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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夫人,我。。。我真没胡说,书院都知道,前几日少爷还在大街上羞辱那谢姓学子,江家公子、七皇子都去制止来。当时大街上的人多得是随便找个人一问就知晓。”陆奇半抬起身焦急的瞧望了眼老爷的神情。
“这,这不可能,还是八皇子来逼的,要不讯儿怎么往后倒,再说定是那书生不好。”陆夫人眼睛转着,想着主意,试图为她儿找寻着理由,这小厮真是没有抻头儿,怎么什么话都说。
“好了,你将他惯得都无法无天了。”白净的面皮满是不耐的神情,厌恶地皱着眉头打断孙氏的话。
“也好,留在府中,陆福赶明给少爷找个先生,在家里学,正好不用出门。省的给我惹事生非,丢人现眼。以后没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将他放出去,要是出去了,就别回来。”陆大人动了怒,直接对着门边候着的管家吼道。
“老爷,老爷你。”孙氏攥着帕子,一手扶着胸口惊慌得喊道。“你不能涨别人气焰,灭自己威风!讯儿还病着那。”
突然想到自己那早夭的孩儿,不由得悲从心来,泪已盈目,委身慢慢跪坐在陆铭远身边,拽着他的外袍泣声说道:“老爷,自从惠儿夭折,我把我全部的精力放在讯儿身上,这便是我的嫡出亲儿也就对他这样了。这些年来,各种办法寻遍,却一直不曾有孕,我虽不敢自夸是个大度之人,却让侍妾生了一个又一个,不曾丝毫怠慢陆家子嗣。长安城中有几个正头夫人真正能做到的。如今讯儿便是我半生的指望了,老爷你就看在我的份上饶了他吧!”陆铭远虽不喜孙氏的为人与管教方式,但就这一点来说,她的确做得让他挑不出毛病,也真的将陆家子嗣视为己出,就是对其他庶子亦无苛刻。虽身下无子,且也不是无所出的,他那嫡长子惠儿刚满百日便夭折了,次年生长女时她又因生产伤了身,孩子也没保住,这一连番打击若不是正好讯儿生母难产而亡,将他抱去她房,她真是连活下去的指望都没有了。自然陆延讯的存在对孙氏来说是不同的。
“罢了,等他养好伤再说吧。”一提起嫡长子、长女的早夭他心中也不好受,放下茶盅,起身理了理袍子。
“谢老爷,老爷今日可要住下。”孙氏一手扶着床榻边在妈妈的搀扶下起身,看到陆铭远要走的架势,急忙用绢帕试了泪,满心殷切的寻问,毕竟老爷好些日子不曾来她的院落了。
“不了,我去书房处理公务,你早些休息吧。”便抬步领着管家一行离开。孙氏立在那里久久不曾言语,神情寂寥的看着园中的落叶更为伤感,在妈妈的好一阵宽慰下才坐下歇息。
书房院落寂静不闻言语声,屋里灯火通明,地上铺着天家的赏赐——波斯进贡的地毯,帷幔高垂,四面墙壁挂着稀世墨宝,拱门边摆着前朝的名品瓷器。高大的宝物架上琳琅满目,各式珠玉摆设、件件珍品。婢女将一旁的香炉点燃,袅袅香气徐徐飘散,沁满茶水,悄然退下。
陆铭远走到那张宽大的振州黄梨花桌案前,从桌下的暗格取出一帧画轴,将它挂于展画架上,小心铺展开来。尔后坐在桌案后放的交椅上,右手撑着下巴遮着嘴,眯着眼目光幽深,面无表情的看着画卷。画上着青色罗裙妙龄女子跃然纸上,容貌清雅脱俗,气质娴静,一手捏花笑语嫣然,身后的山茶如火如荼的绽放,衬得佳人越加娇美。
此画最特别之处是人物工笔,花卉写意,没有题字,亦无印章。
越王家的小郡主李世琳一面提裙在桌子间欢快灵活的穿跑,一边转头喊道:“李行臻,你别肖想吃天鹅肉。”
刚刚他们商量着,因今日下课比寻常早两个时辰,打算一起去饱餐一顿后去武场练骑术。马上要举行秋狝大赛,桦绱与六公主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定要上场比一比才过瘾。前日去的‘蜀地武场’学子太多,乌泱泱的吵闹人,换个地寻个人少的也可多练会。新找的场地在郊区,面积小,已经被八皇子包下了。回宫用膳显然来不及,打算直接沿路用了午膳,再买些吃食零嘴去马场。可是去哪家进膳,一时意见相左,六公主与之凝想去‘月宴’,桦绱与世琳想去‘饕餮盛宴’,老规矩举手表决。李乾成选不选都是毫无悬念,自然是桦绱去哪他去哪呗,都不必问;施雯想去‘月宴’,品宴又看景,一举双得的美事。辛姑娘与桦绱同行,四比三只余李行臻,眼看要出结果了,行臻一开始明明说去‘饕餮盛宴’海吃一番,才有力气骑马。还颇有默契的与世琳说道一定要点‘红烧里脊’,‘宫保野兔’云云,可就在最后等着他定结局的关键时刻,他不自觉的斜睨了眼白净绝美的少女一眼,违心说道:“月宴。”就那一眼被世琳瞧了满眼,世琳怎能放过他。
被戳中心事的人面色有些窘迫,羞恼的瞪视着她:“嘿,你这小丫头,嘴怎么这么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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