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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念北很难消化这个信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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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动了动唇,不可思议:“这么严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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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曼嗯了声:“不过不是咱们学校的,好像是一个职中的吧。来咱们学校偶遇了秦野,然后就开始追,没追到就跑到咱学校高一教学楼天台上。”他站在斜坡上,往高一教学楼指了指,“说如果秦野不答应做他男朋友,就从那跳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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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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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野肯定不同意啊,他都没露面。后来还是救援队过来,把他拉下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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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曼回忆着:“就是去年高一迎新晚会之后的事吧,当时闹出挺大动静的。听说那女生精神上有问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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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这样。”苏念北轻声感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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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这么追,应该很有压力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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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秦野对异性的接近会这么敏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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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正常人哪会干出这种事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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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苏念北感叹的是那女生精神问题,黎曼道,“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件事的影响,反正后来好多人说秦野不爱搭理女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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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念北静静听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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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曼看他,目光里的羡慕藏不住,“所以,我今天早上看他和你有说有笑的,就觉得很神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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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说有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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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念北仔细回想一会,还是觉得这个词用来形容他和秦野的相处不太准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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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走进食堂,这个点,打饭窗口已经没什么人排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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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念北点了两道清淡的菜坐下,黎曼很快也买好饭菜坐到他对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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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念北咬着青菜,慢幔吃着,边听黎曼说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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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曼就像是憋了很久的话匣了终于打开,兴致十分高昂:“说到去年的高一迎新晚会,当时秦野上台跳了一段舞,就那段舞,诶真的绝。我都不知道怎么形容,反正以后他要不当明星可惜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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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曼咬了口鸡排,边说边望天感叹:“我没带手机,不然我现在就拿当时人家拍的视频给你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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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念北笑笑,不是很在意:“没事,有机会再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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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你晚上回去,有时间可以上咱们学校贴吧去看看,就那个置顶的,楼盖了老高的那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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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曼又继续安利了一下,才把话题扯到其他事情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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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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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下时间,离下午第一节课上课还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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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念北没有午睡的习惯:“好,我也想挑本物理辅导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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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师附中出校门往左走,有一条很繁华的步行街,里面有各色美食店、书店、娱乐场所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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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份的京城,中午的气温还有点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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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太阳下走一段路,与滚烫干燥的空气接触的皮肤,很快泛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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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选择街口就近的一家书店走进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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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店里空调温度开得刚好,凉风蔓延至书店各个角落,肌肤上的灼热感慢慢退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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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念北很快挑好书,付款完坐到书店玻璃窗前的矩形沙发上,一边翻看着资料书一边等黎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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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窗外正午的阳光,被街道两侧梧桐树枝叶分割成许多不规则小块,投影在资料书上,偶尔有风走过,小块光影轻轻跳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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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挺晃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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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念北揉了下眼皮,目光漫无目的飘向窗外来往的人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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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一条不宽的步行街,对面有一家日式餐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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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穿着校服的男生陆续从餐厅出来,勾肩搭背,互相点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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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出来的一个是秦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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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单手插兜,慢悠悠走着,偶尔低头看下手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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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的江驰回头说了句话,秦野回了句,勾唇,笑容轻佻又肆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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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驰吐了个烟圈,两指夹着的一点猩红弹了弹,视线不经意朝对面一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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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了两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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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次回头和秦野说话,顺便朝这边指了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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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野望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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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念北的目光猝不及防和秦野撞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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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不及收回视线,苏念北只好平静的和他对视几秒,然后不动声色的移开,缓慢在街道上游荡了会,再收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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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翻看着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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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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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驰、吴时康,还有高三另外几个男生并肩走出餐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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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秦野走得慢,江驰回头笑,晃了晃手里的烟盒:“野哥,要不要来支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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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野低头点亮手机,漫不经心:“不想早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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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驰叼着烟,拍拍手:“我们野哥简直是校霸界的一股清流,一不抽烟二不逃课,学习还贼他妈好。除了性冷淡了点,哪哪都牛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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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野抬头,笑得妖孽:“滚,你他妈才性冷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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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这话,吴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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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野懒得理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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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驰吐着烟圈:“咱学校也有不俗的啊。就昨天,我和曹嘉泽遇到那个小——”说着,视线不经意掠过对面书店,发现什么,“我靠,又遇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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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激动,抬手指过去:“报假警的小妹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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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落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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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野收起手机,又白又薄的眼皮懒懒掀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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