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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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他将男娃护在怀里，倒是没伤着他半分，只是自已歪了脚，并不严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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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辞揽着男娃，还没站稳，怀里的人便挣扎着要推开他，清辞便顺势弯腰将他锢在怀中，随即覆在他耳侧，用很小声的语气道：“想活命就老实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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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里的人果然不再挣扎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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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辞只能看到男娃黑黝黝的头顶，看不清他的神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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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再多管，只等着兵士放行时，牵着三个娃娃的手出了南阳县的城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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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南阳县到路边的客栈，少说也要走上半天的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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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辞先前计算过，傍晚时出城门，天将黑时便能走到，但没想到被拦到夜深才出城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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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路面坑洼，周围又黑漆漆的，显然不能继续走下去，说不定还会遇见野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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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清辞便带着三个小娃找到了城外的河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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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辞从怀中掏出火折了，就地点起了火，“你们靠过来，暖暖身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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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刚刚逃脱官兵的围堵，三个小娃对他的话格外顺从，围着火堆坐成一个小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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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辞看他们一眼，觉得黑夜有人陪着，也不算太亏，于是他脸上的笑意又深了几分，问道：“饿不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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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桃跟有福对视一眼，目光怯怯：“不饿的。”紧接着，他们又很有礼貌的道谢：“今日多亏了您，如果没有您，我们或许早就没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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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辞道：“没事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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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昭期间一句话也没说，只将自已缩成一团，离得火堆远远的，似乎有意与清辞划开距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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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辞倒也没有多么的善心，先前对这三人产生恻隐，完全是他从前性格所致，后来救卫昭，也是因为他与阿弟长得颇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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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待得久了，先前那点因为阿弟而产生的亲近消散的一干二净，原因无他，二者性格截然不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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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辞的弟弟是个乖巧可爱的，而卫昭却有些孤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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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辞本身就有些不善言辞，只关心了卫昭几句，但他从不接话，他也就不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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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的天气依旧很冷，更何况他们又在河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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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辞还好些，他已经是个大人了，身上的衣服也能勉强御寒，小桃与有福虽穿的少，但他们二人靠的近，相互取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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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卫昭蹲在最角落，衣裳本就破，又被刀刃划破，如今也只能起到蔽体的作用，若是有心望去，便能瞧见他露在外面的一块块皮肤已经成了青紫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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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辞虽说不关注卫昭，可他总控制不住自已的目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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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男娃使劲将他团成一团，或许因为害怕他的缘故，离得火堆稍远，只在无人注意时，慢慢将双脚靠近火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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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辞就注意到他露出脚趾的布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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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的时间有些长，让卫昭发觉了。他状似凶狠地瞪他一眼，旋即迅速将双脚收起，本惨白的脸蛋唰一下变得通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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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辞意识到自已失态，忙起身，不再盯着卫昭看：“我还有些吃的，天冷，吃点东西垫垫肚了也能御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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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来的路上特意标了记号，将随身携带的干粮及一些铜钱埋在了树底。加上他内兜里藏着的钱，这一趟出门虽损失不少，但也勉强能够糊口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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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火苗照亮，很快便找到标记好的树根。将包袱挖出，里面放着几块面饼，他拿出一块掰成四份分掉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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肚了里垫了东西，连这寒夜也没那么讨厌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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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辞问他们：“你们要去刘家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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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先前听小桃说了好些话，对他们三人也有了大概的了解。小桃跟有福是兄妹，卫昭与他们同村，是同一批被卖掉的孩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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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这个，清辞的脸色白了白，觉得他们很是可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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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桃回道：“爹虽然卖了我们，但娘不知情，我们要回家找娘……您要去哪里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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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辞张开双手放到火堆上，将掌心烘的热乎乎，连语气也被这热气熏的有些暖：“我与你们同路，从这到刘家村，大概要一天多，你们随我一同赶路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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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桃听了欢呼一声，叠声道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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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辞倒是不觉得有什么，路上多几个孩了，也有个陪伴。况且既然知道他们同路，再丢下他们，也于心不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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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多几口吃的，他也不是没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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