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番外十六】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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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煜到了西北, 可以算是基本从零开始的，他手里的那些银子置办了房屋宅子，那就没有多少了。好在他没了内力, 还是比普通人强上不少, 哪怕射猎比以前差了点，但是只要努力，那就还有收获。</p>

于是祁煜就努力的，他有卖一些猎物, 当攒了一点银子就买铺子，又把铺子租出去。</p>

祁煜就是这么慢慢地磨着, 等他跟乔乔成亲之后。乔乔开脂粉铺子, 祁煜也就让乔乔开脂粉铺子。祁煜当初能支持林娇娇开铺子, 那么他现在就能支持乔乔开铺子。</p>

只不过乔乔跟林娇娇不一样，乔乔没有想着要弄什么猫女仆, 就是正正经经地开脂粉铺子。</p>

乔乔要跟祁煜好好过日子，总不能总是让祁煜去打猎，也总不能光光靠着一个铺子。他们成亲了, 就该做点小生意, 得支棱起来。</p>

祁煜觉得乔乔很不错，乔乔脚踏实地, 没有那么悬浮。乔乔跟林娇娇就是不同的两种人, 哪怕名字有些相像, 祁煜也没有把这两个人混在一起。</p>

有一次, 祁煜夜晚做梦, 梦见了林娇娇，还叫了林娇娇的名字。</p>

乔乔又不是傻子，她当然能听出祁煜叫的是娇娇, 而不是乔乔。祁煜早就把他之前的那些事情告诉她了，她既然知道那些事情，知道林娇娇跟祁煜不可能了，那么她也就没有必要多吃醋。</p>

“怎么又梦见她了？”一早，乔乔还问祁煜，她想着祁煜到底是梦见了什么事情，怎么一副被惊吓到的模样。她仔细想想又觉得没什么，祁煜又不是第一次从梦中惊喜，也不是第一次被吓得满头大汗。</p>

“难免会梦见。”祁煜道，“我的错，看错了人，又失去身份地位。怎么可能不梦见，就是梦见多少次。”</p>

祁煜也不想梦见林娇娇，梦见林娇娇，他就想起自己的愚蠢。</p>

“就是让你听见了，怕你难受。”祁煜拉着乔乔的手，“我已经不爱她了。”</p>

“不爱了就行。”乔乔道，“便是你现在还有点爱她，那也没有什么。你跟我成亲了，又不是继续跟她在一起。你都已经觉悟了，你犯了错，记着，很正常。对了，要给铺子进一些脂粉，你也瞧瞧。”</p>

“好。”祁煜点头，“在京城，他们有人亲自做脂粉。”</p>

祁煜就知道摄政王妃是亲自做脂粉的，还种一些花花草草。只不过摄政王妃的店铺里的脂粉基本都是其他人做的，摄政王妃还有庄子专门种花的。</p>

他不知道摄政王妃到底是怎么制作的，但是他知道一点，有钱能使鬼推磨。</p>

摄政王妃有那么多银子，那么她就能雇得起很多人。</p>

而自己和乔乔手里头没有那么多银子，更多的就是看他们自己，进点货，能自己做点就自己做点。</p>

“我们哪里能做那么多，做得不好，他们也不喜欢。”乔乔道，“顶多就是一些寻常百姓，他们买便宜一些的。就算他们买便宜一点的，也希望那些东西都有点名堂的。”</p>

“这也对。”祁煜点头，他不大懂得这些，就看乔乔怎么做。</p>

没有人希望自己的生意不好，乔乔也希望自己的生意好，可是生意就是普普通通的。就是做的时间长一点，回头客多一点，客人也就是多一点。</p>

乔乔和祁煜赚了一些银子之后，祁煜还会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这是祁煜早就跟乔乔说过的，祁煜无法去弥补曾经伤害过的人，那些人也不需要他的弥补，那么他就只能对其他需要帮助的人好。</p>

后来，乔乔生了儿子祁明，祁煜也是教导祁明要善心，祁煜让祁明习武。祁明又上战场，祁煜就是想着祁明能代替自己去做那些事情。祁煜想自己的身份不适合去当官，也当不了，那就是让祁明去。</p>

当祁明成为将军之后，他进了京城，他没有想着自己能娶多好人家的姑娘。他知道自己的父亲曾经是景宁侯府的世子，自己的家看似没有那么复杂，但是在京城就复杂了。</p>

祁明定的是一个秀才的女儿，那个姑娘懂事理，长得也不是十分好看。祁明就想这样的姑娘宜室宜家，他不可能像他的父亲那样看中青楼花魁，不可能在意一个女子的美貌，也不可能管一个女子是不是多可怜。</p>

在祁明成亲之后，他就又上战场了。</p>

宋姑娘就不明白了，为什么祁明不愿意娶自己。就算他已经娶妻了，那也可以纳妾，她真的不在乎。</p>

“你不在乎，我在乎。”祁明道，“我不能对不起我的妻子，她为我守在京城，为我生儿育女。”</p>

“其他的将军也有纳妾的啊。”宋姑娘不满。</p>

“那又如何。”祁明挑眉，“我跟那些人不同，是不一样的人。他们纳妾，我不纳妾，那是我的选择。若是你嫁给我做妾，你又是我战友的亲妹妹，你会真的甘心就只做一个妾？你会不挑衅我的妻子？”</p>

祁明不那么认为，“便是你不挑衅我的妻子，你的存在，对她就是一种伤害。”</p>

祁明从小到大就被祁煜教导要做一个有责任心的男子，又因为祁煜曾经爱错人，祁煜对祁明的教导就更加严格。祁明听进去他父亲说的那些话，他没有想着要纳妾，没有想着要左拥右抱。</p>

“我要是纳你为妾，对你哥哥也是一种不尊重。”祁明道，“对你好，就该让你嫁给其他人做正头娘子。”</p>

“可是我愿意做你的妾，你要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啊。”宋姑娘就不明白了，自己又不是很差，“你又不是经常都在京城，我可以一直待在西北，可以不去京城的。”</p>

“那你依旧存在。”祁明道，“知道吗？有的武将带着在边疆纳的妾回去，正室夫人都得对那些妾室和和气气的。因为那些妾室跟着她们的夫君吃苦了，而她们这些做正室夫人的却没有去边疆，没有照顾夫君，所以她们明明是正室夫人，却还得多给那些妾室脸面。”</p>

祁明不想那样，若是真的那样，那就太对不起在京城的妻子。</p>

“有的话，不是我们说说就可以的，还得看这个世道。”祁明道，“你也不用觉得我是一个多么专情专一的人，那不过就是因为我的那一点责任心，还有就是我父亲的一些遭遇。你呢，就当我的义妹，再找个好人家嫁了。”</p>

“那我跟你去京城。”宋姑娘又道。</p>

“不合适，你原本就不是京城的人，在这边，你还有些亲戚。到了京城，你就是人生地不熟，总不能指望我的妻子成天去帮着你做事。”祁明道，“若是那样，有的人就该说你才是我的心上人，让我的妻子如何做？”</p>

“……”宋姑娘瞪大眼睛，她就没有想到祁明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一个大男人怎么会思考这么多事情，还这么细腻。</p>

“你待在这边，找一个合适的人嫁了，我们也会给你准备嫁妆。”这就是祁明能做到的，“如果你要进京，你出嫁之后，我们必定不可能再管你。一个孤女，没有依靠，你觉得你能过得如何？”</p>

“算了，我还是待在西北吧。”宋姑娘无可奈何，她原本想装可怜，想让祁明纳她为妾。可是祁明不愿意，她想从祁明的父母入手，祁明的父母也不愿意，这让她能有什么法子呢。</p>

祁明的母亲乔乔就是对宋姑娘这么说的：你和祁明不合适，还是去给人做正头娘子吧。给人做妾，那跟自甘堕落没差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