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A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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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芒真似乎是认识他们, 冷笑了一声：“谁不长眼撞上来的？上次的账还没跟你们算。”</p>

范白估摸着，应该就是这群人之前撺掇着杨芒真过来“试探情敌”。</p>

领头那人嗤笑：“当然是他主动撞上来故意把饮料洒在我衣服上的，你知道我这件限量版的高定有多贵吗？我会故意毁了？”</p>

杨芒真不擅长这样的口舌之争, 翻来覆去就是这么几句，被对面你一言我一语说得哑口无言。</p>

就在对面一群人面露得意之际, 范白上前一步，手上还拿着倒了快三分之一的饮料：“不是故意的。”</p>

先开口那人看着范白呆滞平静的表情, 心想果然就跟消息里一样, 这是个傻子, 一边道：“怎么不是故意的, 你又知道什么是故意什么不是故意的了？”说话间分明有了些胡搅蛮缠的味道。</p>

范白笃定, 眉眼认真得可怕：“知道。”</p>

范白伸手, 把那大半杯饮料全倒在说话那人身上，幼师给小朋友上课那样认真又耐心：</p>

“这才是故意的。”</p>

现场的人连杨芒真在内, 都花了不少时间才反应过来。</p>

不少人噗嗤一声笑出来。</p>

“教学对象”看着自己身上扩大的一片污渍，惊恐地尖叫，虽然碰瓷, 但他很小心地避开了难洗的布料，真正沾上的只有一点！</p>

但现在。</p>

布料吸水性不错，都没给清洁阿姨留下太多的麻烦。</p>

范白舒服了。</p>

让他泼他就泼, 他多听话啊。没办法，谁让他是个可爱又善良的小呆子。</p>

范白单纯脸：“不过我还从来没听过这么奇怪的要求。”</p>

周围的人都把他们“碰瓷”的全程看在眼里，虽然是看热闹也立场分明。</p>

其余人也拉拉开口说话那个, 因为周围人谴责的视线不自在地皱眉：“好了，别闹得太难看。”</p>

自恃“教养”，找麻烦的少年握紧拳头，忍着湿布料与身体相贴的黏腻和狼狈, 恶狠狠道：“到这边来！”</p>

范白和杨芒真对视一眼，也没有在大庭广众下跟人争吵的爱好，跟着到了偏僻的地方。</p>

一到偏僻地方，一行人霸道的嘴脸和险恶的用心就显露无疑。</p>

杨芒真直接被他们带来的保镖带走，走前杨芒真一直挣扎，眼中俱是愤怒的光：“你敢让人把我带走？”</p>

几人虽然有过担心，但想想，虽然他们几个家世都不如杨芒真，加起来一个杨家他们也不怕，类似的事情他们没少干，仗着家世“铲除”所有跟舒少距离太近的人，保持自己的“地位”。</p>

只要不做得太过分，舒霖都不会管。</p>

哪怕荧幕前或是别人眼中舒霖与一人的关系多亲密，他们都无比清楚，真正在舒霖眼中，所有人一般无二。</p>

冷漠到极致的温柔。</p>

这个傻子就更不例外了。</p>

杨芒真被强制带走，留下范白独自面对一堆妖魔鬼怪。</p>

被“教育”那个提出要以牙还牙，被其中一人反驳了：“那多没意思，这种事做起来没品。”</p>

“别留下太明显的痕迹，我听说牧少和尉迟少爷挺看中他。”</p>

“就他？”</p>

最后几人决定，要范白不用任何交通工具走回学校，不然就会给他一系列教训。</p>

范白听到“随随便便就能把你赶回去”这点眼睛亮了亮，随后面无表情。</p>

他已经麻木地接受了，在剧情走完之前自己是不可能回家的事实。</p>

虽然本人离开，但那几个没事干的大少爷还留了人跟着范白，确定他没有“作弊”。</p>

范白撑着脑袋，想了想，这的确是个借此放假的好时机。</p>

恰好接下来几天都是给舒霖干活，应对老板的狂蜂浪蝶，名义上是请假，实际上是工作，工资他拿着也不惭愧。</p>

范白找了家甜品店，边吃甜品边给自己规划了回学校的路线。</p>

电影院离学校挺远，要是真走回去，走到晚上能不能到也够呛。到了累得要在床上躺几天又是另外一回事。</p>

不过谁说必须毫不间断地走回去了？</p>

从电影院回去，一路上有不少民宿酒店和游乐区，禁止他用交通工具但没禁止他睡觉和合理休息是吧。</p>

攒这么多工资，就是为了养老和今天！</p>

范白握拳，一脸郑重地在纸上写写画画。</p>

搞完几天的旅游计划，范白吸取教训，先用公式化的语言给自己的老板们请了假。</p>

在写给牧柏的假条时，范白顿了顿，多说了几句细节，让他不用担心。</p>

然后就是快乐玩耍……个der。</p>

范白看着手机屏幕上的“舒老板”两字，手一抖，把电话给挂断了。</p>

挂完他想，嗯，他可能要再找一份新工作了。</p>

在范白又在做找新工作的计划时，手机屏幕再次亮起，还是熟悉的名字——舒霖。</p>

范白想了想，最后接了电话。</p>

此时距离他被“惩罚”已经过了两个小时。</p>

舒霖的声音微喘，像是正在快步行走，语气中也带着焦急：“范白，你在哪？”</p>

范白想了想，说了这家甜点店的地址。</p>

舒霖挂断电话：“待在那里等我。”</p>

范白摸摸下巴，把奇怪的舒老板抛在脑后。</p>

范白本来以为这是例行的员工关怀和查岗，但没想到舒霖真的来了。</p>

舒霖穿着白色西装外套，精心装扮，看起来像是从婚礼现场出逃的新郎。</p>

额头隐隐有一层薄汗，这么短时间过来，看来真的有急事。</p>

看见范白好端端地坐在椅子上，桌前摆着几张写着什么的白纸，不像是受了折磨的模样，舒霖隐隐松了一口气。</p>

他动作自然地拉开椅子，坐在范白对面，冲过来点单的小姐姐露出一个令人脸红心跳的笑容：“你们家的特色甜品有哪些？”</p>

店员还没开始介绍，范白木木地打断他：“老板，这家店很贵。”</p>

舒霖挑眉：“价格也还好。”</p>

范白继续：“对我来说很贵。而且我已经吃饱了。”</p>

所以你一个人在这吃就行了，干嘛还要拉着他在这里干瞪眼。</p>

舒霖明白过来味道，笑：“我当然不会让你付钱，”扭头对店员道，“把甜品都摆一份。”</p>

他的姿态和动作就好像要了一杯白开水一样自然：“可以给我个面子，多少赏脸吃一点吗。”</p>

范白警惕。</p>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p>

但看着店员一盘接一盘地上甜点，范白：“……胃里也不是一点位置都没有。”</p>

不管怎么样，总不能浪费食物。</p>

舒霖一点甜点都没吃，只手中握了一杯加冰的柠檬水，偶尔喝一口：“看来还没这么笨，没让你走回去你就走回去。你请假做什么？”</p>

范白不意外舒霖会知道这件事：“嗯，走回学院的路上顺便去看看风景。”他深沉道，“世界这么大，我想去看看。”</p>

看着吃甜点吃得一脸幸福的范白，舒霖唇角的弧度不自觉上扬。</p>

范白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诚恳：“舒老板，关于牧老板的事情，我真的就只知道这么多了。”</p>

真的一滴都没有了。</p>

所以不用再这么大力地收买他，又是请他吃甜点，又是帮他“报仇”，他也再说不出什么。这么看着他，他会消化不良。</p>

范白比了比自己一米米大点的良心，示意它有点痛。</p>

舒霖神色一滞，握在杯子上的手紧了紧：“我这次来找你，不是为了牧柏的事。”</p>

范白没说话，但是满脸都写着他不相信，范白又想起什么：“你今天不是跟牧老板见面？”</p>

跟女神约会出去玩，结果把白月光给抛在半路，怕不是还觉得自己的追求之路不够坎坷。</p>

舒霖苦笑。按照他之前的行事，范白不相信他才是正常。</p>

提到牧柏，想起刚才两人的谈话内容，舒霖脸色不好看，他没想到，最是看起来清风霁月、毫无欲-望的人，却最先对范白动了想法。</p>

舒霖语气微微生硬：“今天不要提他。”</p>

范白明白了。</p>

这应该是被女神又拒绝了一次，现在是恼羞成怒的时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