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国王临终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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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神殿学院到下层区的地势很高, 二十余英里的城中路，这几年变得坑坑洼洼，无论是帝国还是教会的财政都无暇顾及这些肉眼可见的“风景如画”的变化。</p>

财政无论什么时候, 都必须围绕着“圣子”，不仅仅是财政, 连信仰都像黄铜仪器里永远被其他行星环绕运动的最中心的太阳，太阳亦是“火种”。</p>

蕾尼本应该下课后立刻返回圣埃德蒙兹, 萨拉丁主教的身边, 乖顺的等待他的吩咐, 但蕾尼这会儿慢悠悠的走在偏离既定路线的小道上, 就是哪儿都不想去，只想漫无目的的迎着夕阳，走到这条路的尽头。</p>

空气里的百里香的味道袭人, 蕾尼看上去脊背挺的笔直，但看上去就是很孤独。可能是因为她的宝石短剑，可能是和海默之间爆发的不被理解认同的争吵。</p>

总之她的心里这会儿有些难受, 蕾尼使劲揉了揉感到堵塞的位置, 轻轻的吐气儿。</p>

她一路上路过山道的时候摘了一些野百合，而在不知不觉中她已经走到出版社的楼下。</p>

此时夜幕低垂，她阁楼房间的暖灯开着, 萨福在一楼的小厨房里做着香气扑鼻的蘑菇汤。</p>

蕾尼站在门口, 她对于屋子里的一切都看不见，但是她总能猜测出里面正在发生什么。</p>

她只需要轻轻一推就能进去, 但蕾尼只是用手指触摸着大门上裂痕的轮廓，最后把那束野百合放在门口的石阶上，看了眼那束暖光，转身离开。</p>

成为主教的侍臣后, 她发现萨拉丁并不喜欢她与任何人近距离的亲密的相处，包括她的母亲萨福。</p>

就算是没有萨拉丁，蕾尼也在逐渐减少与萨福见面的机会，后来直接从家里搬出来，住进了主教卧室里的套间。</p>

她刚才在大门口外的花坛上看到了一双被遗落的海军皮革手套，蕾尼知道护送萨福离开弗利维亚的线人又再次登门造访，就等着萨福点头暂时离开。</p>

计划上了发条，蕾尼是不可能把萨福暴露在危险下，线人会把萨福带去东德岛，等她肃清教会，让西蒙德教皇重获“新生”之后，萨福才能没有任何隐患的返回这里。</p>

可是萨福不走。</p>

这是第十次上门被拒绝。</p>

回到埃德蒙兹的时候已经接近深夜，蕾尼直接走向萨拉丁的私人小型宫殿英灵殿，她经过谒见室的时候，发现平时只会沉入黑暗的地方亮着灯。</p>

萨拉丁坐在烛火下，银发蜿蜒到门口，身上还带着沐浴后的香气。</p>

“大人，我回来了。”蕾尼下意识的握紧拳头，站在萨拉丁身后，向他行了个礼，从门口走到他身边的那一瞬间，她有一种快要窒息的感觉。</p>

忽然间主教伸手一扯，把侍臣带上他的膝盖，他的手环抱着侍臣的腰，轻微的吐息让蕾尼的后脖子发烫。</p>

“还在生气吗？”主教把宝石长剑又亲手挂上侍臣的腰扣上，手指顺着蕾尼的下巴滑动到她的唇部轻轻一按，“还抿着嘴，嗯？”</p>

脸被他的手指拧过来和他面对面。</p>

一丝带有意味的笑意出现在主教勾起的嘴角上，他们脸与脸之间距离太近，蕾尼几乎快要被他眼底的黑沉给吞噬。</p>

“我没有生气大人…”蕾尼温顺的垂下眼眸不再和他对视。</p>

“您在这干什么？”蕾尼摸着腰上的宝石长剑，她不知道为什么圣子没有带走这把剑。</p>

“等你。”萨拉丁说。</p>

“去哪里了。”他继续问道，脸上带着笑，漆黑的眼却安静而仔细的盯着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