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第九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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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田昌意还是非常吃惊，她还从未听过有敢拒绝神明的人。</p>

这可是渎神之罪。</p>

“我很想告诉你其中详细，不过和她同在的你都不知道，我就更不知晓了，但我再说一次，让她早点知道那些事不会有任何坏处。”</p>

“与我同在……你是指那日我被猰貐拍晕之后的事情么？”忽视掉季芈的后半句话，田昌意思索了一番道，“你不觉得我一开始的不赞同就决定了我的看法吗？”</p>

“不，我不这么认为。你知道为什么吗？”</p>

“不知道。”</p>

季芈慢慢蹲下身，靠近田昌意，看着她的眼睛，仿佛能中直接看穿她的内心，“我倒真的想看看，您的不赞同是否能够影响小目夷。”</p>

在花园的尽头，一道木门，并不高大，三面环绕着围墙，还有缀满月季的花树。和季芈分开后，田昌意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走到了这里。</p>

“公子……”一个穿着白色绸衣的小祭师蹦蹦跳跳地从门的那边过来，一眼看见了田昌意后，就喊出了声。</p>

田昌意停了一瞬，应声道：“青阳？”</p>

“嗯，是我，得亏您还记得我。怎么？上完早课了，还有时间跑到这里来？这里可是女子居所，您可没理由来这里吧？”眉目如画的小祭师和田昌意一般身高，田昌意原先在夫子那见过她一两次，说是难得有剑术天赋的人。</p>

“呃。”田昌意咽了一口气才道，“公……主呢？”</p>

名为青阳的小祭师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她眨了眨眼：“公主就是公主啊，体弱多病，嘴巴也刁，脑子笨就算了，也不好学，从早哭到晚，垂髫都要被分成两半扎成角了，还会尿床，但是涂山氏说一切都会变好的，我倒是没看出来，不过应该不会变得更差吧，您说呢？小昌意。”</p>

田昌意闭上双眼，并不说话。</p>

“好啦，不和您开玩笑了。以后还要仰仗您给我口饭吃呢。”青阳拍了拍田昌意的肩膀，其后表情狐疑，“我不会跟别人说的。公子，我有个疑问您能不能告诉我？我梦见您揍了我一顿，然后我咬了您一口，就是这里往上脖子这一点。但是您为什么要揍我，我为什么要咬你啊？嗯？公子？”</p>

——</p>

田昌意闭上的眼睛再睁开时，她发现自己已不在梦中了。头顶上依旧是夜与星辰，周身的院落却是消失，她整个人正是仰面躺在冰凉的地面上，已经干涸的血迹在银白的光芒照耀下，有点好看。</p>

心中叹了一口气，最终还是没见到吓尿床的公主目夷……这时，田昌意看见了她。</p>

穿戴着她斗篷的那个怪物，正双手环抱着她的长剑，蹲坐在她身旁，双手小巧而白皙，看起来却几乎是透明的。顶着一头散乱，不甚整齐的黑发，怪物用她明亮的大眼睛注视着田昌意。</p>

怪物的脸上有种渴望的神情。</p>

田昌意凭着记忆：“你是，青阳？”</p>

实为怪物的少女，那两片苍白的嘴唇往上扬了扬，一动不动中，她化为了如同萤火虫一般的光芒，虽然田昌意看到那苍白的嘴唇是紧闭的，但在脑中，她还是听到了，轻轻的，带着许久不见的怀念之感，那声音与青阳的身体一起破碎：“嗯，是我，得亏您还记得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