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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沛言见状,深深望了眼那略微开启的朱红色大门后,拂袖离去。一笔阁更多好
马车上,李沛言皱眉,仔细认真的想了想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从四先生平了桃山的消息传回都城,之后便由唐皇宣告天下,欲集天下诸国共同前往桃丘,商议判决西陵之罪证。
消息传达到,诸国纷纷同意。各国开始集结军队,各自前往西陵桃丘。
再到昨日,各国使臣来到都城,亲王亲自接见后转达意愿。
这些事很顺利,也很平淡,看不出丝毫猫腻。
但紧随其后,本应随同唐皇前往桃丘的亲王,却被唐皇留在都城。
再接着,唐皇更是出乎意料的只带走了三皇子李珲圆,以及千余军士。
按照常理,皇帝与皇子不可同时离都,唐皇明明深知此律,却又为何要明知故犯?
徐崇山的诡异消失,是不是皇兄早已留下的后手?他此举究竟意欲何为?
亲王李沛言揉了揉眉心,心中暗想:莫非是皇兄对自己不放心,故而舍弃自己?可既然不放心自己,便不会下达暂为监国的旨意。
既然不是因自己,那么极有可能是因为三皇子李珲圆。
作为叔伯,李沛言深知李珲圆的秉性,此人心胸狭窄,不懂事理,毫无丝毫作为帝皇的可能。
既然自己清楚,想必皇兄更为明确才是。
那么皇兄为何要带着李珲圆前往桃山?
他难道不知,此举会在诸多大臣心中,留下三皇子即将继承大统的讯息?
回到王府,李沛言进入书房,苦思冥想后,还是决定招来府中幕僚。
“季老,近日府中可有关于珲圆的消息?”
李沛言身前,站着个白眉老人,老人眉眼低垂,躬身道:“回王爷,近日并无三皇子的消息。”
李沛言皱眉,摆了摆手,老人便躬身告退。
那略显蹒跚的步伐,即将跨出书房大门时,便又轻轻退了回来。
“王爷,前些日子关于清河郡一事,有了新的进展。”
李沛言挑眉,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季老有话直说,本王还有要事。”
老人沉吟踌躇数息,这才轻声说道:“据军中探子传来的消息,清河郡都尉崔义的调令,是由公主的侍卫统领华山岳将军所下达。”
“华山岳?”
李沛言似乎有些惊讶,喃喃出声。老人点头,微眯的双眼浮现一抹精光。
“老朽以为,华山岳贵为三品武将,调任一个六品都尉,虽看似合理,实则完全不通逻辑。”
李沛言点头,示意老人继续。
“军部理事官员位及二品,虽说有卖弄人情的可能,但人情所向,也不该是华山岳。”
“季老的意思是,这则调令虽是华山岳所发,实际却是公主之意?”
白眉老人摇头,轻声道:“老朽以为,此事并非公主所为。首先,公主殿下若非得到陛下允许,根本无法插手国政。即使下令,按照军部那帮官员的性子,也不会依言照办。”
“其次,公主与清河郡崔家崔义并未恩怨,贬了他的职位,也没有任何得益之处。”
“嗯,季老所言极是。区区一个六品都尉,如何能令一国之公主如此上心?”
“然也,既然不是公主殿下的意思,那么能够指使华山岳,又能够令军部理事官员,卖上人情的便只有一人。”
李沛言明了,可仔细想了想后,再次询问:“他如此做,又有何意?区区一个崔家,根本成不了气候,既然冒了风险总该有些回报才是。”
“王爷,崔家虽是小家,但崔家身后有个崔老太爷,而崔瑾此人,向来是风吹两面倒。当夫子和四先生登天后,他便遂了西陵掌教调令回了桃山述职。”
“你的意思是,他想借助崔家攀上西陵?这个李珲圆,素日里逍遥快活下的面孔内,竟隐藏了如此深的心思?”
说完此话,李沛言突然眉头一挑,面色红润,拍桌而起。
“为了谋得上位,竟然胆敢勾结外族!”
老人躬身,微微摇头后,再次低声说道:“老朽自得到探子回报,便做了万全的准备。根据老朽调查得来的结果,三皇子曾在数月前入过天牢!”
李沛言平缓下情绪,阴沉着脸,想到了那个被唐皇困于天牢中的崇明太子!
“崇明?李珲圆你个蠢货,居然为了夺得大位,听信敌人蛊惑!可怜渔儿还在为你即将出头而自喜,没想到你竟然是在自取灭亡!”
老人不语,见亲王不再发泄怒火,这才继续说道:“根据手下传来的消息,三皇子曾经去过华府,而后不久,华府内的一些人,便神秘的失了踪迹。”
“想来三皇子也清楚,华山岳不会听命于他,故而才以家人做要挟。”
“华山岳?这个人虽然没有多大的忠心,却也是心高气傲之辈。他很清楚珲圆的未来如何,对待珲圆始终心存不喜。”
李沛言在书房内踱步,想着接下来该如何处理。
老人见状,思虑片刻后,再次开口道:“唐皇既然带走了三皇子和华山岳,想来定然做了万全的准备。王爷不必忧思,静待数日便可。”
听闻此言,李沛言突然想到了先前徐府一行,便也清楚徐崇山的消失,怕是皇兄故意为之。
“嗯,季老辛苦。此事办的很好,为本王解了不少忧愁。”
老人面色平静,婉言称下后,继续说道:“近日,老朽还从书院中得知一些消息。只是,时日仓促,老朽还未来得及辨别真伪,也无法向下探查。”
“书院?”
听到书院二字,李沛言眉头再次拧起,想着前些日子出现在皇宫内的唐宁,下意识的询问道:“书院有何异动?”
老人捋了捋胡须,低声说道:“也算不上异动。老朽得知书院十五先生,日前离开了书院,出了都城向着北方而去。”
“宁缺?他去北方做什么?”
“老朽暂未查明,但从先前几起都城杀人案之中,能够得到一条重要信息。”
“无论是御史张贻奇,还是东城铁匠铺,或是临湖小筑,都有十五先生的身影。朝中负责此事的官员,虽心有猜测,但无奈此人做事十分干净利落,并未留下直接或间接的证据。”
“如今宁缺成了二层楼弟子,杀人案便只能悬在那里。”
看着那在踱步的王爷,缓缓停下脚步,面色凝重的转过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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