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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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确认，照片是不是灿烈发给她的，也想知道，她是否真的在看到照片之后，什么都没问。</p>

多次输入，每到最后一个数字时，他又犹豫不决地删除掉。</p>

最后一次，屏幕解开，点开那条消息，她和灿烈的聊天界面显示出来。</p>

仅有的一张照片，两条消息都是灿烈发过来的，显示已读。</p>

她看了，但是什么都没问。</p>

即使金俊勉之前没谈过恋爱，也知道这并不是正常情侣之间的相处模式，他身边有前辈谈恋爱，即使是毫无根据的绯闻，女朋友也会打来无数个电话追问，前辈要好声好气的哄上半天。</p>

她看到这样暧昧的照片却一句话都没问，到底是对他足够信任，还是根本就无关心？</p>

很短的时间内，金俊勉想了很多，把灿烈刚才发来的那条消息删除，然后按灭屏幕，把手机和电脑放到一边。</p>

再转回身时，阿善醒了，缓缓坐起身，声音轻轻的：“你回来了。”</p>

他嗯了一声，在床边坐下，帮她把碎发别到耳后，直视着她的眼睛，眸中的情绪很复杂：“今天在家都做什么了？”</p>

她温温软软的笑：“陪珍言去了趟医院，然后一起喝了下午茶，回来就一直在写报告。”</p>

金俊勉追问：”你不好奇我一整天做了什么吗？“</p>

阿善勾唇，和平时温柔的模样没什么不同：”肯定是一整天都在录制。“</p>

她话音刚落，便被面前的人用力抱住，他抱得很紧，仿佛在忍耐着什么，声音依旧温和：”是啊，没什么特别的。”</p>

阿善轻拍了拍他的背，他微微退开身子，箍住她肩膀，一下子吻了上来，并不温柔，带着急切，迫于证明些什么。</p>

她温柔的回应似乎能安抚他，慢慢变成轻吻，从她眉眼吻到脖颈。</p>

在这之后的几天，他们的相处变了似乎又没变，金俊勉加倍对阿善好，同时也对她的一言一行也更加敏感，好感度不升反降，一下子降到了六十五，和他的实际行动，完全相反。</p>

等到他个人行程音乐剧《笑面人》临近公演期时，两人聚少离多，因为思念，好感度又慢慢回升，零零星星涨到了七十。</p>

珍言复职的前一天晚上，阿善在她家陪她一起睡的，太久没工作，她很紧张。</p>

光线昏暗，只有微弱的月光透过窗帘照进来。</p>

两人躺在同一张床上，床尾衣架挂着熨烫好的制服。</p>

珍言翻了个身，面对着阿善，声音很轻：”崔善，我睡不着。“</p>

阿善笑：”那我陪你聊天。“</p>

她摇头：“算了，你明天四点就要起床，还是长途，不耽误你休息了。”</p>

“没关系，正好倒一下时差。”</p>

珍言有些不好意思：“那就聊十分钟。”</p>

阿善笑着点头，即使光线昏暗，看不太清，也能感受到她的温柔。</p>

”崔善，其实我挺害怕的，怕回到公司，又听到那些关于我的奇怪传闻。“</p>

”我知道，可是珍言，我们没办法堵住所有人的嘴。“</p>

这话听起来很残忍，可却是事实。</p>

珍言久久没说话，再开口就转移了话题：“崔善，你结婚一定要请我做伴娘啊。”</p>

“我想分享你的幸运......”</p>

“不知道为什么，我好像在人生的每个阶段都把自己活成了这副悲惨的模样。”</p>

她说着，泪水从眼角滑落，没入耳边发丝间，看不见痕迹。</p>

阿善声音很轻，不是安慰，而是在认真陈述事实：“珍言，你很好。”</p>

“谢谢你，崔善。”</p>

阿善在纽约落地的时候，打开手机，未读消息一下子弹出来，珍言的在最下面，只有两条，中间间隔了八个小时。</p>

第一条是上午九点四十发的。</p>

【崔善，行政部说我的复职申请未被批准，怎么办？】</p>

第二条是下午五点三十二发的</p>

【崔善，李代表说想要私下里和我见一面，具体讨论复职的事情】</p>

阿善捏着手机的力气很大，指尖泛白，心里有种不妙的预感。</p>

她连忙给珍言拨了过去，响了好几声，才被接起来。</p>

“嗯，崔善，怎么了？”</p>

电话那头的声音没什么不对，这让阿善稍微放下心来，她问：“珍言，你没事吧？”</p>

“没事，李代表跟我解释清楚了，是中间审批流程出现了一些差错，等你回来再跟你细说。”</p>

“好，没事就好。”</p>

挂了电话，阿善把行李箱放好之后，上了大巴车，车子启动，她看向窗外，宽阔公路，一望无际。</p>

珍言瘫坐在浴室里，雪白的脖颈上是青紫的痕迹，手里紧紧攥着电话，神情麻木，眼神空洞，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止不住的流，缓缓转头，看向站在浴室门外的男人，他看着她笑，如同梦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