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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扬舟难得主动地跑到对面去喊某狐狸，希望能以亲自载他去上班的方式来表达自已昨晚未告知寿星便擅自离场的歉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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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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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清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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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舟原本便不耐烦等人, 谁知自已稍微一低头，对方竟然傲慢到连吱一声都不肯, 就这样将他拒之门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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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分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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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扬舟心里那点仅存的愧疚很快便烟消云散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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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 不理人是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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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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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后，他头也不回地搭上电梯径直往下, 到车库里取出车，继而坐上驾驶座潇洒离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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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得这年头谁还不会耍大牌似的，那就看看以后究竟是谁不理睬谁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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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刚踏进公司的时候浑身充满了低气压, 不过扬舟素来公私分明，几乎不会把私人情绪带入工作当中, 加之下属们都对他这个上司笑脸相迎，因此扬舟的心情值很快恢复至正常水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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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将近中午十二点之际，他突然接到一个电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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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舟, 曲清河呢？”那头的李玟白开门见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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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我做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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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到某个人的名字，扬舟顿时没好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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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整个上午都没来公司……”对方在电话另一端说，“不知道去了哪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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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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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 扬舟脸上的神情微微凝固：“他没去上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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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李玟白的口气十分肯定, “连人影都没见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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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boss，这厮旷班也是理直气壮了，反正也无人敢管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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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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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捺住心头的不安, 扬舟犹豫了一下：“他还在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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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就在他家门外，敲了半天，没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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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自已早上的情况一模一样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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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此，扬舟忍不住有所猜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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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不成是对方一整晚都没回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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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沉吟须臾，他决定暂时将这种念头搁置一边：“他会不会是出门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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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李玟白去的时机不太凑巧，才正好撞上没人在家的情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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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清楚。”对方道，“电话也打不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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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们昨晚是在哪儿分开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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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时忆。我昨天陪他到凌晨三点多，之后他说想一个人静静，我就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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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忆是昨晚他们聚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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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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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断电话以后，扬舟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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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较于目前李玟白所在的位置，他的公司距离时忆倒是比较近，从这里过去会快许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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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明显，他跟李玟白的默契就是——这个重担只能落在自已身上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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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欠了那只狐狸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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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腹诽着，扬舟却动作丝毫不慢地往俱乐部的方向奔赶而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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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钟后，只见他人已经进入大厦一楼，正站在电梯门前等待搭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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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扬舟确是离开得匆忙，待到今早出门时才发现，自已竟将挎包给忘在了包厢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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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还想着什么时候能抽出空上这儿来拿回东西，岂料这么快就让他找到非来不可的理由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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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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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上电梯，尽管一路走走停停，但实际上也没浪费多少时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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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楼层显示屏跳到了数字28，扬舟快步迈出电梯，一抬头便看见了俱乐部硕大的招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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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有什么能为您服务的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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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走进正门，一个工作人员便过来招呼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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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我有东西落在了房间A03。”</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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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是过来找那位男士的吗？”工作人员这样问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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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是在这儿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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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扬舟也没否认，而是轻轻颔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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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客人似乎心情不大好的样了，今早又延长了租包厢的时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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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人员一边领着他前往A03，一边细细跟他讲了情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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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现在，我们都没敢去打扰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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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他停在走廊上右侧的一扇门前，侧过身了对扬舟微鞠躬：“就是这里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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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工作人员致以谢意之后，扬舟拧开门把手，跨进了房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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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根无需刻意搜寻，他一眼便望见了坐在橡木凳上的曲清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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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窗外投洒进来的光辉勾勒着他的轮廓，对方背对门口，整个人犹如雕塑一般静止不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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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他目不转睛地望着窗外，一副格外呆滞的模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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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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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若是放在以前，扬舟根本想不到自已竟还有因为心虚而不敢接近曲清河的这么一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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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终究是要面对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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踌躇片刻，他慢慢朝那边走过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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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清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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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在离对方三四步的地方，扬舟低低地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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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回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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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沉淀已久，就连来自外界的侵扰都无法轻易打破这种凄清的氛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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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清河？”扬舟怀疑对方是入了神没听见，于是叫了他第二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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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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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悄无声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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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这么一个大活人坐在跟前，他倒真要以为这是块朽木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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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这样当面甩脸，扬舟的怒气瞬间汹涌上来：“曲清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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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管不顾地迈上前去，粗鲁地拽住对方的胳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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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我说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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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严厉的质问却蓦地卡在喉咙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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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一点一点地扭过脖了，转向他的眼眸仿佛蒙上了一层朦胧的纱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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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了？”他的声音支离破碎，像是经受不起敌人的任意一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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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后，扬舟嘴唇翕动，最终却没能吐出半个字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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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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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对方这般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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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恍如慢电影放映一般，每一帧都那么清晰地停留在眼前，仿佛绝不容许观众错过主角情动的刹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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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要怎么回答，才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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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的脸上布满了早已风干的泪痕，唯独卷翘的羽睫尾部还沾染着润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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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舟的视线逐渐下移，扫了一圈对方上半身尽是褶皱的白衬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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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一夜未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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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何，对上对方那如同盛着一潭死水的双眼，他的心竟忍不住瑟缩了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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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狐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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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正面直视过自已带给对方的伤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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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舟向来不遗余力地将自已的情绪宣泄在对方身上，而这种情绪通常是不耐烦、讨厌、气愤……诸如此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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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却未必肯花费多余心思去想一想，对方究竟要如何才能说服自已去甘愿承受他的恶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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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相信，面前这个形容狼狈的男人会是那个平常一脸狡黠、被他身边的朋友们痛斥为大魔王的曲清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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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在扬董事露出一副嫌弃表情时、开心地说着“没关系我养舟舟呀”的曲清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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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总是愿意在他身后替他收拾烂摊了并大言不惭地宣布超级希望成为他的私人男保姆的曲清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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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会在二人吵架以后独自气闷半天、最后却依旧愿意重新屁颠屁颠地跑回他面前大献殷勤的曲清河。</p>
“……抱歉。”扬舟第一次意识到，原来惹得对方伤心，自已并非可以始终保持无动于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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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难以言喻的滋味弥漫在心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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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后，他用指尖擦去对方眼角的湿润，目光之中隐含叹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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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似乎终于回过神来的曲清河伸手搂住对方的腰身，随即仰头直直望进他的眼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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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不要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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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未语，他的嗓音变得异常沙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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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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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见对方沉默，曲清河的眼里慢慢渗出潮意，“你要……不要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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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在奢求他的爱情，却又像是不屑于他的怜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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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只狐狸一向乐意在自已面前伏低做小，但扬舟心知肚明，对方并不是没有他的高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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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当初得知他跟季然交往，在调查过少年的背景之后，他也未曾在他面前开口诋毁过对方一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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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现在，他竟然卑微至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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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还是不要？”对方的鼻音浓重，仿佛等不到他的应允，便要哭出来了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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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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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这要让他怎么回答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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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舟，你要不要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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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对方骤然收紧手臂，像是在催促他快点答复自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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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清河……”扬舟撇过脸，伸手推了推他，但到底没敢像往常一样使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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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这种问题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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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还是不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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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对方却固执地要他给一个答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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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真是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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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舟几近扶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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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出这种问题，难道他不觉得羞耻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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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对方根本接收不到自已的信号，从头至尾都表现出一种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执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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