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Day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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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不是这样吗？”</p>

弗雷说得理直气壮的，他说道：“它们被养在学校，这本就是充满意外的，这地方并不允许养它们不是吗？没有人需要对它们的死亡负责。或者说，你想要救它们？”</p>

“可以吗？”</p>

洛特像是突然激动起来，他反手抓住了弗雷的手掌，他抬起眼睛，望过去，嘴唇翕动着，问道：“我可以吗，我做得到吗？我不想让它们死去。弗雷，你是神谕，能做到的吧？”</p>

“不——”</p>

弗雷无奈地笑了下，他说道：“我只不过曾经是神谕。”</p>

“曾经意味着久远，意味着现在我已经不能被定义为神谕了。我没有了那些过去的记忆，也失去了那些超凡的力量，如你所见的。现在能够决定我能做什么的，是你。”</p>

“如果你有意识地想要动用我身上的能量，那就用吧。”弗雷说道，“只是我并不能保证你之后会变成什么样子，一滩肉泥，或者是蠕动着的活着的血肉。”</p>

说到这里，弗雷笑起来，他说道：“那样的话，恐怕你喜欢的那个人也会把你当作怪物的吧。想一想吧，威尔特夏先生，你要是仍然抗拒我，我们就会不可避免地一起走向死亡。但是你要是接受了我，那就可以使用我身上的力量。”</p>

“别那么快下决定。”弗雷笑着说道，“你应该好好想想，或许，你也应该问一问你的操纵者会不会同意。”</p>

弗雷笑起来，他说道：“可怜的小东西。”</p>

“好了，威尔特夏先生，有人在叫你了。”</p>

......</p>

洛特回过神来。</p>

从后面传来老师的脚步声，似乎是铃声响了。</p>

严肃的属于老师的声音响起。</p>

“今年的审判在不久之后就要进行了。”老师说道，“我们会选出那些需要帮助的人，送去改造。请告诉我，他们是什么样的人？”</p>

“对社会没用的！”</p>

下面有人附和道：“社交电池点数少的！”</p>

又有同学说道：“自闭的、嘈杂的、不想要的东西，都应该被送去改造。”</p>

“你们说的都对。”</p>

老师从文件袋里抽出一张纸，那是一幅画，他咳嗽了一声，示意班级里的人安静下来。</p>

“上周我们的美术课，我布置了这项作业。但是我说过的，你们应该画一些有意义的，而不是你们自己喜欢的东西。”</p>

那幅被他拿在手中的画，正是洛特交上去的，他所画的虫猫的图案。</p>

“也是因为这个，我知道了你们中间有人在违规地喂养学校里的动物。”老师说道，“洛特，首先申明，花园里的猫是死于食物中毒的。”</p>

“垃圾食品中含有的木糖醇，对于它们来说是致命的。”</p>

洛特不敢回过头去，他浑身都在颤抖。</p>

“我不知道你是出于什么目的想要杀死它们，或许是恶作剧，但这是非常残忍的行为。”</p>

是我的错吗？</p>

洛特哆嗦起来，他问自己，是我的错吗？</p>

老师说道：“如果你保持这样的行为，我并不觉得你能通过今年的审判。”</p>

他听见身后学生们的咒骂，他感受到充满了敌视的目光。</p>

是安丽提出来要喂养它们的。</p>

是操纵者同意自己买食物去喂它们的。</p>

是它们太饿了，所以我才想喂养它们的。</p>

“猫杀手！”</p>

“精神病人！”</p>

“你是凶手！”</p>

洛特几乎站不住了，他不住地问自己，那是我的错吗？</p>

不是这样的，洛特想说话，可是他根本发不出声，我只是想帮它们，它们看起来太饿了。</p>

最初的时候，那些虫猫都瘦骨嶙峋的，快要死了，他只是想帮它们。</p>

但是那些反反复复的责怪的话语不断地传进他的耳朵里。</p>

洛特捂住自己的耳朵，他蹲下来，他的身体止不住地发抖。</p>

他几乎喘不过气，从喉咙眼里涌出来的墨水让他濒临窒息。</p>

是我的错。</p>

这时候，洛特无比地想要一个拥抱，他希望有人来安慰他，但是他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去索要一个拥抱。</p>

因为一切都是他自己犯错导致的结果。</p>

洛特抹掉自己脸上的泪，他想到，这都是我的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