p>

时夫人自然也记得那个特殊捐血者，她忙追问：“那这次是因为什么？换了药吗？还是……”</p>

她一心想把这个好转势头保持下去，自然也想得更深一层。</p>

赵医生却笑了，说：“不一定是那么严肃的原因。”</p>

“药还是前段时间开的中药，没变，”他说，“也可能是心情好，睡得香，身体自然也就跟着变健康了。”</p>

赵医生笑着问时清柠：“小朋友是不是遇到什么好事了？”</p>

时清柠怔了一下，没说话，倒是时妈妈说：“哦对，这周小柠第一次考试的成绩出来了，他考得还不错。”</p>

“没想到二少还这么在乎成绩，”医生说，“学习让你快乐？”</p>

他又叮嘱：“不过也别太看重，你刚复学，身体为重，保持这种好心情就可以了。”</p>

时清柠轻声应了，心里想的却不是这个。</p>

上周他来检查正好是月考刚结束那天，从那天到现在，真要说遇见什么好事，出成绩其实也排不到第一位。</p>

……反倒是另一件事影响的更深。</p>

可是这也太荒唐了，时清柠自己都不敢想，他之前还觉得比拥抱更进一步的亲吻之后好像没有什么特别进展。</p>

今天就发现，连身体都有明显好转。</p>

柏夜息对他的影响就那么大吗？</p>

柏夜息并不知道时小少爷所想，两人相处还同往常一样。</p>

现在有了晚自习，放学回家，每晚睡前柏夜息还会专门过来时清柠的卧室一趟。</p>

领今天的拥抱。</p>

因为偶然的梦境太过离奇旖旎，时清柠之前还迟疑过。可是等他看见柏夜息默然的神色，像是等不到礼物的小孩，被冷落也从来沉默不说。</p>

时清柠就根本没办法再扛住心软。</p>

所以他越来越熟悉柏夜息的体温。</p>

……也难以抑制地，在梦里更熟悉对方的亲吻。</p>

柏夜息对他产生的影响还是让时清柠有点想不明白，他自己也思考了很多。</p>

一次课间，时清柠去找卫应恺讨论一道物理附加题。</p>

卫应恺的月考成绩也上了六百，他数学和理化都是满分，但其他科有点拖后腿，总分在六百出头。</p>

不过在物理和数学这种吃绝对天赋的科目上，卫应恺在时清柠心目中是毫无争议的第一。</p>

他偶尔一些只有三言两语的闪现思路，都能让人反复琢磨，惊叹叫绝。</p>

这次的附加题是个竞赛题，两人商量完，还找了一些同类型的题出来。</p>

时清柠算着题，咬着笔尖，忽然说：“你平时考虑过熵增的事吗？”</p>

卫应恺抬眼：“怎么了？”</p>

熵是这类竞赛题里涉及到的，这个概念高中课本一般不会详谈。</p>

熵的本义是指混乱程度，熵增即是指混乱增加，越发无序。</p>

“你看，整个宇宙都处在熵增过程中，从宇宙大爆炸开始到现在，世界逐渐走向无序。”</p>

时清柠说。</p>

“这是一个没有办法违背的铁律。”</p>

所以哪怕他穿越到另一个世界，穿越到小说里，也是一样的道理。</p>

事实上，因为周身所感太过真实，时清柠也很难时时想起这是一本书。</p>

这分明就是一个真实安稳、宇宙常数恒定的世界。</p>

宇宙熵增在这里同样适用，生命为了存活下去，就需要降低混乱，减少自身熵值。</p>

“比如人类进食，就是从汲取负熵来维持有序。”时清柠说。</p>

“‘生命以负熵为食’，”卫应恺托着下颌看他，“你想把薛定谔的书给我讲一遍呗？”</p>

“不是，我在想，进食是生理层面的。”时清柠说，“那在心理层面，会不会也有负熵体？”</p>

这也是时清柠这些天来反复思考的事情。</p>

“一接触就能稳定情绪，还能让记忆变得有序、心神更清明。”</p>

“时间久了，还会让心情变好。”</p>

卫应恺听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什么东西，安眠药吗？”</p>

时清柠摇头：“我说的是人。”</p>

对他产生这些效果的，是柏夜息。</p>

那本小说里，柏夜息是主角，剧情围绕他运转。</p>

那时清柠穿越到这个世界来，作为世界的中心，柏夜息是不是就是他的负熵体？</p>

所以他才会只要在柏夜息身边，就能够获得好处。</p>

“比如对我来说，接触负熵体能让我开心，我还会忍不住想要更多一点的靠近。”</p>

时清柠认真描述着他对柏夜息的感觉。</p>

“就像身体想要吃到喜欢的食物一样，我在心里会对他觉得馋……”</p>

卫应恺的面色先是有些古怪，随后就变成了无语。</p>

“……你学傻了吧？”</p>

他这种只会被物理勾起兴趣的学神，有天居然也会说别人“学傻了”这种话。</p>

见时清柠露出不解的神色，卫应恺不由好笑。</p>

“正常人难道不应该会想，是你喜欢上他了吗？”</p>

像做题求解，卫应恺惯例一针见血。</p>

他说的时候也是真心无语。</p>

是物理题做太多了吗？</p>

这人居然还能一本正经，拿宇宙定律来解释心动。</p>

作者有话要说：　　浪漫柠檬~</p>

薄荷更喜欢上他了。</p>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几把Escapist 1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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