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罪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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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象中的世界崩塌并没有发生, 有的只是劫云在极速退散，紧接着九彩祥云缓缓聚拢，有九道九色柔光倾泻而下, 旋转着将洛清玄包裹其中。</p>

在九色柔光的滋养下，灵力变得充沛, 大小伤口也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快速愈合。</p>

洛清玄表情木然, 并没有理会这些，他双目失神, 一声不吭地盯着狐千染消失的地方发呆。</p>

他不懂，也想不明白……</p>

为什么会这样？</p>

难道，错了吗？</p>

狐千染为什么要同他说那些话？</p>

那些话到底什么意思，又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p>

他该去问谁？又有谁能回答他？</p>

‘狐千染已经死了, 你满意了吗？’</p>

‘这就是你心心念念, 一直期待的结果？’</p>

‘亲眼目睹仇人神形俱灭尸骨无存的感觉, 是不是很痛快呢？’……</p>

无数狂笑声、质问声在脑海里响起，句句喋血，字字诛心, 直击灵魂。</p>

‘大师兄, 能不能再唤我一声小九……’</p>

‘小九，真的好想你……’</p>

‘因为小九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你……’</p>

狐千染说过的那些话一直在耳畔不停回荡，洛清玄一时间竟分不清是梦是幻，亦不知到底该哭还是笑。</p>

痛，好痛！</p>

他现在只觉得头痛欲裂, 一颗心也难受到快要爆炸开来, 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双手用力抱紧头部，希望能借此缓解些许痛苦。</p>

常言道‘人之将死, 其言也善’，狐千染说的那些话无论是真是假，洛清玄压根不敢再往深处去想……</p>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忽然响起一道清脆悦耳的女声：“前、前辈？”</p>

紧接着另一道熟悉的男声也随之传来：“柔柔，你跑那么快做什么？注意点脚下，这么多魔兽尸体，当心着点可别摔了。”</p>

这语调，洛清玄不用回头也能辨认出，来人定是南宫柔柔和涂小呆。</p>

南宫柔柔绕开地上破碎的魔兽残肢，快步来到洛清玄面前：“前辈，您、您这是怎么了？”</p>

“无事。”洛清玄此刻的形象过于狼狈，衣衫破烂，浑身血迹斑斑，好在脸上的面具一直没取下来，正好遮掩住了某些难言的情绪。</p>

涂小呆跟了过来，不着痕迹地护在南宫柔柔身前，他状若无意地打量了一眼四周，目光最终落在洛清玄身上，眉头轻蹙，问：“怪老头，我义父人呢？你们之前不是在一起的吗？”</p>

“他……”洛清玄眸色黯然，有些艰难的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把最后那两个字说出来。</p>

“他走了？”涂小呆顿了顿，思索片刻，露出一副了然的神情，连连咂舌道：“啧啧，你这副惨状……莫不是被我义父给揍了？”</p>

南宫柔柔有些不满地瞪了涂小呆一眼，撅着嘴小声嘟囔：“你义父下手未免太重了些，不管怎么说，前辈救过你我性命好几次，有什么话可以坐下来好好说嘛，何至于把人伤成这样？”</p>

涂小呆挠了挠头，咧嘴讪笑道：“我就那么顺口一说，不一定就是我义父动的手，事情还没弄清楚，先别急着下定论。”</p>

“二位小友莫要误会，我身上的伤是斩杀魔兽所致……”洛清玄动作迟缓的从地上站起来，声音沙哑地道：“与他无关。”</p>

涂小呆露齿一笑，一脸得意：“听见没有，我就知道，义父他老人家虽然脾气不太好，但一般情况下是不会胡乱伤人的。”</p>

南宫柔柔转头看向遍地的魔兽尸体，表情惊恐地捂着小嘴低呼出声：“天啦！这么多高阶魔兽，都是您杀的？”</p>

太可怕了，难怪会伤成那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