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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说送我去体校就是……”边南闭了嘴,就是混日子,这话老爸以前老说,不过这些年边南比赛成绩都还不错,老爸大概是开始希望他能打出点儿样子来,混日子这话就没再提,他看了老爸一眼,“我尽力吧,看老蒋安排。”</p>
俩人在半沉默半没话找话的愉快氛围里吃完了这顿饭,老爸结账的时候边南回头看了看,店里客人比之前多了几桌,服务员来回走动着,但没看到邱奕。</p>
跑了?</p>
边南在心里啧啧了两声,跟在老爸身后站了起来,战斗还没有拉开序幕就结束了,没劲。</p>
出了饭店,老爸去停车场拿车,边南懒得走,站在路边等着。</p>
正拿了手机给万飞发短信说自己一会儿过去,有人从对面走了进来,边南闻到了很淡的烟草味儿,抬头看了一眼,正好迎上了对方的目光。</p>
缘分哪。</p>
边南挑了挑眉,居然是邱奕。</p>
跟之前彬彬有礼的微笑服务不同,邱奕跟他这一眼对视眼神很冷,脸上也没有表情。</p>
“逃难回来了?”边南压着把手机往他脸上砸过去的冲动,邱奕个头跟他差不多,身板儿也并不像他想像的那么孱弱,他这么轻易动了手未必能占上风。</p>
邱奕看了他一眼,往饭店那边走过去,跟他擦身而过的时候,离得很近地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一句:“怎么,想我了?”</p>
边南的怒火瞬间被邱奕这句话给点燃了:“我操|你大爷!”</p>
他骂了一句,左手拿着手机想也没想反手对着邱奕的脸抡了过去。</p>
邱奕偏过头抬手挡了一下,边南的手砸在他手腕上,一阵生疼,估计邱奕手上戴着东西。</p>
这点疼痛简直是火上浇油,他顾不上右肩还有伤,伸手一把抓住了邱奕的手,往自己身侧狠狠拽了一下,右膝盖顺着劲儿往邱奕肋下猛地一撞。</p>
这一下结结实实撞在了邱奕身上,但没等他再来第二下,邱奕已经借着惯性在他右肋下砸了一拳。</p>
这一拳砸得不比边南那一膝盖轻,边南一口气差点儿没倒上来。</p>
正想咬牙照着邱奕脸上来一胳膊肘的时候,身后有车灯照了过来,几声急促的喇叭声响起,紧接着就听到了老爸的吼声:“边南!”</p>
车停在了身边,老爸从车上跳了下了来,抓着边南把他拉开了:“干嘛呢这是!”</p>
边南虽然感觉自己头发都快被怒火点着了,但当着老爸的面他还是用尽了毕生的忍耐力没有再次扑过去,他指着邱奕:“你最好别让老子再看到你!”</p>
“一样。”邱奕按了按自己肋下,勾着嘴角冷笑了一声,转身走了。</p>
“到底怎么回事!”老爸把边南塞进了车里,把着车门,“就拿个车这两分钟都能跟人打起来!你怎么这么不省心!”</p>
边南坐在副驾上没吭声,想起来自己手机还扔地上呢,伸腿想下车,被老爸一巴掌推回了车里:“还想干嘛!”</p>
“手机!”边南喊了一声,“捡手机!”</p>
“你呆着!”老爸吼他,转身去找他的手机,“哪儿呢!”</p>
“树那儿呢。”边南靠到椅背上,肩和肋骨都开始抽着疼,他皱着眉盯着饭店方向。</p>
关于为什么打架,无论老爸怎么问,边南都不再出声,问了几遍都没得到答案,老爸长长叹了口气,不再费劲,发动了车子:“回学校吗?”</p>
“去万飞家。”边南把脑门顶在车窗上往外看着。</p>
老爸应了一声,一路沉默着把车开到了万飞家楼下,边南打开车门下车的时候,他指了指后座:“给你带的换洗衣服。”</p>
“哦。”边南从后座上拎出装着衣服的袋子。</p>
“钱我明天给你转吧?”老爸又说。</p>
“不着急,还有呢,我就随便那么一说。”边南拿出手机拨了万飞的号码。</p>
响了两声之后被挂断了,接着万飞的脑袋从楼上某扇窗里探了出来:“我下去给你开门!”</p>
万飞家这栋楼楼下大门的锁坏了,也没人管,回回都得打电话然后等着人下来开门再上去。</p>
“我等他下来,”边南关上车门,“爸你回去吧。”</p>
“边南,”老爸放下车窗在车里看着他,想了半天才说了一句,“你这一句话不合适就要动手的脾气实在是……”</p>
“知道了,”边南拍拍车窗,往后退着走了几步,“知道了。”</p>
“你知道了个屁!”老爸狠狠地盯了他一眼,关上车窗把车掉了个头开走了。</p>
一进万飞家,边南就闻到了一阵烙饼的香味儿,边南愣了愣:“烙饼呢?”</p>
“嗯,你不是回回来了就要吃么,”万飞指了指厨房,“我妈听说你来了就去烙了。”</p>
“大晚上的多不好意思,”边南脱掉外套跑进厨房,喊了一声,“大姨!我吃过了,别忙活了。”</p>
“顺手一挥就烙出来了,不费事,这几天他爸出差,我做了都没人吃,好容易来个吃饭的,”万飞妈妈笑着说,“你也甭客气了,这饭都蹭多少回了,我还不知道你的食量吗?”</p>
边南也没再推辞,他回回上万飞家都没少吃,加上今天碰上邱奕,饭没吃痛快还动了手,这会儿莫名其妙地胃口大开。</p>
万飞妈妈烙了几张饼他全给吃了,胡乱洗了个脸就进了万飞屋里,躺床上摸着肚子喝牛奶。</p>
“跟你爸此次会晤愉快吗?”万飞进了屋,把门关上了。</p>
“哪次会晤都差不多一个德性,”边南笑笑,又皱着眉把自己衣服掀开来看了一眼,咬牙骂了一句,“我操!”</p>
“天爷!”万飞凑过来看了一眼愣住了,跟着也掀起衣服瞅了瞅,“这玩意儿还带传染呢?过给你了?”</p>
“你那智商有空的时候也拿出来晒晒行么,都长金针菇了,”边南叹了口气坐起身,喝了口牛奶,“知道今儿吃饭我碰上谁了么。”</p>
“邱奕?”万飞想都没想就接了一句。</p>
边南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你是不是吃成长快乐了?”</p>
“我操真碰上邱奕了?”万飞有些兴奋,蹦上床盘腿坐在他对面,“说说,怎么回事儿?动手了?”</p>
“也没怎么动,我爸在呢,”边南皱皱眉,捂着肋条慢慢地喝了两口牛奶,“今儿我爸带我去吃菌子,他跟那儿打工呢,服务员。”</p>
“打工?”万飞愣了愣,高二学生跑饭店打工挺少见,就他们身边这帮人,去发个传单都跟判了三年似的那么痛苦。</p>
“嗯。”边南低头把牛奶吸得啧啧响。</p>
“他这是体验生活还是赚钱啊……”万飞抢过他手里的牛奶盒,“能好好喝么,我最受不了这动静。”</p>
边南没说话,躺回枕头上,脑袋枕着胳膊:“我管他是为什么,反正我跟他算是没完了,以后见一次打一次。”</p>
“打!”万飞对于边南的决定没什么意见,反正他对打架充满了热爱,比训练上心多了。</p>
他在边南旁边也躺下了,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你说……我觉得吧……我就感觉吧……我就想啊……”</p>
“您这心理活动也忒多了点儿,”边南有点儿不耐烦,“没想好憋着!”</p>
“哎!”万飞拍了他腿一巴掌,“你说张晓蓉看上他什么了?这边要脸有脸要身材有身材要钱有钱的帅哥追着,不要,扭头追着个穷小子满世界跑,你说她是不是瞎……”</p>
“你丫闭嘴!”边南蹬了万飞一脚,就算他对张晓蓉没什么“噢~就是她~”的感觉,那也是他在追还追不着的人,“我就喜欢她这个嫌富爱贫的精神!”</p>
“屁的精神,那就是神经!”万飞翻了个身。</p>
边南让他说乐了,笑了半天:“我发现你有时候反应挺快的。”</p>
“废话,成天跟你呆一块儿反应不快点儿早让你损废了,”万飞抱着被子,过了一会儿突然回过头,“南哥。”</p>
“嗯?”边南盯着天花板。</p>
“就明儿晚上吧,”万飞在自己青了一大片的肋骨上摸了摸,“去蹲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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