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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星搂是近几年在华升街修建的。

玉流巷红相楼之类的牌坊虽好,可总是满足不了上等人的需求,所以早些年在士子贵族们的合计之下,就萌生出了修建一座奢华赚供上等人娱乐的建筑出来。

于是就有了现在的摘星搂……

可实际上为了附庸风雅,上层的贵族们却又默许一些有才气的年轻人随意在这里玩乐。

而摘星楼一经竣工,便是吸引过来无数人来此游玩。

正如这会的知玄,独自坐在一个小隔间中,开着窗户,面前摆着茶具和几碟小菜,吹着微风欣赏着星星点点万家灯火的永安城夜景。

可同样不可否认的是,在他对面坐着的女子却也独揽了半个永安城的风景。

对面这女子身着红裙,生得冰肌玉骨,不施粉黛已是天仙之姿,与那些穿着十分华美的达官贵人家的女儿家不一样,她这身红裙虽艳丽,但却朴素,就像是星空下燃烧着的美丽烟花,美丽的平易近人。

见到这个女子的瞬间,知玄先是摸了摸张自己的脸,然后略到些不要脸的道:“楚某这张脸这么吸引人吗?让孟姑娘都到我这了……”。

虽然知玄易了容,但不得不承认,他相貌依旧相当俊美,只是静默在这里独自一人喝着茶,却依旧吸引路过他隔间的少女们经不住臻首往里面看来。

知玄更知道,眼前这个女子和永安城的地瓜帮有着莫大的联系,还大概率可能是齐安的长姐。

嘴上玩笑归玩笑,知玄心知肚明,对方来找他,大概率是因为最近在永安拨动风云让人家注意到了。明面上孟月夕是以红相楼花魁来见他的,但十玖上应该是代表地瓜帮来的。

对于知玄有些略显“登徒子”的言语,孟月夕并没有在意,而是明媚笑了笑,同样同知玄一样看向窗户外面道:“楚先生也喜欢看夜景吗?只是要是元宵节闹花灯的时候,外面还要热闹呢!”。

“是吗?”知玄俊美的脸上露出许些笑容。

可他心知肚明,外面那些风景栽好,他生不起丝毫波澜,活的久了的唯一坏处就是,再美好的景象都会随时间消失,而他在悠长的生命中看着这些美好景象消失,是一种莫大的痛苦,久而久之,再好的风景,他都没有多少心思好好去感受了。

看知玄眼中似乎露出了对元宵节夜景的许些期待,孟月夕又道:“可楚先生又是否知道……你再继续在这永安搅动风云下去,这美好的景象都将不复存在。”。

她话里藏话,可也算直接点明了意思。

知玄慢悠悠泯下一口茶后眼中露出许些深邃,用着沧桑的口吻道:“事物都会虽时间腐朽……连强如千年前的唐帝国也一样。既然这个周帝国已经开始腐朽,我不过推波助澜让它快些消亡,让新的有生命力的王朝替代它而已。”。

“只是谬论!”

“怎么会是谬论……孟姑娘不是也讨厌大周吗?就不希望它快点消亡吗?”

知玄说着,看向了情绪激动微微有些脸红的孟月夕。

知玄简短的言语让孟月夕陷入了思考。

打心底讲,她当然也不喜欢周皇统治下的王朝,在这种统治下,抛开外表的光鲜亮丽,里面都是让人恶心的腐朽气息。

可身为一个土生土长大周人,她又实在不希望自己的王朝一朝之间分崩离析,更不愿看百姓流离失所。或者说纵容大周要被其它朝代代替,也不该是以知玄这样的方式结束。

心中有了思虑,孟月夕对着他道:“我被你的话引入误区了……你来这里应该是想要图谋些什么的。”。

听闻这话,知玄像听了什么笑话一样,放开声音大笑道:“图谋?姑且你们都这么认为吧。”。

对于他这种活了数个岁月的人来讲,身体虽然还是年轻的,但心却已早早腐朽,世间少有事物让他心中泛起波澜,之所以来大周也只是因为荀子刚好不在永安,那他刚好就过来恶作剧一番,这与他现在唯一想做的事情不谋而合。

看着他放声长笑,孟月夕算是默认他来永安要么是求财要么是求爵位。

她一开始打算用钱财说动这个年轻人为他们地瓜帮效力的想法就此掐灭。因为对知玄来说,他更想要的是高官厚禄,只单单一样钱财无法满足他。

想到这里,孟月夕面带寒霜道:“那就请楚先生收好你的才华……乖乖离开永安,不然我可保证不了,你从此刻开始还能安稳在永安待下去。”。

这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即便是知玄没有打算加入地瓜帮,孟月夕却也没有杀他的意思,而是打算就此放他离开,等有朝一日想开了,洗心革面以后,将他搅动永安政治风云的才智用在正地方为大周效力。

当这一切都是建立在知玄是个普通人的前提上,可偏偏他不是个普通人。

知玄清楚,或者说一早就注意到,在摘星之外有几道冰冷眼神正死死盯着这里,耕有数把弓弩对着他的脑袋。

可凡间的东西怎么制得了他……他缓缓起身,将一杯茶泼向外面,然后关上窗户对着孟月夕笑道:“孟姑娘……天色实在不早了,改天我们再聊吧。”。

孟月夕并不只是,他刚刚泼出去的茶化为了雾气,然后雾气又化为了细小的冰针,扎在了暗中对着他人的手上,且冰针刚一入体,就化为寒气,直接讲人的一只手给冻凝结,可以说,他们的手算是废了。

但即使是这样,知玄都还是留手了,他要是真的想,那些人绝对保不住性命。

而之所以抱住那些人性命,也是基于孟月夕自始至终是真的和他在谈,而不是上来就咄咄逼人。

话罢,他就此潇洒离去。

随后孟月夕走出楼后,有人将刚才的情况告诉了他。

这是让孟月夕意外的,她想不明白到底是谁在暗中保护知玄?

而原本她的想法是知玄要是实在不知趣,就直接杀了他,可现在这样一来,事情变得非常棘手。

也好像在特地等待孟月夕一样,那本该早早离去的知玄却又出现在她面前对他道:“你且放心,齐安过的很好。”。

话罢,他这才离去。

有关齐安的动向,他最近也是清楚的,兴许是千多年前的一些旧事,他心中有所触动才讲齐安动向告知她一二,让她不要过于担忧。

孟月夕则觉得他说的这些莫名其妙,想要问个明白,他却已消失在大街小巷之中。

……

再说回齐安这边,薛艺自是和丁旭找齐安轮番道歉。

但齐安却迟迟就是不接受,这让二人颇为无奈。

但实际上,齐安却也是接受他们道歉的,这不单单为自己,也为武九凰考虑,若是将来大周永安那边有变,这褚山这边,就是他们最后的后盾。

所以最终齐安对着二人道:“不必你们护送了,告诉你们安大小姐,推荐信我是会写的,只希望她和我约定的,她能做到。”。

话罢,齐安三人才真正就此离去。

看着三人离去,薛艺对丁旭道:“将三先生的话转告给安大小姐,我还是暗中跟着他们吧。”。

看着齐安不计前嫌,他心里自是高兴的,可又怕前面再出现什么幺蛾子,他还是跟随他们在身后比较好。

但齐安却早早察觉了薛艺的动向,走出东辰县的一片小树林里面道:“不劳烦护送了!前面的路还是我们自己走吧!若要执意护送我……那我说过的事情就作罢了吧!”。

薛艺见齐安态度坚决,只好扭头打算回去。

但还是随后跟在齐安他们身后百步外的地方,跟随在他们身后。见这老朽执意如此,齐安也没有管。

又这样走了大概十里地,在一处开阔的山涧之间,走的颇为劳累的莫行正准备停下来歇息的时候,被一阵打斗声,搅扰了清静。

就见远处二人,刀光剑影打的难解难分。

二人这般缠头,不说其声响,就是时不时闪起的亮光也该引起人注意了!但这边好像被隔绝出去了一般,久久无人注意。

见其中一黑袍人也不知是练过什么炼体的法门,无论另外一白袍人的刀势多么刚猛,劈到其身上,也只如击到磬石一般,擦出一些火星外,伤不了他分毫!

但实际黑袍人也好受不到哪去,他是比白袍人高出两个小境界,但因着不敢暴露魔教的身份,硬是留了一部分实力。可这样,却是被对方压着打,却是憋屈!

打到现在白袍人是有些借彼方之势,磨砺自己一剑术的意思,看似他每一刀都颇具凌冽、刚猛之势!可随之而来的却是他灵力的急剧消耗,再看空引出招依旧是有条不紊!

他两条手臂所化的黑蟒,依旧快如闪电,且其狰狞的大嘴上衔着墨绿的毒液,只是滴到地上一些,就蚀出了一个小坑,就是修士被咬到,也绝对不会好受!

所以表面上,两个人打了个个难分难解,但到了这会,白袍人也觉出了不对劲,这黑袍人好像有所保留,更多像是在试探!

终于,一个不慎,一条黑蟒结实的咬在了白袍人左肩上,极具腐蚀性的毒液,更是将那一片腐蚀的血肉模糊!

白袍人疼得倒吸一口凉气,一刀将蟒头弹开,迅速暴退开黑袍人两丈开外!

“哈哈!我当什么,你不过是虚张声势!我倒是想多了!”见白袍人退开,黑袍人仰头大笑道,以他来看,齐安还是用了什么秘法,不过现在秘法时间到了,便无力还击了!

可还不等他得意,一颗散着炽亮白光的珠子如流光一般自白袍人手中飞出,正中他胸膛!

“碰!”黑袍人哪有防备,直接被打得打倒在地上,力道之大,虽不至死,可让他已无法维持人形,属于蛇的鳞片已在他身上现了出来!

为了不暴露魔教的身份,索性他现了原形,将身躯缩小到了蚯蚓般大小,以着极快的速度飞遁了出去!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间,速度之快令人惊叹!白袍人也未看清,只是看到那空引被珠子打中,消失在了原地!

他走上前去见空引已无了踪影,便将珠子收了起来!

这珠子自然黑袍人的,据他交代,这珠子是魔教高人炼制给他的,是何品级他也不知,他只知道这珠子可以往其中注入灵力,于敌对战时,猛然打出可以出奇制敌!

白袍人是把这珠子当做底牌,但眼前这般效果却是没有想到!想起当初被曹俞偷袭,不免有些后怕!

不过也好在当时他反应不慢,又有道器为他做盾!

从储物袋中取出他炼制的有解毒作用的粉末撒在左肩上。

刚走到门前,一个娇小的身影也正呆呆看着他,正是黄心慧!

白袍人刚刚只顾着打斗,却是没有注意到齐安三人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他们面前,他立马提剑紧张道:“你们是什么人!”。

白袍人知道,刚才和黑袍人一番打斗,他们或许都看了进去,而自己现在这般模样,却是吓到她了!

现在自己身上有伤,要是对方乘机来杀他……

想到这里,他面色大变。

“感觉得出你不是坏人。”黄心慧说得认真。

但这般姿态却惹得白袍人越发紧张了起来。

直到齐安又发话道:“我们真要害你……何至于还和你说这么多话?倒不如讲讲这里怎么会有魔教的人?”。

感受着齐安显露出的归一后境修为,白袍人知道对方要杀他是易如反掌的事情,但同时也明白对方确实是想帮他们,他这才露出羞愧神色道:“让几位见笑了,在下罗列,敦阳郡清湖县人。”。

并且他讲起来刚刚为什么和那人打斗的原因。

就在近几个月清湖县周遭突然多了一伙形迹可疑的人出现,他几经调查才发现是魔教的人在以传教为名义大肆收敛百信的钱财。他作为清湖县明镜分司的明镜使者,自然要解决这档子事情。

但可惜,虽是归一初境修行者,但奈何对面魔教人数众多,他一一对付不过来。

听他说完,齐安对他道:“你且放心,我这事我来帮你!”。

再说那黑衣人……

逃走之后他想,既然他暂时也奈何不了罗列,不如先化干戈为玉帛,来日方长,有的是时间去算计,再者是他对那珠子也是有些忌惮!

但他显然也是没想到,罗列的态度会如此决绝!不过在他看来若是给上对方一些好处,他也会将昨晚之事揭过!

罗列觉得,人性都是如此,只要给他足量的好处,就是天大的仇恨都能暂且搁置下来,或者要是邀请罗列加入他们也未尝不可。

回到他们聚集德村落外,黑袍人一副杀气腾腾、凶神恶煞的模样,也是慑得没人敢上去阻拦。当下他决定看看这清湖县县令能不能为他所用,他要和好好商量一番。

……

齐安三人走到清湖,看到这里的市井模样,莫名的,在山间树林走惯了的他,有些不适应。

且一进入城中不久,就有一个身穿绿群的少女迎赏了罗列。

少女叫小敏,是罗列的妹妹,正眨巴着一双水灵的大眼看着他,看起来是为他外出担忧。

而对于自己的事物,罗列似是为了不让这个妹妹担心,拿出许些银子道:“去……快去买好吃的去!”。

“我想跟着大哥!你别以为你出去干什么我不知道!”小汐却把银子推到了罗列手中,又似是想到了什么:“我……我可以……给大哥洗衣服!”

见她这副迷糊模样,罗列本想再把银子递到她手中,可转念一想,这小姑娘天真、不谙世事,自己就让她这么离去,却是害了她!枉他平日里聪明谨慎,却是才想到这茬!

看到自己这妹妹属实缠人。

“那你暂时就先跟着我吧。”将银子收回,罗列笑了笑示意妹妹跟着他。

“那……大哥,他们是谁?”小汐看着齐安道。

虽然相处十分短暂,但齐安和罗列性格却十分和的来,于是罗列便把齐安三人介绍给了她。

“我先去置一处房子,总得有个地方住吧。”罗列对齐安豪爽说道。

齐安回道:“大可不必……随意找家客栈住,我们就很满足了。”。

最终,齐安拒绝了他的好意。

虽对这清湖县并不怎么熟悉,但齐安向人打听一番后,还是找到一条专门出租庭院的街道。

既然是要帮罗列抓那几个魔教的人,那说不得就要在这里长住,所以齐安并不打算住客栈。

就在一个类似古玩字画店铺的门前,一个身穿绿袍锦衣、商人模样的中年男子,见有人向他走了过来,顿时来了精神!他是专门出租庭院卫道的人。

可他看清来人后,不免有些失望,黄心慧的衣服料子还算可以,莫行一看着还凑合,可那齐安一身黑袍,就有些朴素了,总的来说算不上寒碜,但也不像是大富大贵之人。

但这样一来,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这个小姑娘要付钱一样。

似乎是感觉到对面人的鄙视,莫行直接从储物袋中取出十锭金子道:“听人说,你这售卖的庭院是这条街最好的,那给我最好的!”

这金子自然是前面在东辰县他用银票兑换的。

齐安则缓缓对他道:“莫兄……咋们租就可以了……这买是不是有点?”。

谁知莫行则道:“我就看不起这种狗眼看人低!”。

对于莫行拿出这么些金子,中年男子是有些惊叹的,但他拿起金子咬了一口,知道是真的后,立马换了一副嘴脸道:“这位仁兄,我包老板的庭园是最好的,还请跟我来!就是……”

“不够?”对于这种势利之人,莫行也懒得再解释什么,直接又取出十锭金子扔到了他面前。

中年男子再没有说什么,马上一脸殷勤要带着齐安去看院子!

路上,黄心慧小声对齐安道:“莫大哥,你什么时候换的金子?”

原本她见莫行凭空拿出银子时,就很好奇,这会又见他随便变出金子,自然更是好奇。

莫行便告诉了缘由。

这一幕,中年男子看在眼里,到这会,他也把莫行当成了一个进京赶考的浪荡公子,对他有这么多钱,也就不觉奇怪,至于黄心慧,他也只当是齐安买来的暖床丫头。

当然,齐安就理所当然被他想象成了莫行的下人。

跟着中年男子看了几处庭院后,齐安看中一处庭院后便要了房契,要了此房。

“仁兄,也是会挑地方!出了此处东街是通升馆,西街就是柳柔巷啊!”中年男子一脸笑意道!

通升馆是一众赌徒聚众之地,而柳柔巷,闻起名,也可知这是一处烟柳之地。见齐安选了此处,中年男子也越发当他是浪荡公子!

齐安倒是没想这么多弯弯道道,他们三人要的就只是个安安静静能住的地方。

几句话,把那中年男子打发走后,齐安对这庭院查看了一番后,三人决定暂时住下来

又过了几天,齐安去了一趟衙门,将他们的住处告诉了罗列。

隔天,齐安正在打坐修行,门外好一阵敲敲打打,引得庭院周围的人好一阵注目,原本还算清静的此处,也一下变得喧嚣了起来。

只见,一顶只有有钱人才可乘坐的轿子上下来一个身穿黑袍青年,正是此地县令萧文道,在他之后,接连又是几个轿子停到了齐安门前,看其样子也是此地大户才可搭乘的!

他们这几个,每个人都带有侍卫随从,前前后后也算是把齐安的府邸围了个水泄不通!也引得一众百姓,纷纷猜测这里是住了什么大人物,就是向齐安售卖庭院的中年男子,也饶有兴趣看了过来!

齐安虽未踏出房门,也是知道院内来了很多人!

“明镜使者却是让我好等啊!”萧文道的声音更是在院中响了起来。

“大人,找我是有什么事吗?”齐安推开房门对着院中的萧文道回道。

几天之前齐安就已经把自己是明镜使者的事情告诉了罗列,而罗列把他身份告诉县令,齐安也不觉奇怪。

只是齐安不明白的是,这县令这样大张旗鼓来见他,这又是想干什么?

但他不明白的,还在后面呢!

见齐安出来,萧文道拍了拍手,身后立马有几人抬着一个大箱子走了上来。打开一看,里面竟是文银,虽只是些银子,可粗略一看百来十块!

这时萧文道开口道:“使者来我们这里肯定就是来抓那几个魔教余孽的,必少不了劳烦你,还请收下。”。

他说得极为谦恭,完放下了自己的身段。

胆识无功不受禄,他若就这么将这银子收下,这算是怎么一回事?

想了想,他道:“还是一切等我抓到人再说吧。”。

萧文道说到:“使者情绪了,正所谓吃饱饭才能有力气打仗,这些银两你还是收下吧。”

但他越是这样,却越是让齐安生气道:“不用给我来这么一套,等我抓到人再说,还有……再留这里我不客气了!”。

“呵呵,使者定是与我等开了个玩笑!”几息沉寂后,萧文道发了话。

齐安下逐客令的话滴水不露,碍于他明镜使者的身份,萧文道也不好反驳什么,但为了不让自己处于尴尬之境,他也只能这般说

“我看使者来我清湖的这几日也过得很是烦闷,不如和我出去找个消遣的地方放松一下?”兴是又想起了什么,萧文懿笑着对齐安道。

略微和莫行他们交代了几句后,齐安便跟着萧文懿出了庭院。

似又是想起了什么,齐安又折返回去,对他们道:“这县令说话奇怪……我倒想看看他们想做什么。”。

莫行也觉得这县令行为古怪,因为齐安还什么都没有做,他就这样向齐安示好,这不如说更像是些掩饰些什么。

门外,一个员外看到了里面的这一幕,似是想到了什么,对着萧文道窃窃私语了起来。

而见到齐安走出了门外,萧文道笑着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大人,我却是想到了一个好地方!”

“萧大人,既然使者大人选府邸落于此,肯定也是没少去柳柔巷啊!”刚才对萧文道窃窃私语的员外,也说了一句道。

这对主仆一唱一和,齐安看得有些不明所以,但他也不想去问什么原因,便直接走上了萧文道为他准备的轿子上。

又是一阵敲敲打打,在一众百姓的目送下,庭院门前又冷清了起来,但人们也不禁猜测是什么样的大人物,会值得县令和员外如此几个大人物对他如此客气?

且此事之后,这原本偏僻的地方也是因着齐安这个大人物,变得市井热闹了起来,甚至于后来这成了清湖县最繁华之处!当然,这是后话,这且不提!

不多时,几人坐着轿子便来到齐安庭院的西街——柳柔巷。

刚一下轿,一股女儿家的胭粉气息便熏得人心神摇曳,一些精心打扮过的女子更是摇动着自己绰约的身姿,招揽着过路的行人。

巷子更深处,有袅袅之音响起,不觉让人醉生梦死,眼前的温柔乡,好一处烟柳之地,让人留恋不舍,怕是没几个男人舍迈得开腿离开!

齐安顿时明白,难怪他买庭院时,那中年男子以着异样的眼神看他,原来是把他当成了浪荡公子,怕是那什么通升馆,也不会什么“好地方”!

“大人,觉的如何?”见齐安一副诧异的样子,萧文道接着又道:“这巷子外面都是些胭脂俗粉,还是里面高雅些,还请大人跟我来!”

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他便走到了前面。

齐安却不是为此处是这样一处地方感到惊诧,而是触景生情,想起几年前他初入永安城,被郭志才忽悠带着去见孟月夕时的情景,不免有些无奈!

想起那位可能是自己长姐的女子,齐安不禁越发想回永安去

几人一直走到巷子最深处。此处的景致的确不是前面可比的,有袅袅之音,但却让人不觉嘈杂、喧嚣,反而有种安逸。

“此处叫怜音坊,里面的姑娘大都情趣高雅,且容貌、身段皆都是上等。就是不知使者大人以为呢?”萧文道停了下来,指着面前一间作坊道。

面前的作坊算不上大,可其内袅袅之音、云雾缭绕和起舞弄清影之间,给人一种似真似幻之感,不觉引人要往里面探入。

“却是不错。”齐安说了一句后,便也跟着萧文道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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