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小九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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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那天隔着一层衣料，牧柏放在范白心口上的温度，仿佛透过那层衣料，渗入皮肤，又顺着微小的血管随着流淌的血液进入心脏当中。</p>

牧柏说：“原来它是也是跳着的。”</p>

回去之后范白想了很久，几乎小半个晚上都在思考这句话背后的意思。</p>

他不知道自己得出的那些结论是否正确，但唯一能肯定的是，牧柏生气了。</p>

还有失望和难过。</p>

但现在牧柏过来的原因，范白已经不能像以前那样，故意安慰和搪塞自己，是因为某种巧合牧柏才会到这里来。</p>

牧柏出现时额头的薄汗还有那个确定他安全与否的眼神，已经明确地表明——</p>

牧柏来了，是因为范白在这里。</p>

除了赶走席秦的那几句话，牧柏一直没再开口。</p>

制服连一丝褶皱都没有，牧柏站立的姿态极稳，几乎像是一座不会移动的雕塑。</p>

俊美的同时透着一种玉质的冷淡。</p>

应该是还在生气，所以不想跟他讲话，范白这么想。</p>

微微垂着头，看着牧柏的衣摆消失在视线范围中。</p>

但很快，那块衣摆又重新出现在了范白的视线里。</p>

范白惊诧地抬头，牧柏还是一脸冷淡的模样，甚至比第一次见面时更清瘦了些：“你……没事吧？”</p>

寒暄似的话语，明明是毫无疑义的社交语言，却有神奇的魔力、给人勇气。</p>

范白乖巧地点头：“嗯，没事。”</p>

然后两人又陷入了尴尬的沉默当中。</p>

静得能听见不远处海浪拍打在礁石上的声音。</p>

范白：“……”</p>

早知道就说自己有事了，还能多聊两句。</p>

牧柏看着眼前少年黑黑的脑袋，因为低头显得格外柔软，却又倔强。</p>

好像还是那样逃避拒绝的态度。</p>

牧柏本来在解围后、确认范白安全就要离开，时机不到，范白没彻底理清楚自己的想法前，他不应该出现。</p>

但这次席秦来找范白是所有人都没预料到的意外。</p>

也打乱了牧柏的节奏。</p>

在看到范白的脸，上面满是茫然和警惕时，牧柏就已经无法坚持自己的计划。</p>

明明冷酷无情的另有其人，但偏偏逃避那人脸上却是一副失落，只是默默地看着，像是平静地接受了自己被丢下的事实。</p>

可最不会被丢下的就是他。</p>

牧柏在看到范白神情的那一刻就不由得变了想法，心头一软，回去的脚步一转，迈到范白面前，故作冷淡，公式化地问了下范白的身体。</p>

但范白回答后，头低得更下去了。</p>

牧柏嘴角弧度抿平，只觉得失望，扭头掩住眼底的狼狈，冷道：</p>

“那我回去了。”</p>

然后牧柏的衣摆就被人拉住了。</p>

范白理不直气也不壮，但抓着牧柏衣摆的手却很用力：“咳，牧老板最近身体好吗？”</p>

这句话问出来后，范白恨不得拿本字典把自己砸死。</p>

这么多汉字这么多组合，怎么就偏偏说了一句这样毫无营养的话。</p>

牧柏顿住脚步，看着范白抓住自己衣摆的那只手，还有快扭成一个囧的表情，却回答得十足认真：“不太好。”</p>

没有你的日子，很不好。</p>

范白为自己上次不信任牧柏的事情道了歉，牧柏却摇头：</p>

“这件事没有对错之分，你可以告诉我、因为可以隐瞒，可以信任我、也可以怀疑，我并不想责怪你，我只是觉得很难过。”</p>

……</p>

范白回去的时候，感觉比起上次，跟牧老板僵硬的关系已经缓解了不少。</p>

教室中，看到范白安安全全地回来，班上的同学和室友明显松了一口气。</p>

他们多少都听过，范白过来是由尉迟少爷身边的红人——李百荣的手下送来的，都以为席秦是那人搬过来的救兵，没有多想。</p>

范白当然也不会主动解释。</p>

坐回座位，班上的生活委员就递过来一张表格，笑得客气又和蔼：“你叫范白是吧，我是生活委员，也负责活动的策划。”</p>

“咱们学校最近有个游学活动，这是报名表，你先了解一下。”</p>

游学活动。</p>

范白第一时间是确认：“那边的学生要去吗？”</p>

生活委员一愣，微笑：“你是说正式学生是吧，我们经费有限，往年没有正式学生参加的例子。”</p>

那当然好！范白龙飞凤舞地签下自己的名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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