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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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胳膊撑着脑袋，打量了这间问讯室几眼，最后百无聊赖地寻思着要不趴下来睡一会儿。</p>

[睡什么睡，起来接着干，为了我们的梦想！]系统从刚才就想出声了，又怕打扰他们，[你身边这男人谁？]</p>

邵司阖上眼：[大影帝你都不认识。]</p>

[……大影帝？比你还大吗？]</p>

[大我好几个段位，片酬是我的三倍，你说呢？]</p>

[那是挺大的……这么贵，谁请得起啊。]</p>

系统对这种人与人之间的段位并不感兴趣，他更在意的是另外一件事情：[你身边这个帅帅的大影帝，跟杨茵茵的命数有牵扯，我能感觉到。]</p>

邵司：[我能相信你的感觉吗？]</p>

[……我的感觉一向很准的。]</p>

邵司回想到每次系统都忙倒忙，能够发挥它作用的场合简直少之又少，不由地发自内心询问：[我早就想问你了，为什么你总有种盲目的自信？]</p>

[……]系统憋半天，憋出来一句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话，[讨厌，人家不跟你好了。]</p>

[你去问问嘛，问问又不会死，他既然被警方叫过来协助调查，十有八九也跟杨茵茵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对吧？你觉得是不是这个道理？]</p>

邵司于是不得不睁开眼。</p>

他先是轻声咳了一下，然后再度凑过去，没话找话说：“顾师兄……你，你跟陆家辉熟吗？”</p>

顾延舟面不改色地将文件翻过去一页：“不熟。”</p>

邵司瞧他这个样，就觉得难以想象，他居然会是李光宗平时口口声声说的‘中央空调’大暖男。</p>

哪里暖了，是不是眼瞎啊。</p>

邵司正要继续往下问，王警官打完电话又推门进来。</p>

“抱歉，让你们久等了，我们接着讲。”王警官坐下喝了口水，正色道，“刚才说到……”</p>

“嫌疑目标。”顾延舟合上文件，手指在文件封面点了两下，“所以杨茵茵就是因为成功引出了陆家辉这条线，才让你们把事情串到了一起？”</p>

王警官：“是的，她死前不单单是给你打了电话，给你打电话之前，她跟陆家辉有长达两分钟的通话记录，这个细节引起了我们的怀疑。”</p>

……</p>

哦。</p>

邵司在心里默默复述，杨茵茵死前……给顾延舟打过电话。</p>

他复述到一半才意识到这句话信息量太大，大得让他有点嫉妒。</p>

凭什么啊，他那会儿拍回村的少妇时，天天给杨茵茵送花送零食，给她送心灵鸡汤主动关怀她，就没在她心里留下点什么痕迹？</p>

后面王警官又草草说了几番话，主要就是表达合作意愿，具体事项等他们确认了战略方案再找他们细谈。</p>

然后他和顾延舟分别签署了一份保密协议。</p>

这几个环节邵司都没怎么认真听，他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杨茵茵跟顾延舟的那通电话上了。</p>

——死前最后一通电话。</p>

他们在问讯室里呆了约莫有半个多小时，出来的时候陈阳和李光宗都坐不住，站起身迎过去。</p>

陈阳：“没事吧？”</p>

李光宗：“爸爸你吓死我了你，你不会坐牢吧？”</p>

邵司往边上窜，让李光宗扑了个空：“……瞎说什么，大庭广众的能别给我丢人吗。”</p>

他们这对艺人跟经纪人的画风，看起来永远都像是耍猴戏的。</p>

陈阳跟顾延舟这边才是正常画风。</p>

“我们待会儿去吃个饭，下午还有ZIA杂志封面拍摄活动。”陈阳这人看着一丝不苟，认真得很，他说着给顾延舟理了理衣摆褶皱。</p>

等两人快走到安全通道门口之际，邵司突然在后头叫他：“顾师兄。”</p>

顾延舟脚步一顿。</p>

转过头就看到邵司站在离他三步远的距离，冲他晃手机，笑的时候梨涡一闪而过，但即使是笑着，神色里也仍旧带着几分睡不够的倦意：“我加你微信了，你记得回我……是这个号吧？你之前给过名片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