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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陀罗的毒性并不难解,不过是绿豆衣、金银花和甘草煎煮即可,有时候世间万物就是这样奇特,看似美好的东西总是险恶的,看似凶险的事物往往会被很多简单的方式化解。天地间的相生相克都是公平的,有难必然有易,有得必然有失。
原本体质不差,虽然这次遭罪让元气大伤,但在解毒后精心调养,气色也恢复起来,只是性子愈发清冷起来。
养病的这些日子里,早就安排好的计划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在老太医确认致使我中毒胎死的的主要原因是曼陀罗中毒后,我院子里的人就全部被带走了。
小顺子身份特殊,无人不知他是我最信任的亲信,自然不可能是下毒之人,所以他是第一个回来的。至于其他人就没有那么幸运,尽管雍亲王府一向不喜欢随便动用私刑,可是兹事体大,加上乌拉那拉氏对于这个孩子的期盼落空和记起当年弘晖被人毒害致死的过往,内心的愤恨与积怨一股脑全部释放了出来,对这些人自然不会手下留情,宫里那些刑讯逼供的阴毒手段一股脑全拿了出来,有个身子弱的婢女在第二天就没扛住责罚被活活折磨死了。其他仆婢见有人死了,也不敢再隐瞒,将自己或听或见甚至是猜测的都语无伦次地全抖落了出来。
在所有人真真假假的相互攀咬下,那个往泡菜坛子和药罐子里下毒的婢女就这样避无可避地被揪了出来,这个婢女见自己死期将至,原本也抱着一心求死的念头还想硬扛着。可是她终究没有自绝的勇气,直到小顺子抱着她刚满一岁的弟弟出现在她面前,并且冷冷扔下一句“你以为你害死了我家格格的孩子,你弟弟还能有名活着吗?一颗用完就能扔掉的废子凭什么指望那些人会保护好你的家人”之后,这个叫簪儿的婢女为了她弟弟和全家的性命还是开了口。
据簪儿供述说,她其实也不知道是谁要害我,只是在我怀孕五个多月后,有个内侍突然偷偷找上她,手里拿着她弟弟的长命锁和一张五百两的银票,说是让她办好这件事,如果照做,这张银票会交到她父母的手上,权当买下她一条命的价钱,事成之后还会帮她照顾好家人,甚至还许诺以后会为她弟弟谋取一份功名。可是如果不照做,不仅她马上会死,全家一个也活不成。簪儿看到那个长命锁就开始害怕了,那个长命锁是弟弟出生时一个高僧上门赠予的,说是可以驱邪避祸,让父母给弟弟带上,无论如何都不能拿下来,否则必有大难临头,父母对此信奉有加,一直给弟弟带着,连洗澡都未曾取下过,如今在这人手上,想必父母必然已经在他手中,并且受到了胁迫,否则也不至于轻易将长命锁拿下来给他。簪儿其实心里也是个明白的,她想着这样的选择其实等于没有选择,自己本来就是包衣奴才,这条命原本就已经是主家的,生死早就不在自己手上,就算死了也是白死,但是父母好不容易生了个弟弟,自然不能连累全家,如果能够用这条命为全家和弟弟谋些好处,也不枉父母生养一场。不管怎么说,伸头一刀,缩头一刀,左右都是死,不如赌上一把,于是就应下了。
小顺子问簪儿以前是否见过那个内侍,怎么确定那人一定能兑现承诺护住她全家,还有以往他们是如何接头传信的。
簪儿思忖良久喃喃说道:“那人看着面生,我进府时间不长,不知道是不是府里的人,不过看起来面白无须,听说话的语气和声调肯定是内侍没错。至于会相信他能兑现承诺,是因为他告诉我说想要除掉格格腹中孽障的必然是觉得那孽障挡了路的人,让我不该问的不问。我想着会觉得格格肚子里的孩子挡路的,不外乎就是府里的贵人们,不然还能有谁,而府里的贵人们除了耿格格、钱格格和老格格是没身份背景的,其余的人哪家不是官宦子弟,哪家也都有能力出手庇佑,所以也就相信了,何况不相信也不信,他毕竟是拿捏着全家老小的性命,能不能庇佑可以不计,至少全都杀掉是易如反掌的事,又岂容我说个‘不’字。”
小顺子问完这些话也不管簪儿求他放过自己弟弟和全家的哀嚎,抱着簪儿的弟弟回了我屋里,问:“那贱婢全招了,格格打算怎么处置?”
见他一手搂着的那个孩子,一手扶着孩子的后脖颈子,像是等我一声令下就要拧下这孩子脖子的摸样不由沉默了下来。
想着自己胎死腹中的孩子,心头一阵阵发闷,抬手示意他将孩子抱过来给我看看。
小顺子应声将孩子抱过来交到我手中,就见这个孩子丝毫不认生也不怕人,不哭不闹不说,眼珠还滴滴溜溜转,看到我也看着他,莫名其妙地咧嘴笑了起来,嘴里还咿咿呀呀地不知道在说着什么。
孩子的眼睛是清澈干净的,笑容是那么天真无邪,他并不知道他的生死只在眼前这个脸色苍白如鬼般的女人一念之间徘徊。
因为这个孩子的天真一笑,几天来被仇恨、愧疚和痛苦折磨的快要崩溃的精神突然放松下来,将孩子紧紧拥抱在怀中开始失声大哭。
孩子可能是被我的哭声吓坏了,也跟着大哭起来。小顺子没有上前劝慰,只是静静地退到床边的纱幔后,让我将所有的情绪发泄出来。
一大一小两个人哭累后,孩子在怀中沉沉睡去,我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对纱幔后的小顺子说道:“这孩子的姐姐必然是活不成的,就算我想留她一命,福晋和四爷也不会允许,这件事上我已经造了杀孽,不像再看到有无辜的人被牵累。罢了,看这孩子也算是与我有几分缘分,想来你年岁也不小了,以后总要有个继承香火的,加之弘昼往后身边也需要有个得力的人,你去告诉他家,想要全家活命,就将这孩子过继给你当义子,他家欠我孩子一命,就让他孩子来偿还,不过既然是给你续香火的,就不必净身了。你把他们全家送到我名下的庄子里住下,让他们先将这孩子好生养着,等大些跟着你学武功,也可以找个先生教授学问,权当是为昼儿养的护卫,这样一来对他们来说既是赎罪也是为孩子谋了个好出路。”
内侍养义子并不是稀奇事,小顺子已经有三十多岁了,虽然一身好武功,但是失了子嗣传承的能力也免不了有内心苦闷孤寂的时候。我有好几次半夜惊醒,隔着窗户无意中见到他一个人坐在墙檐上的树影里一个人看着天上的月亮喝着闷酒,那种形单影只的孑然让人只觉心里生疼。
我不可能毫无理由地救下一个亲手下毒杀了我孩子的婢子的全家,可是我很清楚这个婢子如果不是因为我故意诱使他人给自己下毒,她也不会被牵累其中。我手上已然不算干净了,可是却不想让这双手变得更脏。能救下一个算一个,总归是没错的,就当是求个心安好了。
小顺子听到我的安排素来平静无澜的眼神中出现了一抹惊诧与欣喜,但只是一瞬就隐没在眸子深处,连忙屈膝跪下俯首谢恩。
哭过之后很累,疲惫感阵阵袭来。将熟睡中的孩子交给他,让他自己安排处置,自己昏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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