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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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善干巴巴笑了两声，收回视线，以为他不会回答了，没想到灿烈突然开口，嗓音干涩嘶哑：“好多了。”</p>

闻言，她陷入无尽的懊悔之中，为什么嘴欠，非得开口问他。</p>

做完声带手术处于恢复期的声音，嘶哑难听得要命，在这幅声控的身子听来简直是难言的折磨。</p>

阿善勉强笑了笑：“那就好，那就好。”</p>

两人中间隔了很大一块距离，灿烈侧过头，就能看见她白嫩纤细的手臂，指尖白净通透，带着微微的樱花粉。</p>

侧脸秀美，满满的胶原蛋白，收紧的下颚线上是莹润的面颊，饱满得几欲盈溢，微微抿着唇，一用力，就露出盛着蜜的小梨涡。</p>

他收回视线，敛回眸中所有的情绪，继续认真地包装伴手礼。</p>

午饭很快准备好，是传统的料理餐食。</p>

辣白菜豆腐汤，烤韩牛，芝士玉米烙，满满一桌子小菜。</p>

阿善和灿烈坐对面，她一直低着头，避免和他对上视线，生怕他再开口说话，折磨自己耳朵。</p>

朴母喊她：“柳善，别拘谨。”</p>

她客气地笑了笑：“好的，伯母。”</p>

灿烈回归期结束了，身材管理可以稍微放松，但做了声带手术，恢复期只能简单喝些流食，牛奶，粥之类的，温度也不能太烫，眼巴巴看着她们吃得香，只能干瞪眼。</p>

他长了一双大眼睛，明明知世故，却总给人一种不谙世事的单纯少年感，此刻看着更是惹人怜爱，当然前提是他别开口讲话，发出声音。</p>

饭间难免闲聊，朴宥拉为了不让阿善尴尬，更是积极调动气氛，灿烈也被迫加入，偶尔和她说上几句话。</p>

阿善一开始还能强忍着，笑着回应，但后来实在有些受不了他的声音了，偷摸拿出手机，在餐桌底下，给和她要好的女主播发了条短信，让她给自己打个电话，现在，立刻，马上。</p>

那边收到短信，几乎没多大会儿就打来电话。</p>

铃声响起，阿善起身，微微捂住手机音筒，一脸歉意：“抱歉伯母，我出去接个电话。”</p>

朴母并不介意，撂下筷子，笑着：“快去吧。”</p>

她握着手机，走到沙发旁，从包里拿出蓝牙耳机戴上，走到玄关处，接通电话。</p>

那边传来戏谑的女声，清透干净：“怎么了，柳善，是不是又有人和你搭讪，拿我当幌子？”</p>

阿善感觉自己耳朵顿时被净化了，压低了声音：“没，但也差不多。”</p>

电话那头问：“那现在需要我做些什么？跟你闲扯一会儿？”</p>

阿善轻嗯了一声，她本想借着这个理由直接开溜，但这里类似于别墅区，要走出去很远，才能打到车，朴宥拉肯定会提出要送她，这一送就容易露馅，想了想，还是决定算了。</p>

挂断电话之后，阿善特意没摘耳机，点开首抒情歌，音量稍微调低，握着手机，走回到餐桌坐下。</p>

朴宥拉和朴母都没多问，招呼她继续吃饭，用公筷给她夹菜。</p>

阿善戴着耳机，听着音乐，隔去灿烈嘶哑干涩的声音，心情都愉悦了不少，埋头苦吃。</p>

“柳善”</p>

“柳善”</p>

她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叫她，抬头，就见朴宥拉指了指耳朵，示意她，笑着说：“柳善，你耳机忘了摘。”</p>

阿善作出一副才反应过来的模样，尴尬地笑了两声，抬手把耳机摘下来：“刚才打完电话，忘记了。”</p>

这顿饭吃得煎熬，后来灿烈再开口说话，她就笑盈盈地用公筷给他夹菜，眼神甜丝丝的，又饱含期待。</p>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主人，灿烈是客人。</p>

实际上她是想堵住他的嘴。</p>

朴母见了，笑起来：“灿烈，柳善给你夹的菜 ，快吃啊。”</p>

朴宥拉知道阿善有男朋友，对她这举动倒是有些摸不到头脑，一个诡异又惊悚的念头，浮上她心头。</p>

柳善该不会是喜欢她弟弟吧？</p>

灿烈看着盘子里，金黄酥脆的芝士玉米烙，视线又挪到阿善脸上，她一双桃花眼，甜丝丝的，看得人心发慌，他低下头，用筷子夹起来，送进嘴里。</p>

朴母和朴宥拉交换了个眼神，都有些意味不明。</p>

吃完午饭，阿善又帮着把伴手礼都包装好，忙活到下午，朴宥拉开车送她回家。</p>

在车上，驾驶座的人几度欲言又止，后来实在没忍住开了口：“柳善，你对灿烈.....”</p>

阿善看出她心思，解释：“啊，前辈，我之前是EXO的粉丝来着，所以……”</p>

“是不是有些失礼了？”</p>

朴宥拉笑：“原来是这样。”</p>

“没关系的。”</p>

阿善回到家的时候，表志勋不在，他今天和BLOCK B的成员们聚餐，估计得很晚才回来。</p>

她把朴宥拉给的婚礼请柬和伴手礼收起来，然后脱了衣服，去浴室冲澡。</p>

这幅身子身材是真的好，前凸后翘，肌肤如雪，热水一泡，透着微微的樱花粉，像婴儿肌，莹润有光泽，比上个世界还要出众。</p>

出来之后，换上睡衣，热了杯牛奶，开始复习，前段时间她感冒，已经耽误不少进度了。</p>

料理店</p>

BLOCK B这次回归成绩很好，揽获了好几个一位，今天这局是成员们之间单独的庆功party，没有社长，没有工作人员，玩得很嗨，喝得也尽兴。</p>

表志勋喝多了，白白嫩嫩的脸，透着红，眼神都有些迷离了，还端着酒杯不松手，嘴里嘀嘀咕咕，不知在念叨些什么，仔细听，能听出来是在喊柳善。</p>

朴经撂下酒杯，轻轻拍了拍他的脸蛋：“喝多了？”</p>

“还好吗？”</p>

“不能喝，还喝这么多。”</p>

表志勋往他身上一靠，闭上眼睛，整张脸都通红，只能听见安静的喘气声。</p>

其他成员们也都没少喝，除了朴经，就只剩一个不太爱喝酒的禹智皓还清醒着，送表志勋回家的任务，自然也就落在了他身上。</p>

禹智皓和经纪人合力把他扶上了车，他本就喝不了多少，现在更是软成了一滩泥，瘫着身子，歪斜在后座，昏死过去。</p>

经纪人系好安全带，看了眼坐在旁边的禹智皓：“知道他不能喝，还不拦着点。”</p>

“你看他喝那样，明天起来肯定头疼。”</p>

禹智皓看了眼手机：“今天高兴，拦不住。”</p>

经纪人撇撇嘴：“等着看吧，他喝这么多，柳善肯定又要生气。”</p>

“明天他就知道后悔了。”</p>

禹智皓动作一顿，看着屏幕上联系方式里面，柳善两个字，手指在上面摩挲了几下，觉得有些刺眼。</p>

经纪人打转方向盘，商务车在路上平稳地行驶，他开口：“你给柳善打个电话，有个准备，这么晚了，一会儿直接上去别吓着她。”</p>

禹智皓应了一声，但看着她的电话号码，却始终拨不出去。</p>

经纪人都经过一个红绿灯了，见他还盯着手机发呆，问：“怎么了？怎么不打？”</p>

禹智皓摇摇头：“没事。”</p>

说着，按下拨号键，拨了过去。</p>

阿善还捧着牛奶，在复习，突然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接通后，那边始终没出声。</p>

她问：“你好，哪位？”</p>

顿了顿，一道很有辨识度的男声响起：“柳善，志勋喝多了，我送他回来。”</p>

阿善听出对面是禹智皓的声音，只说了声好，就挂了电话。</p>

经纪人笑着问：“柳善说什么？是不是发脾气了？”</p>

禹智皓攥紧手机，声音低低的：“没，她没发脾气。”</p>

经纪人打趣：“柳善今天怎么这么反常.....”</p>

副驾驶上的人，胳膊支着，手搭在下巴上，看向窗外，神色不明。</p>

不是反常，是因为打电话的人是他，她一句多余的话，都懒得和他说。</p>

经纪人和禹智皓一起把表志勋扶到了楼上。</p>

阿善刚一开门，他便挂在她的身上，安安静静靠在她肩头，闭着眼睛，浅浅呼吸，呼出淡淡的酒气，热气喷在阿善的脖颈上，带着热意。</p>

卧室在二楼，她懒得把扶他上去，就把表志勋往沙发上一扔，平复了一下呼吸，向经纪人道谢。</p>

经纪人：“客气什么。”</p>

说着看了眼躺在沙发上醉得一塌糊涂的表志勋，笑了笑：“柳善，那我先走了。”</p>

然后招呼了禹智皓一声：“我们走吧。”</p>

谁料，他拒绝了：“哥，你先走吧，也不能让他在沙发上睡一宿，一会儿我和柳善把他扶楼上去。”</p>

经纪人看了他一眼：“那一会你自己回去，注意点，别被记者拍到了。”</p>

禹智皓点点头，声音低低的：“知道。”</p>

经纪人抬步离开，顺便把门带上。</p>

偌大的客厅，只剩三个人，还有一个烂醉如泥，神志不清，这关系剪不断理还乱。</p>

阿善拿禹智皓当透明人，跑上跑下地照顾表志勋，给他换鞋，挽袖口，拿浸湿了的毛巾给他擦脸，温柔又细致，明明那么明艳又张扬的人，可照顾起人来，却像是一滩软水，让人不知不觉陷进去。</p>

禹智皓就站在一旁，静静看着，目光紧紧追随着她，这一幕很熟悉，倒更像是是从前的她，心口止不住的酸痛和说不清道不明的嫉妒。</p>

阿善给表志勋擦完脸，起身去洗手间放毛巾，但当她从禹智皓身旁擦过时，却被他拉住手腕，他穿着身灰色卫衣，显得胳膊长腿长，拉着阿善时，微微偏着头看她，表情有那么一丝不满和失落。</p>

她抽手，他不但没松开，攥着她的手腕反倒更紧。</p>

阿善没再挣扎，看向他，质问，语气并不怎么好，甚至有些恶劣：“你要做什么？”</p>

他是单眼皮，微微垂着，显得可怜，一把将她拉入怀里，死死地抱住，头抵在她肩胛处，顿顿地磨蹭：“柳善，你怎么这么心狠，完全把我当陌生人。”</p>

阿善听着脑海里上涨的好感度，一把推开他，深吸一口气，神情冷冰冰的，压低了声音：“禹智皓，我们现在就是陌生人。”</p>

“我跟你没关系，是表志勋的女朋友。”</p>

“你的队友，表志勋。”</p>

“你摆清楚自己的位置，不要做这种逾越的事情。”</p>

他沉默着，看了眼她身后沙发上烂醉如泥的表志勋，往前迈了一步，一把掐住她的腰，低头吻了上来。</p>

他一触即离，阿善恶狠狠地瞪着他，明艳的人生气的时候也是好看的，唇瓣紧紧抿着，像颤颤巍巍的花苞。</p>

系统：“攻略目标，BLOCK B成员禹智皓，目前好感度：三十”</p>

侧躺在沙发上的表志勋，稍微恢复了一点点意识，眼睛睁开一条细微的缝，客厅吊灯光线很强，他视线模糊，隐约看到有两个人在拥吻，可一团团光晕在眼前，看不分明，意识在苏醒和昏睡之间挣扎，拼命想睁开眼睛，可架不住铅沉般的眼皮，又继续陷入了昏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