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第七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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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延对技术行业交流会的了解来源于电视上的转播和各种报道。</p>

尤其肖珩重拾计算机事业之后，他偶尔上网冲浪会看看相关信息，眼睁睁看着XH这个名字从无人知晓，到逐渐被很多圈里人提及。</p>

肖珩能收到邀请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如果说V团是想要冲到地上去，肖珩则像在爬楼梯，一步一个台阶，最后站在谁都能看得到的地方。</p>

由于工作关系，他们俩经常互相汇报行程。</p>

陆延想了一会儿，发现自己最近的行程里逼格最高的一样就是一场代言，于是把代言的事说了。</p>

“七区附近那个好又多超市，打算找我们当代言人。”</p>

这行程乍一听档次确实够高。</p>

肖珩捏着打火机说：“国际巨星，连代言都有了。”</p>

但陆延接下来说出口的话整个档次完全垮掉：“送一张超市打折卡，再加四桶油。”</p>

肖珩：“……”</p>

陆延觉得这代言费还挺实用：“咱家是不是没油了？”</p>

肖珩：“儿子，还能再出息点吗。”</p>

陆延笑半天。</p>

陆延本来还行想说几句玩笑话，最终还是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p>

梦里，他梦到肖珩在交流会上发言。</p>

台下都是记者，男人从容散漫，会场里所有灯都汇聚在他身上，他说：“我是肖珩。”</p>

-</p>

陆延以为现实绝对比他梦里的场面引人注目多了。</p>

直到第二天大早，他习惯性推开窗，在七区门口看到一辆黑色的迈巴赫。</p>

这场景有几分熟悉，七区从来就没出现过这种动辄百万的豪车——几个月前肖珩那辆意外闯进这里的改装车是第一例。</p>

肖珩天没亮就去了工作室。</p>

陆延收回目光，弯腰洗完脸，再度直起身的时候，却感受到右眼皮控制不住地跳了跳。</p>

车里，司机不敢吱声。</p>

见车后座上的男人一直没反应，摸不透老板的心思，犹豫着开口：“肖先生，到了。”</p>

肖启山一身西装，皱眉看着七区门口那片狼藉的废墟。</p>

在来这之前，他一直知道肖珩住的是个正在拆除中的小区，但他怎么也没想到居然拆成了这样。放眼望去整个小区就没几块完整的地，连楼都只剩下半栋。</p>

遥遥望去，残留着的那栋楼楼顶晾衣杆上晒着两条大红色碎花被子。</p>

这地方实在超出他的认知。</p>

静坐许久后，肖启山终于下车。</p>

陆延是在楼下撞见的肖启山。</p>

事后回想，这个会面还挺糟糕，当时陆延拎着一袋垃圾，肖启山问：“你是陆延？”</p>

陆延抬眼。</p>

肖启山又说：“我是肖珩的父亲，有时间谈一谈吗。”</p>

十分钟后。</p>

陆延和肖启山面对面坐在附近咖啡厅里。</p>

肖启山定定地看着他，说出进门前的第一句话：“我知道你和我儿子……在一起。”在一起这三个字，他说得很勉强。</p>

肖珩离开家后，两人关系僵持不下，虽然肖珩退学后不再接他电话，肖启山也不会放任他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他雇人关注他的一举一动。比起肖珩在外面乱搞的什么小公司，最让他接受不了的是几张在街上拍到的照片。</p>

陆延怎么也没想过这种豪门剧情会找上自己，连发言都跟电影里演得相差无几。</p>

陆延分神打量肖启山。</p>

肖启山长得和肖珩并不相像。</p>

同样都是一身名牌出现在七区，肖启山跟肖珩完全不一样，虽然刚见面那天两人一言不合打了一架，肖珩除了脾气不好以外，并没有流露出对这个地方的半点鄙夷。</p>

肖启山却是压根瞧不上这个地方。</p>

“肖珩他早晚要回家，他会有自己的事业，娶个贤内助，而不是……”肖启山说到这，实在羞于启齿，“而不是在这里玩这种过家家的创业游戏。你们还年轻得很，一时间冲昏头脑，分辨不清。”</p>

肖启山说着，不动声色地说：“我看了你的节目。”</p>

威逼完该利诱了。</p>

陆延本来以为肖启山嘴里能说点别的，没想到来来回回还是那几句。</p>

从肖珩耳朵里听到是一码事，真正见到这位传说中的“父亲”，他才发现原来世界上还有这种人。</p>

这种人是肖珩的父亲。</p>

在觉得可笑的同时，更多的是一种说不上来的情绪，他见过肖珩从淤泥里自己一点点爬起来，也见过他在天台上说“就那代码，我一晚上能写十个”的样子，更多的还是他熬夜抽烟的模样。</p>

陆延想说，你知不知道他做了什么才走到这里。</p>

……</p>

陆延彻底没耐心再听下去。</p>

肖启山话才说到一半，就见对面那位戴眉钉的年轻人突然笑了，他手伸进裤兜里掏了半天，最后摸出几张纸币。</p>

陆延把浑身上下所有能掏出来的钱扔在肖启山面前。</p>

他抢了肖启山的台词，一句话说出两亿五千万的架势，他说：“拿着这二百五，离开你儿子。”</p>

肖启山：“……”</p>

“你跟他不合适。”</p>

豪门套路里应该由肖启山说的话，被陆延说了个遍。</p>

最后一句，陆延毫不避让地对上肖启山的眼睛。</p>

“你不配当他父亲。”</p>

作者有话要说：　　啊，特别不想写这部分，但是又不能不解决（所以为什么要给自己挖坑），头秃……很快会下线的。</p>

另：技术方面纯瞎扯，勿考究OTZ么得法子，之前问了几个程序猿朋友，探讨好久，xxx技术，xxxx应用，最后我问有没有没人搞过的新技术。</p>

程序猿：我要是能想得出来能挣大钱的新技术，我早发财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