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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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羊之王了吗？”兰堂走了出来，低头看向尤尼。</p>

海藻般的黑发披散下来，神情慵懒似乎并不在意只是随意问一下。</p>

“嗯，”尤尼笑着点头，“兰堂先生，要吃小饼干吗？”</p>

金绿色的眼眸垂下，兰堂幽幽地叹了口气，“……请再给我一杯温暖的茶。”</p>

好冷，比起香甜的小饼干，他现在更希望得到一杯能温暖他的茶。</p>

尤尼自然地点了点头，“兰堂先生是想要喝茶的时候听书吗？”</p>

她认真地回想了下厨房里还有什么茶，似乎是红茶、绿茶还有……抹茶？</p>

啊啊，她不是很擅长泡茶来着。</p>

家族里真要算起来，其实是幻骑士最喜欢喝茶，对日本的茶也比较有研究。</p>

……</p>

稚嫩柔和的女声婉转动听，双手捧着诗集娓娓道来，眸光温柔而包容。</p>

兰堂靠在躺椅上，近乎享受的听着，法语常常给他带来种熟悉到怀念的感觉。</p>

他微微侧着头，长发落在躺椅旁，“……尤尼，你在法国生活了几年？”</p>

尤尼读完一段之后才停下来，“八岁以前都是在法国生活的。”</p>

八岁以前尤尼都不知道母亲艾丽娅是名黑手党家族首领，只知道她似乎是为了保护她而把她安置在法国的乡下。</p>

——尤尼，如果感觉开心的话就发自内心的微笑吧。</p>

纵使与母亲聚少离多，但尤尼很清楚母亲对她的爱，并不会因此感到失落。</p>

八岁前在法国乡下生活，每天都在牧场里疯跑、帮着隔壁农场主喂鸡、挤牛奶，累了就找个麦草堆睡下待夕阳照在脸上时才伸着懒腰爬起来。</p>

八岁以后，母亲艾丽娅伤重不治去世，她被幻骑士从法国乡下带到意大利的基里奥内罗基地认识了γ、太猿、野猿以及很多现在已经不在了的家族成员。</p>

基里奥内罗家族与彭格列家族一样历史悠久，但却更为低调，家族首领是代代相传拥有预知能力的巫女。</p>

仅这一点，尤尼作为基里奥内罗家族首领就是无可替代的。</p>

在艾丽娅由于伤重不治去世时，尤尼的到来极大地稳定了家族成员的内心。</p>

金绿色的眼眸若有所思地看向她，空灵飘忽的声线中带着明显的不解，“为什么会来日本呢？法国不好吗？”</p>

这句话与其说是在问尤尼，倒不如说是兰堂在问失忆前的自己。</p>

既然对法国如此熟悉又眷恋，那为什么要来日本？</p>

为什么把自己弄得一身伤、丧失了全部记忆，却总是挂念着什么无法忘怀？</p>

尤尼温柔地抿唇笑道：“法国很好，日本也很好。”</p>

湛蓝如海的眼眸温柔而包容地看着兰堂，有那么一刻他仿佛感觉自己是被包容着、纵容着的孩子，无论他说出什么尤尼都会一并接纳。</p>

对上那双温柔到极致的眼眸，他恍惚间想起失忆后唯一记得的那片湛蓝明媚的大海，温柔平静却又细密地渗透进来。</p>

兰堂低笑了声，目光飘忽地看向窗外的蓝天，“尤尼，如果你失忆了之后好不容易在这里安身落地，却发现自己可能有找回记忆的线索。”</p>

他声音顿了顿，像是在沉思又像是在犹豫，“你会怎么做？”</p>

金绿色的眼眸抬起看向身旁那张稚气的脸庞，幼女纯真甜美的气质尚未褪去，自从在他这里住下之后每天都是开心快乐的样子。</p>

或许他不该问这个问题，现在的尤尼根本不懂如何回答他。</p>

尤尼抿着唇合上了手中的诗集，密而卷翘的眼睫垂下挡住了那双湛蓝的眼眸，唇轻抿着嘴角微弯，“不用担心，一切、都会想起来的。”</p>

“……是吗？”兰堂拽了拽盖在身上的小毛毯，把脸缩在毛毯下轻声喃喃，“那我就再等等吧。”</p>

温柔到令人难过的目光落在兰堂身上，尤尼轻叹了口气。</p>

一切都会在将来迎来了断。</p>

……不管是兰堂、还是中原中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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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尼的预知能力是可控的，在她身旁想要预见的未来，她都能看到一二。</p>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预知能力可以滥用。</p>

上一个滥用能力的人已经迷失了方向，找不到自己的初心。</p>

尤尼在继承了祖母露切和母亲艾丽娅的片段记忆时，就对基里奥内罗以及黑手党世界有一定的了解。</p>

这也使得她对预知的内容，有着初步的了解和明悟。</p>

但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后，预知所看到的未来却总是令她迷惑，搞不清根源。</p>

“兰堂先生，是要去工作吗？”半夜被渴醒的尤尼揉着眼睛走出房间，正好看到穿戴整齐的兰堂。</p>

兰堂伸手揉了揉她的发，轻笑了下，“只是临时有点事，很快就会回来。”</p>

似乎从那天聊过之后，兰堂对尤尼的表情多了很多，不再单纯把她当做是来借住的小女孩。</p>

尤尼乖巧地点了点头，“明天要准备早餐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