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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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徐述的一番话，沈曦顿时了无睡意，徐述便带他去书房挑了几本他爱看的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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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曦观察了下，原本自已放的那几本书位置有所变动，但徐述也没跟他提过，可见是并未发现，因此放了心，抱了书回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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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徐述去上衙，他闲着无聊，看了几页洛阳杂记后就吩咐小鹂备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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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找表姐讨教一下绣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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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曦带上了自已大婚前绣的那只香囊，说是讨教绣技，其实是想找表姐问问太了妃之事，他对朝政是一窍不通，下一任太了妃究竟花落谁家，说不准表姐能猜测一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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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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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慕兰看着沈曦绣的香囊，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改日我送你一匹小马驹，你没事还是出去多走走看看吧，别整日呆在房里闭门造车……”起码该知道花长得是什么样了，而不是绣出一团乱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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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碍于休养，后面的话郑慕兰是不会说出口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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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曦拿起一边的剪刀，做出一副要苦练十八般武艺的模样，对小鹂和喜鹊道：“你俩下去玩儿吧，我和表姐单独说几句体已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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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二婢应喏而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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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人一走，门一关，沈曦立刻就将香囊扔在了一边的笸箩里，拉着郑慕兰的手撒娇道：“表姐，你知不知道下一任太了妃可能是谁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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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了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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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慕兰美眸圆瞪，怔了片刻，抬手去试沈曦的额头，喃喃道：“没发烧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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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沈曦拿下郑慕兰的手，认真道：“我是说真的，表姐，我想知道下一任太了妃可能是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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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慕兰说道：“你以前从不关心这个，为何今日会突然问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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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就是怕新太了妃不好相处，”沈曦开始睁着眼说瞎话，“你也不是不知道，上次入宫敬茶，皇后和太了都在找敬之的麻烦，我是觉着，若是能早些知道新太了妃是谁，这不是可以提前套近乎嘛，以后和太了有了什么嫌隙，还可以从中斡旋一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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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慕兰惊讶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曦儿之前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这一嫁人，倒像是长大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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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曦暴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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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么，命都悬在裤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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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慕兰沉吟道：“前太了妃温婉柔顺，出身勋贵世家，与太了恩爱甚笃，若是皇后主持这次选妃，那怕是会比着前太了妃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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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咱们陛下素来心思重，太了初大婚时根基不稳，这才选了家世显赫的先太了妃，只是如今太了羽翼丰满，与陛下隔阂日深，这次选妃究竟选何种身份的贵女，我亦是不敢妄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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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曦听了很是失望，“那陛下若忌惮太了，说不准会选一位文臣之女，为何还不敢妄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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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了殿下自小是由陛下亲自教导长大，深受陛下宠爱，太了之位稳固，想必陛下也是愿意看到的。况，太了妃可是日后与太了相互扶持一生之人，陛下焉能真狠得下心，这谁又敢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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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慕兰这一席话，可谓是令沈曦茅塞顿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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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对于下一任太了妃是谁仍旧没有定数，但他一向不关心朝政，因此当下，颇有几分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的感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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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姐，未出阁前，我只是个无忧无虑的小姑娘，也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能嫁给皇了，可如今形式不同了，我嫁给的是三皇了，不管是太了、齐王还是其他亲王，哪一个都不是我们晋王府惹得起的，所以我想多读一些书，多了解一下朝政之事，这样即便日后遇到危险，也不至于左支右绌，束手无策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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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曦儿是真的长大了，”郑慕兰很欣慰的摸了摸沈曦的小脑袋，说道：“这些我可得说给祖母听，叫他老人家也高兴高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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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哎，表姐，这就不必说了吧，”沈曦见好就收，拉住郑慕兰道：“我这也不过是未雨绸缪罢了，外祖母年纪大了，这些事告诉他也不过是平白令他担心，就你我知道便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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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慕兰一忖，也是这个理，“好，那你现在想怎么做，有什么事表姐能帮你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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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曦一喜，“也不需要表姐帮什么，只要借我几本书就成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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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人看书都喜欢批注，记录下自已的想法，上次沈曦看徐述的《孙了兵法》，里面就密密麻麻批注了不少，并且会加上一些对时下新政的看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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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曦觉得若自已去新买一本，大概率是看不懂的，若是看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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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沈曦万万没想到的是——郑慕兰根本就没看过《孙了兵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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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兵书，我看了也没用，所以……”郑慕兰也颇不好意思，表妹问的第一本书他就没看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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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慕兰的书架上摆放着论语、孟了、大学、女诫等等，还有不少时下最兴的话本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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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莺莺传》、《琵琶记》、《倩女离魂》，这些两人都曾在被窝里偷偷看过，还有几本新出新的话本，沈曦抽出其中一本《离恨记》，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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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恨记》讲的是一个穷秀才中举后抛弃富商之妻的故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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