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第八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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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珩叫他那声之后并没有再多说话, 陆延等了会儿迟迟没等到下文。</p>

但感觉是样很奇妙的东西。</p>

陆延顺着他刚才的目光看去，一眼猜到他在看什么。</p>

那面墙记载了太多历史。</p>

Vent后面跟着六个名字，黄旭、大明两个人刚入队那会儿的签名还在上头。</p>

感慨也好, 唏嘘也罢。</p>

陆延对此更深的感受却是……还好走到这了。</p>

不管曾经遇到多少困难, 多想放弃, 多想妥协, 还好咬咬牙义无反顾走到这了。</p>

老七这事过去之后, 梦里连霁州都不再是黑色的。</p>

陆延目光又控制不住偏移几度, 不偏不倚落在边上那行字上。</p>

陆延往后稍退半步, 不动声色地伸手勾住肖珩的尾指。</p>

防空洞人来人往, 人影攒动间外头那棵参天大树的倒影夹杂着光照进来，斑斓陆离。</p>

陆延一边跟着黑桃乐队那首歌的节奏打拍子, 一边笑着说：“珩哥, 晚上一块儿庆功去？”</p>

当天晚上他们在某饭馆包了场, 酒席布了得有四五桌, 李振他们喝了不少酒, 再请上几支兄弟乐队，底下大厅热闹得仿佛过年。</p>

肖珩的饭局在楼上包间，C大计算机系学子们正襟危坐。</p>

肖珩觉得庆功是得有点庆功的样子，他解开几颗衣纽，正要敬酒，队友先说话了：“老大。”</p>

肖珩颔首，倒酒的速度放缓：“说。”</p>

队友把身后的笔记本电脑掏出来：“那什么，我今天的任务量还没完成，我想先写完再说……”</p>

十分钟后。</p>

包间里除了敲键盘的声音之外, 安静得不行。</p>

充满浓浓的学术氛围。</p>

肖珩这边饭局结束得早，等人走光，他点上跟烟，回味过来他虽然没带电脑，但也在全程指导。</p>

楼下却是热闹不减，有人正在嚎：“苟富贵，勿、勿相忘，陆延我以前怎么对你的，你、你心里有数啊，你那一万销量我们乐队可是一人买了三……三张！”</p>

陆延也喝多了，他还是头一次喝到头晕脑胀，一句话只抓住头一个字：“你骂谁是狗？”</p>

“……”</p>

肖珩从他身后把人揽住：“他喝多了。”</p>

陆延往后仰仰头：“你放屁。”</p>

那帮人实在喝得太高兴，肖珩本想带人走，又被留下来灌了不少酒，到最后只能打车回去。</p>

陆延被半拉半抱着往外走的时候还在不断强调自己没喝多。</p>

肖珩摁着他的头，怕他乱走动，一手拿手机喊车：“啧，酒鬼，人话都听不懂了还说没喝多。”</p>

陆延站不住，又被摁着，额头抵在他脖颈处，说话时不知怎么想的，竟张嘴轻咬一口：“老子说没喝醉就没喝醉！”</p>

肖珩看着他这张牙舞爪的模样，又说：“你抬头。”</p>

陆延抬了头。</p>

肖珩低声诱问：“我是谁？”</p>

一时间谁也没说话。</p>

沉默半晌。</p>

陆延大概是喝太多，眼角泛红，他眨眨眼，俨然没了思考能力，叫出一声：“……爸爸。”</p>

…………</p>

“操。”肖珩喉结动了动，挪开眼。</p>

司机离这不过两公里，来得很快，肖珩把人扶进去，对司机师傅说：“师傅，去第七小区。”</p>

陆延上车之后又发会儿疯，非要玩编曲软件。</p>

结果鼓捣一阵，弄出来一段极其魔幻的主旋律，陆延听得直皱眉，似乎是不想承认这段编曲是自己弄的，最后把手机一扔，靠在肖珩肩上睡了过去。</p>

一个多小时车程，等车到达目的地，肖珩拉开车门风涌进来的瞬间，陆延这才稍微清醒些。</p>

“一共一百五十八，给一百五就行了。”司机师傅说。</p>

肖珩付完钱，发现陆延正蹲在花坛台阶上，手机搁在膝盖上，重播刚才那段魔幻编曲：“这玩意是我编的？”</p>

陆延难以置信：“老子就算喝醉了也不该是这种水平。”</p>

肖珩：“不然还能是我编的？”</p>

陆延脑袋涨得不行，不再纠结这个问题，把编曲删除后问他有没有烟，想来一口压压酒。</p>

“就抽两口，”肖珩把烟盒递过去，“自觉点，家里有蜂蜜吗，回去泡点水喝。”</p>

陆延接过：“知道。”</p>

陆延点上烟往小区里走，七区门口本来还立着的半堵拱门前几天也撑不住这个重量，轰然倒塌。这段时间频繁走动的次数多了，通往楼里的那条道也被走出一块平地。</p>

楼里那扇出入门上又多了几层没干的红油漆，不用想也知道拆除公司那帮人今天又来过。</p>

陆延手里那根烟只抽了一口就被肖珩夺过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