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第九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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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克罗夫特向来言出必行, 第二天晚餐前，他把一沓资料交到了裴湘的手中，换来了一声欢呼和一个香软的脸颊亲吻。</p>

“今天都忙什么了？”</p>

“上午去了一趟阿灵顿街, 又遇到了西塞尔和布里奇, 我就借着和母亲闲聊的机会, 解释了昨天没有‘吵闹’起来的原因，我说是夏洛克劝好了我。”</p>

裴湘一边低头浏览资料，一边和迈克罗夫特聊天。</p>

“对了, 迈克罗夫特，我今天和母亲暗示了几句, 希望她不要在正式订婚前太过放任简和西塞尔单独相处。并且借你的名义告诉她, 有些事不宜操之过急, 西塞尔可能存在不妥。”</p>

迈克罗夫特走到裴湘身边坐下：“卡洛琳夫人什么反应？”</p>

“还能有什么反应？”裴湘笑睨了一眼明知故问的福尔摩斯先生，“这两年，你在母亲的心目中已经荣升为第一可信任之人了，你的话, 她肯定要认真琢磨的。毕竟, 你可是伦敦最佳女婿迈克罗夫特呀。”</p>

“我倒是更希望得到最佳丈夫的称号。”迈克罗夫特故意低声叹息，眼中藏着笑意。</p>

裴湘莞尔：“那你可得认真努力一些，亲爱的。这个称号可不好获取，大概比女王陛下的荣誉勋章还难得，不到人生末尾, 我是不会给你颁奖的。”</p>

“这可真是一个漫长的等待过程。不过，既然是我自己辛苦追求来的，只好将就着过吧。”</p>

“嗯，辛苦你了, 亲爱的。”</p>

迈克罗夫特轻笑一声，抓起裴湘的手亲了亲。</p>

“不辛苦，我心甘情愿。”</p>

两人在沙发上腻歪了一会儿，等裴湘大致浏览完布里奇男爵所在俱乐部的内部资料后，晚餐已经准备好了。</p>

坐在餐桌前，迈克罗夫特才想起来，家里还少了一个人。</p>

“夏洛克呢？”</p>

“去听音乐会了，估计十点以后能回来。”</p>

迈克罗夫特挑眉疑惑，无声询问。</p>

裴湘笑着解释：“他确实想等在这里，然后第一时间得知你带回来的消息。不过，后来有个小孩子跑来告诉他，菲利普·西塞尔今晚会去听一场音乐会，于是，他就出门了。”</p>

了解了夏洛克的行程，迈克罗夫特就不再过多询问。</p>

他的话题转到了裴湘开学后的住宿安排上，两人商量来商量去，发现他们即将面临短暂的分居生活。</p>

虽然一个礼拜总能相聚几次，但是和日日相伴还是不一样的。对此，迈克罗夫特感到有些郁闷，裴湘也有些不舍。</p>

晚餐结束后，裴湘拉着迈克罗夫特去了画室，两人凑到一起描绘布莱顿的鹅卵石沙滩和清晨的海面，你一笔我一笔地按照记忆中的画面勾画秀丽风景。</p>

等到夏洛克踏着夜色归来的时候，夫妻二人刚巧完成一幅共同的作品，正站在画架前美滋滋地欣赏，顺便互相吹捧。</p>

“我想，我回来得有些早？”夏洛克忍受了十五秒，出声打断这种在他听来毫无价值的对话。</p>

“不，夏洛克，时间刚刚好，”迈克罗夫特摇了摇头，“再晚了，就要耽误多莉丝和我的休息时间了，走吧，咱们去书房详谈。”</p>

夏洛克立刻转身，先行一步，并在心里迅速做出决定，下个假期他就在外面租房子住，绝对不在蓓尔梅尔街过这种影响智商和逻辑思维的奇怪日子。</p>

三人在书房内落座，迈克罗夫特把今天调查到的资料交给夏洛克。</p>

过了一会儿，夏洛克抬头说道：</p>

“这里写着，凡是俱乐部的成员都需要和大家分享自己发现的，嗯，具有独特美丽内涵的事物。然后，成员定期投票评选，获得赞成票最多的那名成员就会得到奖励。那么，奖励是什么？美丽的事物……在范围和种类上有限制吗，包不包括人？”</p>

迈克罗夫特靠在高背椅上，坐姿比较放松随意。</p>

“据我了解，气质独特的美人在评选中相当受欢迎，至于奖励，应该是可以参加一次核心成员的活动。”</p>

“仅仅一次？”夏洛克扬眉。</p>

“是的，获胜一次，就只能参与一次。”</p>

裴湘疑惑：“对于那些俱乐部成员来说，这个奖励有吸引力吗？”</p>

“参与的资格？而不是成为核心成员的资格？这么说，若是想成为核心成员，不是简单的获胜一两次就可以的？”夏洛克立刻追问。</p>

迈克罗夫特微微颔首：“是的，若想成为核心成员，获得奖励的次数不能少于五次，然后，还要经历一系列的考核评估，才能进入俱乐部的核心圈子。”</p>

说到这里，屋内的三人其实已经心知肚明，他们要调查的罪恶，应该就发生在核心成员的活动中。</p>

裴湘紧接着提问：“核心成员的活动有什么特殊的吗？没有参与过的外围成员听不到一点风声吗？”</p>

“但凡参加过的，都不愿意透露，”迈克罗夫特温声解释，“我小心试探过几次，都没有得到明确的答案，但是能从中看出一些隐约的端倪。核心成员的活动，并不是那么光明磊落并符合教义的。或者说，它触发了一些人的阴暗龌龊心思，诱发了罪恶和荒唐，让人放弃道德底线，至此陷入深渊，最终成为俱乐部的绝对拥护者。”</p>

夏洛克略微沉吟，眉目冷凝：“也许，考察从一开始就有。获得奖励的人也不是任意选取的，他们大概会流露出某些特质，让核心成员产生共鸣感，觉得是同类，然后才被允许参与更隐秘的活动。”</p>

迈克罗夫特点了点头：“按照咱们目前的推测，核心成员的活动大概就是他们所谓的‘采摘花朵’。这是赤·裸裸的犯罪，所以，他们吸纳新同伙的时候，必须是谨慎而小心的，必须保证大家成为共犯者。”</p>

裴湘翻阅着迈克罗夫特拿回来的资料，看到某处文字描述，眉头微皱：</p>

“他们也有选错的时候，这些只参加过一次核心活动，并且之后再没有获得过奖励的人，应该已经被剔除了加入核心组织的机会。但是，你们看，被剔除资格的人依旧对这个俱乐部充满了好感和兴趣，并希望有机会再次获取奖励，这就有些奇怪了。”</p>

“是的，按照之前的分析，被剔除资格的人应该不是布里奇他们的同类，但是，他们在见识过人口贩卖的罪行后，不仅没有控诉或者远离他们，反而依旧跃跃欲试，这是矛盾之处。”夏洛克低声陈述。</p>

裴湘垂眸思索，不太确定地猜测：</p>

“会不会存在某种致幻的药物，让那些被淘汰的人产生幻觉，进而模糊参加活动时的记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