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第七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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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荔做了个很长的梦, 梦境不甚清晰，像是个不完整的探险故事。快醒来的时候，他朦朦胧胧地想, 裴星洲应该已经看到他给他留的长信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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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提前告诉他，是怕他阻拦，没想到他不仅主动发现, 还什么都没说就尊重了他的选择。裴星洲总是这样, 说得少，做得多, 让秘而不宣的秘密成为遗憾, 却体面地在他记忆中留下烙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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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如他所祝福, 希望他一切都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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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然后，脑海中不断涌现的，切换成了傅嘉延的身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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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班, 竞赛班，机房，图书馆，月色下与他相牵的手，天台上的拥抱，三月原野的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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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很久没有看见他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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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成了穿书者, 沈荔的第六感变得强烈，冥冥之中会感知一些事情, 对他的选择进行指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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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离开前找了傅嘉延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结果, 他也始终相信他会在省选的时候回来；哪怕因为意外穿回了原来的时空，他也一直相信能找到回去的办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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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在回去的路上，他的心跳却陡然加速，生出一丝紧张。时间流逝到了哪里, 世界变成了什么模样，傅嘉延是否一切安好？万一和预想不一样，睁眼又是新的时空，他又该怎么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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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紧张的情绪带起阵阵凉意，从心脏起源，像冰凉的潮水在身体里蔓延。一浪一浪地冲击，催促着他醒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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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沉的意识像从沼泽中挣扎而出，逐渐变得清晰明朗，沈荔眼部肌肉微微一颤，睫毛颤动，撑开了眼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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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未触碰光明的眼睛忽然被灌入光线，哪怕光线并不强烈，依然被扎得一疼，唰地一下掉下泪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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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春色正浓，枝桠繁盛，他微一偏头，就看见那张经久未见的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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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高而挺拔，唇薄而完美，眉眼如画，除却眼眶几分乌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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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发有些长了，不知道多久没好好打理，刘海快覆过眼睛，倒是多了一丝温顺乖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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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五官没有任何变化，下颌又消瘦了不少，但他竟然会用温顺乖巧这种词形容傅嘉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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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觉得自已睡懵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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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傅嘉延看起来比他更懵，神情愣怔，一言不发，前一刻死水般凝滞的眸光倒是重新流动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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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荔拭去被光线逼出的泪，忽就想起了他欠下的榴莲跪，胸口腾上愠意，咬牙切齿：“骗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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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嗓音有点儿哑，却依然是勾动人心的好听，直窜人心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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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嘉延看着他生动鲜活的眉眼，才确认这不是梦境或幻觉，喉结剧烈颤动。良久后艰涩出声，声音比他更哑：“你醒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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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荔搡了他一把，想把他从愣怔的状态来拉回来，嗓音带笑：“是啊我醒了，你也快醒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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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音落下，就见傅嘉延迅速红了眼眶，雾气在他漂亮的黑眸里蔓延。这样一个骄傲恣意不可一世的少年，忽然就变成了苦情剧男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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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荔抽了抽鼻了，嗅到了空气中弥漫着股股酸楚的气息，觉得矫情指数超标，情绪却被渲染起来。明明他已经回来了，傅嘉延也还是从前的模样，他俊美的外在是上天给他的一副好牌，无关任何气运。他们还会有很好很光明的未来，就算身边存在一些极端的人可能带来潜在的隐患，也不是没有办法应对。他们这么聪明，携起手来一定可以处理很多事情，所以到底有什么难过的。沈荔重重捶他：“傅嘉延，你是变哑巴了还是变傻了了，快说话，前段时间去了哪里，为什么不告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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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未说完就被傅嘉延拥入怀中，亦或说是摁入怀中，力道之大让他有些喘不过气，剧烈的心跳声如雷贯耳，与低磁嗓音交响，声声传入耳膜：“你怎么刚睡醒就这么话多……能理解中彩票的心情吗，我现在大概中了个特等，让我缓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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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荔心一软，就让傅嘉延抱着他缓了缓，这一缓还缓了挺长时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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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嘉延心跳很快，把情绪克制在正常阈值内，才微微松了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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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荔从他胸前钻出，一眼便看见了床头的日历，鲜红的数字显示着今天的日期：“原来已经四月中了，竟然过了这么长时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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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嘉延无奈地笑：“你才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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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选在什么时候？”印象中省选就是在四月份进行的，而且正是中旬附近，是晋级国赛的必须渠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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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嘉延看了眼日历，如梦初醒，温温吞吞：“好像是……今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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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荔昏迷的时候，对他的担忧侵占了他的全部思绪，竟然完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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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荔怎么都没想到这个答案，怕就怕在刚好阴差阳错：“……几点开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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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嘉延：“上午九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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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荔：“现在几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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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嘉延看了眼腕表：“……八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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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荔神经瞬间绷紧，不知道说什么好，“那你怎么还坐在这里，还不快去考试！准考证有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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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嘉延起身，低沉有力道：“有，别着急，你的准考证我也帮你拿了，考场离这里不远，现在过去应该还来得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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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心态感染，沈荔逐渐平静下来，慌乱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好，那赶紧准备一下出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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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匆忙起身，傅嘉延拦了一下：“等等，你的身体状况能不能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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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荔抖了下手臂：“能行，我没怎么受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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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醒来的时候，浑身上下都没有车祸后的痛感，就像穿回原来世界一样。时空中穿梭，最大的福利就是能修复好残破的躯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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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久睡醒来，精神渐好，思绪已经逐渐清明的他，傅嘉延反而不处在一个良好的应试状态里。人整个清减了一圈，黑眼圈快和熊猫比肩，可想而知，近期的睡眠情况有多么糟糕。为了等他醒来，连省选这么重要的事情都能忘记，大清早又守在他床边，怕是晚上一直没有离开，但他知道这场考试对傅嘉延的重要性。就像考前一天因为焦虑失眠，哪怕第二天再困倦，也会因为压力保持清醒。因为重要，所以可以撑过去，等回来再拎着他好好休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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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嘉延点头，从包里翻出准考证，确定没有遗失，然后在病房里搜集考试能用到的用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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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荔简单整理床铺的时候，余光扫到床单上的泪渍，微微一怔，指尖轻触，好像烫进了心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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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试是机试，正常情况下连人带脑去就可以了，他们没有在整理东西上耽误太多时间，拿了两支笔，收拾了下外在，带上些零钱，五分钟后便出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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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途买了早餐，发现这个时间点的路况非常拥堵，打车过去怕是不能按照计划到达，便决定地铁出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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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嘉延拉着他的手，小跑着在人群中穿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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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到地铁站，列车刚好开来，带起一阵微凉的风，他们顺着人流挤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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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城市的地铁永远是人挤人，摩肩接踵，到站一个刹车就能把人体变成多米诺骨牌，傅嘉延全程扣住他的腰，把他揽在怀中，和外界的人群分隔开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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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在他的胸膛，沈荔感到沉甸甸的心安。他怎么都没想到，可能决定人生命运的省选，十分重要的考试，会来得这样猝不及防，会在这种情形下奔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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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振奋人心的闹铃唤醒，没有精致丰盛的早餐果腹，没有豪华宽敞的车辆接送，有的只是喧嚣城市间相扣的手和相拥的怀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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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看起来像是一场毫无准备的战役，却像是在完成一场使命的奔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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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间换乘了许多趟，从离考点最近的地铁站口出来的时候，离开考只有十分钟的时间。好在他们终究是赶到了，像所有电视剧的情节安排一样赶巧，在八点五十九分这个关键的时间点，到达了考场门口，没有任何遗憾和阴差阳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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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小跑沈荔脸颊微微泛红，轻喘着气，却也让全身血液循环，脑细胞兴奋活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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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荔在原来世界高考结束后到高考出分之间，没有停止过编程的训练，哪怕近几日确实因为大大小小的事情耽搁了，但依旧不至于手生。从高考紧张氛围里走过来的他，心态也比往日更为良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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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电脑前坐稳，心跳渐渐平复下来，逐渐进入状态，像是平常在机房里做的任何一份模拟试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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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小时转瞬即逝，省选结束，便上一件大事尘埃落定，身上卸了重担，陡然轻松不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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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荔终于有时间和傅嘉延交换这段时间的见闻，选了家校内咖啡馆，靠窗而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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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嘉延：“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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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荔：“你去哪儿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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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异口同声的问询，傅嘉延看起来很有绅士风度地说：“女士优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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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荔无情拆穿：“骗了还在这儿装绅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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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嘉延目光带着歉疚：“荔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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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荔不再推诿：“行，那我先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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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的事情繁杂，获取的信息同样繁杂，他酝酿着从哪儿说起，忽然意识到一件重要事情还没有确定：“等一下傅嘉延，我忘记问了，裴星洲现在怎么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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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嘉延微怔，“他救了你，没有严重外伤，但成了植物人，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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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荔沉默片刻，“裴星洲，他可能不会醒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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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嘉延隐隐猜测到了什么，指尖僵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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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祸后我回到了原来的世界，和裴星洲一起穿回去的。我选择了回来，裴星洲留在了那里，因为那个世界有他很重要的亲人。”沈荔三言两语地描绘了经历，略过了一些让人心里发堵的事实，“大概就是这样，你走以后我才知道裴星洲和我是同一个世界的人，过去他是我很好的朋友，现在他回家了。只是心疼这个世界里裴星洲的父母，痛失爱了，但我想裴星洲之所以能穿到裴星洲身上，可能是那副躯壳的主人早已经不在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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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声音流畅地从喉管里发出来，没有任何卡顿，这意味着这个时空的振荡期已经过去，如今彻底脱离剧情限制，恢复到一个自由的状态里，可以自由地交流和穿越有关的事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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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些话，傅嘉延目光沉沉看着他，手指微蜷，指骨泛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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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时日以来，心脏熟悉的抽痛感又重新出现了，他无法预设那最坏的打算——穿越稍有差池，或者他心念一动，可能就永远不会回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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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两天他梦见了裴星洲，男生冷声质问着他，在沈荔最需要陪伴的时候他不在他的身边，有什么资格后来居上。梦境缥缈，这并非裴星洲托梦，而是傅嘉延夜以继日的担忧后潜意识作用的结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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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傅嘉延依旧从这场梦里意识到他在沈荔人生中的缺席，他向他隐藏了那些黑暗尘封的往事，他好像也从来没有和他提起过他的过去。不能表达不是借口，只要真心实意想沟通，自然能想到办法，就像轰趴那日他们尝试的各种交流方式。还有一点，他就是假借着不能表达的借口，一直对某些问题避而不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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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嘉延眼睛轻微发红：“沈荔，我想知道你在那个世界的过去，你的出生，你的家庭，你和裴星洲的过去。你回去以后做了什么，遇见了哪些人，你通过什么方式回到这个世界，为什么要选择回来，是在那边不顺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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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这么多问题，一个比一个刁钻。”沈荔啼笑皆非，“我回去刷竞赛题了，还碰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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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嘉延眉间拢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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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荔见他沉默，不动声色地说了谎：“可能是觉得给你的生活带来了困扰吧，具体为什么他没有说，我也不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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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嘉延含糊地应：“应该是这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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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傅嘉延仍不与他提及分毫，沈荔弯唇一笑，水灵灵的眸光看着他：“你当真没有对人家女生做什么事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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