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Day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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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没有说话, 她似乎是已经被恐吓到说不出话来，她只是浑身颤抖着，然后“扑通”一声, 摔倒在了地上，她手上拿着的话筒掉下来, 发出嘈杂的忙音。</p>

女人的额间渗出了细密的汗水, 她看上去紧张得很。</p>

洛特的视线偏过去，他看见了电视上正在播放着的东西。</p>

那是一个关于药物的广告。</p>

音乐声欢快而热闹，伴着音乐，字幕显现出来。</p>

——害怕被误解？害怕没有人理解自己？连Q！立刻为你解决烦恼，将大脑连接在一起。</p>

洛特看着电视屏幕上的画面，两个白色的小人拥抱着, 似乎是因为连Q的药物作用而开心起来。</p>

连Q是造成白色流感的原因。</p>

他回过头, 对着女人说道：“最近白色流感盛行呢，妈妈，小心点。”</p>

白色流感会让别人的感觉钻进感染者的大脑, 可以说是思维共享，它有极大可能会造成大脑损伤。</p>

女人瘫坐在地上, 胡乱地点了点头, 她试图想要撑着地板爬起来, 但她做不到。</p>

屏幕里的画面仍然在播放着。</p>

只是在欢乐的画面下, 用一行小字在屏幕的右下角写到：对于连Q造成的副作用, 本公司概不负责。副作用有脑损伤，全身或部分肢体瘫痪，幻觉，以及出汗过多。</p>

洛特将电视换台了，随后, 他随手将遥控器扔在了沙发上，背上了书包，离开了。</p>

上学的路上是一如既往的无聊。</p>

只是学校旁边的偏僻地方有人在被殴打着。</p>

洛特停下脚步，看了一眼。</p>

那是一个亚麻色头发的扎着辫子的少年。</p>

洛特没什么兴趣，他只是拿手机拍了几张照，随即就离开了。</p>

他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是接近中午了。</p>

安丽在校门口等着他，见到洛特过来，她小跑着过来走到洛特的身边，讪笑着说道：“我给我们买了午饭，一起吗？”</p>

“可以。”</p>

洛特转过头去，问道：“啊，只有两份吗？”</p>

“额。”</p>

安丽沉默了一会，她不自觉地停住了脚步，过了片刻。她又跑着追上洛特，问道：“他们，也要一起吗？我……”</p>

洛特笑起来，他拍了拍安丽的肩膀，说道：“当然。我们什么时候都是一起的，可别忘了啊。”</p>

安丽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她说道：“好，我、我会向他们说抱歉的。”</p>

洛特耸肩，他说道：“你当然可以。只是，我可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原谅你。”</p>

安丽听了之后似乎是更加紧张了。</p>

他们来到了天台上，里面还有两个人。</p>

洛特伸出手，他打招呼道：“久等了。”</p>

里面的人见到他都围了上来，安丽被排挤开去。</p>

等到安丽拿出餐盒的时候，她才被注意到。</p>

同学A说道：“怎么只有两份啊，喂，安丽，我们明明每天都一起的，你怎么只给洛特买了？”</p>

安丽向同学A反复地说道对不起。</p>

同学B接话道：“难道安丽是只把洛特当朋友吗？”</p>

在被说到这话的时候，安丽低声地否认了，但是在这同时，她的眼神又不自在地看向了洛特。</p>

洛特笑着，他无视着他们的交谈，打开了饭盒，吃起来。</p>

好学生安丽是什么时候加入进来的？</p>

洛特想到，是在上次的体育课，安丽的衣服被人偷了，因此她只能一整天都穿着那条短短的运动裤，难堪地被旁人嘲笑。</p>

而洛特——</p>

他什么也没有做。</p>

但是在那之后，安丽就来讨好他了。</p>

他吃了几口，放下了筷子，说道：“我吃完了。”</p>

正在吵闹的几个人停下来看他。</p>

同学A说道：“哎，这么快吗？”</p>

洛特点了点头，他笑着对同学B说道：“我很高兴能在下午的社团活动上看到你。”</p>

在听到这话的时候，刚才还有些嚣张的同学B就慌乱起来，他问道：“什么？”</p>

洛特说道：“你不是收到了吗，那封通知信。”</p>

同学A在同学B发言之前，首先开口了，说道：“我很期待你的表演，洛特。”</p>

洛特说道：“嗯。”</p>

他离开了。</p>

洛特并不想去教室，他只是随意地走着，在路上遇到的每一个人都朝着他笑着打招呼，但洛特并没有理会。</p>

他只是在等着社团活动时间的到达。</p>

“你好。”</p>

旁边的人对他问候道。</p>

洛特瞥了一眼过去，也许是他的神情太过冷漠，打招呼的人露出了失望的神情。</p>

那个人叹了口气，说道：“这就是我们牢不可破的友谊。”</p>

洛特顿住脚步，他有些不可思议地回过头去。</p>

这个人有点眼熟。</p>

金色的眼睛。</p>

白发。</p>

半晌，他认出来了。</p>

“查尔斯！”洛特说道，“哇，你又换了个新身体。不对，这张脸我见过的。”</p>

查尔斯拍手，说道：“我在路上捡的。”</p>

查尔斯笑起来，他眯起金色的眼睛，说道：“所以我现在可以进入学校了。”</p>

洛特说道：“你明明对学校避之不及的。”</p>

“不对，”洛特说道，“你之前，对我也是很抗拒的，查尔斯。你怎么主动来看我了？”</p>

查尔斯后退了一步，他说道：“我只想更好地融入这个地方。”</p>

他叹了口气，说道：“别那么戒备，Q84。”</p>

“我知道啦。”</p>

洛特拖长了声音回答道：“你也应该是这样，你从来不告诉我真实领域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才会到这个——”</p>

洛特说道：“这个糟糕的地方。”</p>

查尔斯移开了视线，他叹了口气，摇了摇头。</p>

洛特说道：“算了，不过查尔斯，白色社团的活动要开始了，你要和我一起吗？”</p>

查尔斯说道：“下次吧。”</p>

“真可惜。”</p>

洛特说着，但是他脸上的神情却一点也没有可惜的样子，他走到旁边，打开了白色社团活动室的门，走了进去。</p>

里面已经有很多人在了，不知名的人、全部戴着白色笑脸面具的人，社员们几乎都到了。</p>

白色社团是匿名举办的，社员们的信息都十分保密，这也是他们戴着面具的原因。</p>

洛特进去的时候，几乎所有人的视线都望过来。</p>

洛特并不在意，他甚至很自得地背着书包走到最高处的台上。</p>

一架摄像机放在他的面前。</p>

洛特伸出手，他说道：“朋友们，下午好。”</p>

“我们的社团活动就要开始了，那么。请告诉我，我们的口号是什么？”</p>

下面的人几乎是在同时喊出来，他们会聚在一起形成的声音极其响亮，他们说道：“保持安全！保持洁净！保持纯白！”</p>

洛特笑着，他望着台下，继续问道：“我们的口号是——”</p>

下面戴着面具的人表现出狂热的姿态，他们挥舞着拳头，说道：“升上天空！”</p>

“没错，就是这样的。”</p>

洛特说道：“上一周，你们都很努力，我们的网站上收到了新制作的黑名单。”</p>

“嗯，有人忘记黑名单该怎么制作了吗？”洛特说道，“首先找到那些被污染的人，把他们的信息提交到我们的网站上，然后我们投票。”</p>

“获得票数最多的人会被惩罚。”</p>

“投票吧！投那些伤害你的人，投那些侮辱你的人，投那些你憎恶的人。”</p>

洛特咧开嘴，他笑起来，举起手，说道：“我们要成千上百倍地伤害他们！”</p>

下面的人都欢呼起来。</p>

3——</p>

2……</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