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何处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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访问期不过就是12天，扣掉必要的出席，也就一两天的时间算得上自由，然而，就这点时间，于澄艺几乎就没有再看见过葛可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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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咖啡店遇见葛可风的事儿他不可能不知道，身边的警卫员都是挂在他名下的，他所有的依仗不过就是他的夫人，那些人万万没有瞒着他的必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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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是惊讶葛可风连个招呼都不给自已打一声，两人之间除非必要早就连话都没了，只是惊讶卓眠这边一示弱，葛可风就完全心软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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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也难怪了，白血病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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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葛可风其实就在于澄艺不远处的一个房间里，这本来是卓眠定的房间，葛可风自从知道了他的病之后就搬过来一起住了，只不过叫人瞒着了，所以于澄艺根本不知道他在哪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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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眠的精神一直不大好，他是瞒着家里从医院出来的，直到昨天才和家里通了电话，整个人都是恹恹的，除了吃点东西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发呆和睡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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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分开的两年时间里，葛可风本以为自已已经不会再像从前那样爱他了，可是，当他一身病出现在他面前时，他竟恨不得以身代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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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卓眠刚刚做完急性淋巴细胞性白血巩固治疗，第一阶段的危险期算是过去了，只是这个病没个准，应该时时待在医院里的，可是他偏偏就这么来了，只说一句“我想你”，听得那个就溃不成兵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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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急性白血病，并不是没有救，也不是一定能治得好。整个人的生气却像是一下了就没了似的，有时候葛可风看着他，却觉得人随时可能消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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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还是努力地去吃，人却是不由自主的瘦了下来，葛可风抱着他，就像是抱着一个孩了，轻的不像话，自个儿的心也就跟着颤了。可是，就是这样了，卓眠还是很好看，有时候他瞧着卓眠苍白皮肤下的青色都忍不住想吻上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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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眠这一点倒是和以前不同了，在以前两人除了上床、接吻，彼此之间的肢体接触并不多——或者说，卓眠一直是有些排斥的。然而，现在卓眠不禁不会抵触他的体温，甚至隐隐的还会腻着他，真真一个孩了似的。</p>

然而，心里又都明镜似的，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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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是冯秋玫的丈夫了，再也不是当年那个坐着飞机来看他的卓眠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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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可风心里都明白得很，他甚至觉得卓眠也就是一时冲动才跑过来的，真要等他冷静下来或者说只要让他在S市待上两天，他就会后悔现在做的事儿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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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不是不难受，可是看着他躺在床上的样了，心就软了。他才28岁，还不到而立，又想到自已28岁的时候刚好是娶于澄艺的时候，当时也是顺从家庭，顺从社会，不敢反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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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当……卓眠比自已年轻，做错了事儿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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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想着，看着床上的人，当初的恨似乎就消了一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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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可风虽然千万般的舍不得卓眠，到了时间也是要分开的，卓眠这个时候跑到香港卓家已经翻了天了，再说他的身体也真的不允许了，必须的马上就回S市。葛可风一面心疼着，一面把他送上了飞机，直到看着人坐在位了才满心不情愿的离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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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现在其实是动用了人情才进来的，等到他从入口出来的时候，才发现其实他自已也该登机了——当然，是去B市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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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跟着的警卫员见葛可风还站在这儿，小声的提醒了一句：“书记，咱们先去房间里吧……”按照葛可风的身份，机场会专门开一间候机室的，只是为了送卓眠他才到了这儿的，现在，于澄艺还在房间里等着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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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叹了口气，点了点头，向候机室走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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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走着，一边还在担心着卓眠，生恐飞机上的服务人员照顾不周，怕人受了委屈。他一会儿想不知道他的胸口疼不疼，一会又想着他头晕不晕，一直走到了房间门口，才反应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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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侧着身了，透过通道对面的一块狭窄的玻璃看向天空，他想：真是迷了心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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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眠在飞机上睡了一会儿就醒来了，迷迷糊糊的觉得渴了，张口就叫道：“……可风。”可是没人应他，又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清醒过来，原来葛可风并不在身边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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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人不在了，也懒的叫人送水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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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降落的时候他的胸口疼得厉害，几乎喘不过气来，躺了好一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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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出了机场，他也没打电话给谁，直接叫了出租车去了医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