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第八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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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谈论度比起其他热搜并不大，可事情在十点的时候发生了转变，有人爆料那个男童是季维，全网哗然。</p>

【月亮草】季维是不是心理有点问题，看着挺吓人的</p>

【陆维是真的】？？？我问过我美院的同学了，他的画只是艺术风格比较前卫而已，这和心理健不健康有什么关系</p>

【芒果冰】+1，和画质也有关系吧，那么模糊的画质拍啥都吓人</p>

【可乐不甜不要钱】粉丝这是在控评？我看爆料那个号说他同学都不敢和他接触的，外公还是个疯子，赶紧劝去治疗才是正事，要是上综艺伤了其他嘉宾就不好了</p>

爆料者是有备而来的，就连他们同学也不知道季维的外公是个疯子，只知道她的妈妈在当地的福利院长大，在大人们的口中比季维更孤僻。</p>

说不定视频就是那位爆料者发的。</p>

梁恒一边想，一边暗自心惊。</p>

正在他思考的时候，甜品店的门被推开了。</p>

一个职业装打扮的女人礼貌地向他问好：“您好，是梁恒梁先生吧？”</p>

“需要订蛋糕吗？”</p>

女人摇摇头：“我是燕城电视台的工作人员，想做一期人物访谈，不知道您有没有时间？”</p>

“我吗？”</p>

梁恒惊讶地张大嘴，他甜品店的生意并不算好，怎么电视台还会来采访他？</p>

“不是，是季维。”</p>

女人客气地说道：“我们电视台对他过去的经历很感兴趣，想做一期专访，了解到您是他的小学同学，因此想邀请您上节目。”</p>

“不是还有其他人吗？”</p>

梁恒不禁问。</p>

“他们都在边城，太远了，当然如果您不参加我们只能邀请他们了。”女人解释道。</p>

梁恒犹豫了一会儿，想到季维的样子，最后还是点了点头。</p>

而央视大楼里，杜若松等人也被叫到了会议室，导演皱眉说道：“为了保证节目能顺利进行，访谈名单需要重新调，我们不能邀请一个心理状况不稳定的嘉宾，这也是为了他好。”</p>

在场的都知道说的是谁，导演说的确实有道理，在进行深度访谈的时候会出现许多意料不到的状况，嘉宾的心态当然是越稳定越好。</p>

“那邀请谁？”</p>

副导犯了难，能代替季维的人选他一时半会还想不到。</p>

有人建议道：“顾淮衣怎么样？热度不错，古筝也弹得好。”</p>

“那就他吧。”</p>

临到关头，突然换人，导演的要求也没那么高了，迅速敲定了人选。</p>

*</p>

而当网上沸沸扬扬的时候，应关霄陪着陆慎行刚下飞机，在北京飞往德国的转机。</p>

《食日》作为这次电影节的开幕影片，被不少人视为陆慎行即将二封影帝的信号，国内不少媒体人已经写起了稿子，他心里有了不少底。</p>

他准备登机前，收到了助理的电话。</p>

陆慎行停下脚步，还没见过应关霄这么严肃的样子：“怎么了？”</p>

“维维出事了。”</p>

应关霄深呼吸了一口气后说道：“我已经让公司那边撤热搜删帖了，不过还是慢了一步，现在网上都议论开了。”</p>

“议论什么？”</p>

陆慎行的神情变得冰冷，声线也不带任何温度，显得格外冷漠疏离</p>

“你就别听了。”应关霄抬起手腕，看了眼表，“国内的事有我，你信我的话就上飞机，其他事交给我，诺梅尔很期待和你的会晤。”</p>

柏林电影节的评选方式被誉为“精英评审”，由专业人员组成评审团进行评审，诺梅尔作为评审团主席，意见至关重要。</p>

欧洲三大条件很苛刻，要求参与评选的影片没有参与过其他国际电影节，因此想拿三大只有这一次机会，况且如果连开幕也不去，无疑会被视为傲慢。</p>

陆慎行虽然曝光少，每年的公关费却花出去不少。</p>

可要是这次没去柏林开幕。</p>

他都能想到媒体会怎么说，不敢名着说，肯定会暗里拐弯抹角</p>

“不是不信你。”</p>

陆慎行平静地开口。</p>

他和应关霄合作多年，两人从籍籍无名到声名鹊起，都能毫不犹豫地把自己的后背交给对方。</p>

“可那个人是季维。”</p>

他垂下眸。</p>

*</p>

陆慎行回到华庭的时候，已经快两点了，黄伯一见到他立马接下围裙，围了上来，一看就在门边等他很久了。</p>

“维维今天早饭和午饭都没吃，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出来，他几个朋友和小孟也来看了，愣是没说一句话。”</p>

“维维怎么了呀？”</p>

黄伯平时不上网，用的手机还是黑莓的翻盖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着急得不得了。</p>

陆慎行闭了闭眼，睁开后克制地说了句：“他没事。”</p>

“只是不爱说话。”</p>

像是在说服黄伯。</p>

又像是在说服自己。</p>

陆慎行走近房间，打开门。</p>

卧室里空无一人。</p>

只听到细小的呼吸声从柜子里传来。</p>

听到声音的那一刻，他的心脏骤然一抽，一股难言的情绪在胸腔里流淌。</p>

他走过去，推开衣柜。</p>

少年只穿着单薄的睡衣，蜷缩着身体，头埋在膝盖里，像是把自己封闭了起来。</p>

听不到。</p>

也看不到。</p>

哪怕听到声响后也没有抬头，仍然固执地抱着膝盖，只是背脊极其细微地颤了颤。</p>

看上去小小的一团，弥漫着异常脆弱的气质，像是漂亮的瓷器一碰就会碎掉。</p>

“我回来了，晚了点。”</p>

怕吓到季维，陆慎行的嗓音低到发哑。</p>

季维没有说话。</p>

他第一次觉得时间如此难捱。</p>

他的维维又缩回了他的壳子里，缩得比以往还要深，把自己藏得严严实实的。</p>

或许是不想受伤害，所以不让任何人靠近，也不让任何人触摸，安安静静地把自己与这个世界隔离起来，藏在黑暗的角落。</p>

不知道站了多久。</p>

男人模样晦暗，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季维，眼里流淌着隐忍的情绪，缓缓地开口：“如果你想待在自己的世界，我陪你。”</p>

“如果你想从你的世界走出来看看。”</p>

他静静地俯下身，向季维伸出了手：“我也陪你。”</p>

他不觉得有绝对的好与不好，比起世人眼里的正常，他更在意季维是否开心，愿意把选择权交到季维手里。</p>

而不是替他做出决定。</p>

无论什么样，都是神明赐他的独一无二。</p>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p>

很久了。</p>

久到他的腿已经半麻了。</p>

少年仍保持着蜷缩的姿势，像是一个蘑菇长在了湿哒哒的青苔上，异常安静。</p>

可就在他准备收回手的时候，少年握住了他的手。</p>

——犹如跨越万尺天堑。</p>

他第一次听到少年叫了声：“哥哥。”</p>

轻轻地。</p>

作者有话要说：　　陆陆愿意静静等待</p>

维维愿意因为他</p>

小心翼翼地从自己的世界走出来</p>

大概就是写这本文的初衷</p>

#嗯……等着维维在床上叫哥哥的那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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