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第六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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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临摹，最多临摹出三成功力功力，因为画上只有寥寥几笔，最是难临。</p>

忽然，他听到陆慎行低声说道：“这画是假的。”</p>

“为什么？”</p>

季维目光透露出惊愕，这幅画他完全看不出哪里不对。</p>

“笔法、墨色和提款都没问题。”陆慎行放低声音，“不同时期，虾须的方向是有变化的。”</p>

“你怎么知道？”</p>

季维忍不住又问，这幅画价格至少上千万，收藏者又是林逸秋，他很难相信竟然是假的。</p>

“拜访过齐家后人，请他们鉴过画。”陆慎行声音平静，“那张画的虾须也有问题。”</p>

季维这个时候才明白，为什么学校的教授说陆慎行是古董堆里泡出来的眼力了，真金白银堆出见识，寻常人很难有这样的机会。</p>

他认真地打量画，足足看了半小时才开口：“这幅画的气韵也不对劲。”</p>

他斟酌着词语：“有点癫狂。”</p>

齐白石的画该是洒脱写意的。</p>

这个时候，之前那个戴眼镜的学生恰好到了他身后，听到他的话，笑了：“连齐白石的画都不懂欣赏。”</p>

杨习习转头对同伴说道：“我就不该和你们这种没有欣赏能力的人计较。”</p>

季维回头，本想说话，看到一个男子神色匆匆地打开门，钻进了安全通道，他不禁多看了几眼，移开目光时杨习习和同伴已经走了。</p>

“怎么了？”</p>

陆慎行问。</p>

“没什么。”</p>

季维摇了摇头。</p>

虽然《墨虾图》是假的，可在画展上当面说出来未免太扫兴了，何况收藏者还是展馆的主人。</p>

他和陆慎行看完画展已经快下午三点了，他推着陆慎行准备走出美术馆时，一个警|察出现在了他们面前，给他们展示证件。</p>

“两位方便和我们走一趟吗？”</p>

*</p>

季维还是第一次来警局，坐在他身边的不是陆慎行，而是那个戴眼镜的学生以及他的同伴。</p>

杨习习比他更紧张：“警|察叔叔，我只是去看画展的，真没干坏事。”</p>

他想起手上的《国画》杂志，慌忙解释：“这杂志也是我在外面买的，不是从美术馆里带出来的。”</p>

警官安抚道：“你们可以叫我刘警官，是这样的，今天展览过程中三层的画作失窃，林逸秋先生向我们报案，我请你们来也是想了解下嫌疑人的情况。”</p>

“嫌疑人？”</p>

杨习习不解地问道：“我不认识嫌疑人啊。”</p>

他的同伴无奈地说道：“你听警官说完好不好。”</p>

刘警官在电脑上调出监控，只是一个模糊的背影：“嫌疑人出现在二层安全通道过，你们三个应该看见过。”</p>

季维回忆了下当时的情景，《墨虾图》的位置靠近楼梯，当时除了他，只有陆慎行和身旁这两人。</p>

陆慎行是背对着楼梯的，因此看不见，难怪警官只找了他们三个人来问话。</p>

杨习习看着监控画面，摸了摸后脑勺：“好像有点印象。”</p>

刘警官松了口气，这次逸秋美术馆的展览向全市民免费开放，画作价值昂贵，和警方提前联系过，他们也密切关注着。</p>

他们把精力都放在了位于第一、二层的展览上，没想到失窃的画作居然是第三层。</p>

嫌疑人显然有备而来，团队作案避开了监控，趁着人多离开了美术馆，警|方陷入了一个很被动的局面。</p>

“你能描述下他的长相吗？”</p>

刘警官拿了纸和笔，他在警局负责模拟画像，事发三天之内的画像是最理想的，目击者记忆新鲜并且没有受过干扰：“请其他两位先出去一下。”</p>

季维和另一人起身，离开了房间。</p>

“方脸，眼睛很小。”杨习习努力回忆，“可能也不算小？因为他脸挺大的。”</p>

“还有其他特征吗？”</p>

刘警官问道。</p>

罪犯画像的难点就在于此，用语言形象描述出来是很难的，他们只能通过五官之间的比例绘出一个大概的肖像。</p>

这次盗窃的画作金额上千万，他不行的话，可能要请刑事技术高级工程师来绘制了。</p>

“记不清了。”</p>

杨习习努力回想，可只是匆匆一瞥，根本没留下深刻的印象。</p>

刘警官叹了口气，送出了杨习习：“感谢你的帮助，请留在房间外等一等。”</p>

*</p>

季维是第三个人。</p>

他走进房间时，刘警官神色看起来有些疲乏，对着他说：“请坐。”</p>

“能描述下嫌疑人长相吗？”</p>

刘警官问的时候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因为从监控画面上看，季维看见嫌疑人的时间更短，可能只有几秒，能记清是方脸还是圆脸已经不错了。</p>

可令他意外的是——</p>

面前的少年只说了一句话：“能把笔和纸给我吗？”</p>

作者有话要说：　　人体打印机·维上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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