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Day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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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特顿住脚步，他站在桥上，双手按住了栏杆，他望着远处的河岸，问道：“杰，是为了什么要变强呢？”</p>

“有很多原因。”夏油杰说道，“怎么突然想问这个？”</p>

洛特闷声说道：“因为听五条同学说了些事情。”</p>

夏油杰轻声笑出来，说道：“你不用听悟讲的。”</p>

“为什么？”洛特抬起头，他皱起眉头，说道，“是有杰不能对我说的事情吗？”</p>

“不是这样的。”</p>

夏油杰望向他，说道：“你知道的，我想要保护你。”</p>

他隐瞒了变强所需要付出的代价，虽然现在夏油杰一想起来，就能感受到喉咙眼里上涌的恶心感咒灵的味道，如同擦过呕吐物的抹布的味道在他的口腔里挥之不去。</p>

洛特想了想，这样直白的话语像是让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于是他只能踮起脚，拥抱上了夏油杰。</p>

“那么，我也会变得不再让杰担心的。”</p>

夏油杰笑了下，他低下头，看着搭在自己肩上的细白的手臂，问道：“那么，你大学想要去哪呢？”</p>

“想......”</p>

洛特想要回答，但是他似乎从来都没有考虑过这样的问题，在过了片刻后，他才仰起头，笑着说道：“杰去哪里，我就去哪里。”</p>

夏油杰勾起嘴角，他的眼尾因为笑意而上扬。</p>

夏油杰说道：“咒术师可是一从咒术高专毕业就持证上岗了，虽然现在也是。”</p>

“这么说，杰就不上大学了吗？”</p>

洛特的语气一下子沉下来，他叹了口气，杂乱的白发似乎都垂了下来。</p>

夏油杰笑着，他像小时候那样伸出手，揉了揉洛特的白发，说道：“洛特可以考过来的。”</p>

“东京大学，就很不错。”</p>

洛特垂着脑袋，他说道：“我太笨了，可能很难办到哎。”</p>

“你不笨。”</p>

夏油杰垂下眼睛，他一字一顿地说道。</p>

洛特移开视线，他揪紧了手指，说道：“我会努力，杰！”</p>

“不用那么紧张的，洛特。”</p>

“我知道了。”</p>

洛特转过头，他的双手撑在栏杆上，支着脑袋，看着远处落下的太阳，余晖洒在水面，淡淡地橙色光芒使得荡漾的水波泛起粼光。</p>

似乎是看到了什么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东西，洛特瞪大了眼睛，他抓住了夏油杰的手臂，说道：“杰，水里有人。”</p>

“嗯？”</p>

夏油杰站过来，他从桥上俯瞰下去，果然看到了两只露出在水面的腿，或者可能说是，手臂。</p>

两个人从桥上跑下去，来到岸边，正好那个人飘过来，夏油杰放出了咒灵，试图去拔起那个青年。</p>

但是在接触到青年的一瞬间，咒灵就消失了，像是凭空被抹去了。</p>

随后，在那两只腿飘到岸边的时候，夏油杰伸手从河里捞出了一个人。</p>

一个留着黑发、手上缠着绷带的青年，他被捞上来的时候浑身都湿漉漉的，褐色的风衣湿答答地贴在身上。</p>

洛特蹲在旁边的草地上，他戳了戳青年的脸颊，转头看向旁边的夏油杰，问道：“他还活着吗？”</p>

夏油杰还没有回答，青年就自己翻身坐起来了，他睁开了赭色的眼睛，伸手抹去了嘴角沾着的水渍，自言自语似的说道：“又失败了。”</p>

夏油杰站在一边，他抬起下颚，说道：“看来还活着的。”</p>

太宰治拖长了音调，说道：“是呢——”</p>

不管是从太宰治的表情，还是从他周身环绕的气场，都让人感受到浓浓的黑泥。</p>

黑发的青年撑着从地上站起来，他没有回头的，就打算离开了。</p>

洛特看着他的背影，说道：“他是在尝试自杀吗、C也总是这么说。”</p>

夏油杰问道：“你和他，关系很好吗？”</p>

他的话语带上了强调的意味。</p>

“怎么说呢。”洛特支着下巴，说道，“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因为C也有时候会被学校里的人排斥。”</p>

“自杀是不好的。”</p>

夏油杰看着洛特，他说道：“这样也叫同病相怜吗？洛特，你也想去死吗？”</p>

虽然他的语气很柔和，但是话里的字句却不像表面上那么温柔。</p>

洛特抬起眼睛，他摇着头，说道：“才没有。”</p>

“我想活着，和杰在一起，过很久很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